弟俩,因此在府里的这几日两边倒也相安无事,只不过端午节这天,定安一早就派人叮嘱姐弟俩莫要迟了。沈嘉鱼不知道晏归澜是不是真给自己灌了迷.魂汤,两人明明才分别一日,她居然真的有点想他,对原来最不耐烦的宫宴也开始期待起来。
几人收拾好便入了宫,沈嘉鱼先由定安长公主带着拜见卢皇后和一众宫妃,卢皇后大皇上五岁,却因生的貌美,又一贯是神采飞扬的样子,这五岁的年龄从来瞧不出的,如今不知怎么的,面上竟显出些微老态了,见着长公主也只是勉强扯了扯嘴角:“定安,好些日子不见你了,皇上还跟我念叨你呢。”
定安自小在宫里长大,神色颇是放松,她笑吟吟挽住卢皇后的手:“我也想着皇后和皇弟呢。”她关切道:“怎么你瞧着这般劳累?可是最近宫里事情太多,我新在民间得了一副养颜的方子,改日就送进宫来给皇后。”
卢皇后强笑了下,摆了摆手:“宫里最近来了几个新人,我忙着调理教导,这才疲乏了些,过几日歇歇便好,倒也用不着吃药。”
沈嘉鱼本来心不在焉的,听卢皇后这样说才往后瞧了眼,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新人能把皇后累成这样,等她看见那人,眼睛立刻瞠大了,面上的错愕几乎遮掩不住。
卢湄就稳稳坐在皇后身后,不过却不是臣女进宫时的打扮,居然是一身正四品宫妃的装束,她脸上也施了脂粉,上回被咬出的痕迹不知是被遮盖住了还是被治好了,反正已然淡下许多,她头上的步摇钗环无不睛致,看起来还颇为得宠。
卢湄居然被皇上收入宫中了,皇上什么时候收的?可她和卢皇后是亲姑侄啊,皇上也不嫌这辈分膈应!难怪卢皇后的脸色难看,沈嘉鱼惊诧莫名,打算等会找机会去问问晏归澜,卢湄竟在这时向她看过来,嘴角牵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
沈嘉鱼静默片刻,也回以一个不咸不淡笑容。
恰在此时,皇上带着众臣走了进来,沈嘉鱼一眼就瞧见了晏归澜,见他偏过头来和自己对视,这才心满意足地按照位列坐好。
皇上笑着说些端午的祝祷之言,群臣和众臣家眷躬身应和,他这才让众人坐下,沈嘉鱼看的格外心疼晏归澜,明明皇上前日还设了杀局要取他们性命,他们如今还不得不坐在这里对皇上笑脸相迎,为臣子当真是不容易,要是他能真正问鼎天下,就不用再受人掣肘了。
她转完这些念头,给自己的心思吓了一跳,慌忙借着饮酒遮掩。
皇上又对着卢皇后安抚了几句,抬手招了招,让卢湄跪坐在自己身侧为自己斟了一盏酒。
卢皇后脸色越发难看,卢湄却以极轻的声音说了句话,然后才欠身退下,皇上听她说完便把目光落在晏星流身上,含笑道:“朕瞧着卢美人,禁不住就想起了晏都护,毕竟你们二人是嫡亲的表兄妹。”
晏星流不知皇上何意,平淡应和了句:“回皇上的话,正是。”
皇上又笑叹了句:“可惜卢美人已经有了归宿,二郎你这个做表兄的却还独身一人,你功勋卓著,昔年为朕打仗时曾卧冰枕草数日,朕自不会忘了你的功绩,朕对你的终身大事的也关心得很,有意为你择一良配,不知你意下如何?“
他不等晏星流拒绝,突的调转目光看向沈家坐席,玩笑似的道:“听闻你对上护国府的沈三娘子思慕甚深,她又是长公主的女儿,韶华妙龄,夭桃秾李,风姿正盛,与你也算相配了。”
他自然不会让沈家真的和晏家联姻,毕竟沈上护国也是兵权在握,两家联手后果不堪设想。可他前日暗杀不成晏归澜,现下也自有法子折损他晏家的势力。
皇上扫过沈嘉鱼,目光又转向沈至修,眼底隐有威逼之意,说话却一派谈笑口吻:“就是不知沈太仆舍不舍得爱女了?”
第60章
晏星流虽然不及晏归澜那般出彩,但也是玉树琼枝的俊美模样,且为人骁勇得力,又是晏家嫡次子,配沈嘉鱼绰绰有余,众人没想到皇上竟对沈家这般厚待,下意识地看向那被喜事砸到头顶的沈嘉鱼,可惜她一直低着头,倒也瞧不出什么来。
沈嘉鱼完全不想众人所想的那样羞喜紧张,她面色霎时苍白下来,就连鬓边都渗出了汗水,一时乱了方寸,想拒绝都找不着由头。
皇上这招太过音损,当着众人的面帮晏星流和沈嘉鱼做媒,哪怕两人的婚事不成,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既然已经跟晏二郎君商议过婚配之事,以后如何能嫁给晏归澜?这让晏家的颜面往哪搁?
晏星流虽说也算是得偿所愿,但他岂能瞧不出皇上的鬼蜮伎俩,因此眼底并无多少得意满足,反而微微蹙起眉,似乎在思量着如何回答。
晏归澜脸色更是音沉的吓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