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似是才想起来般,转头道:“你方才说我定然有不能对旁人说的秘密?那我告诉你,我确实有一桩。”
沈嘉鱼没跟得上他跳跃的话题,茫然地皱了皱眉,他浅淡一笑:“我喜欢上了一位女郎。”
他说完已经抬步迈了出去,沈嘉鱼觉着脸上一片滚烫,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别别别’几下,心跳快的简直要飞出腔子里...
......
她算是见识到晏归澜的厉害了,明明只是简单一句话,让她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还是小郑氏来催她才回了晏府。
等到了自己住的客院,那里果然有一个长相英挺的侍女提早候着,她见着沈嘉鱼便行礼直言道:“沈娘子,婢是世子派来护卫娘子的,婢名念鱼,在这里见过娘子了。”
鲶鱼?沈嘉鱼囧:“这名儿谁取的啊?跟你多大仇啊这是。”
念鱼满面不解:“婢原本是思念的念,玉骨的玉,后被郎君改成念鱼的。”
沈嘉鱼激灵了一下,心思已经不住浮动开来:“那你就先留在这儿吧,名儿还是改回念玉吧,听着顺耳。”
她何尝不知道念玉是过来看着她别去找裴惊蛰的,但她要拒肯定拒不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被占什么便宜,还不如先把她留在这儿再想辙呢。
纵然她和晏归澜暧昧不清,但世家和庶族的矛盾是不会改的,整个晏府又站在庶族敌对面,她也不会头脑发热到被晏归澜一撩拨就把自己三叔卖了,而裴惊蛰则不一样了,同是庶族,利益暂时是息息相关的,所以这裴惊蛰,她是得见一面的。
沈嘉鱼安顿好念玉,先命人递话给裴惊蛰,把时间推到明日晚上,然后再让人告诉沈燕乐,三叔可能出事了,让他同她明晚出去一趟。
第二日下午她才和沈燕乐出了门,念玉果不其然就贴了上来,沈嘉鱼还是专门选的晏归澜入宫的时候出来呢,偏偏身后跟了条大尾巴,她憋了憋气,冲念玉道:“我要去逛首饰店,你随我一道去吧。”
念玉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等她选了几样东西出来回到马车上的时候,突然一拍脑门:“哎呀,我的络子掉在店里了,念玉你去帮我找找,应该就在摆放玉器的地方。”
念玉想这一来一回应该也耽搁不了多久,点了点头就冲回了店里,等拿着绦子出来的时候,马车已经空空荡荡的,连拴着的两匹马都没了踪影。
她止不住的骇然,就见马车里留了张纸条,让她先不用回去禀告,他们姐弟二人晚上就回来,也不会叫人罚她的。
念玉怎敢不告诉晏归澜,她当即回去禀告此事,他闭了闭眼,倒是没有如念玉想象般发怒,只是自嘲地笑笑:“她到底还是不信我,我都那样明白地跟她说了,她还是执意要去。”
他冷淡地挥了挥手,让她下去:“我已经派别人跟着他们了,你下去吧。”她不想说就罢了,他要亲自去把她逮回来。
......
姐弟俩换好男装,几乎是踩着约定的时间到了三味楼,两人一开始只以为这是寻常的酒楼,进去之后才发现nei有乾坤,里面男子的嬉笑和女子的软语不绝于耳,让沈燕乐没见过这阵仗的直接红了脸,沈嘉鱼表情也不大自在。裴惊蛰选这么个地方做什么?!
两人避开其他人的纠缠,径直上了顶楼,裴惊蛰果然早就在那里候着,沈嘉鱼扮成男装也是明媚清艳的模样,不少好男风的郎君都上来问价,她这一路给纠缠的烦了,连连皱眉道:“世子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说话?”
裴惊蛰耸了耸肩:“你懂什么,这地儿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就是这样才不易被人察觉。”
他饮了盏烈酒下肚,看着沈嘉鱼,他挑起眉啧了声:“他居然肯放你出来?”
三叔这回是偷偷回京打点事情的,上次为了姐弟俩的安全,他思虑再三,还是没给两人留联系方式,更别提自己的住处了,所以两人想要联络他,只能通过裴惊蛰。
要不是这样,沈嘉鱼也不想看见他。她反身把门关上,顾忌着沈燕乐在,别过脸十分不自在地道:“世子说什么,我听不懂。”
裴惊蛰交叠着双腿,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我要是他,就想法把你锁在屋里,一辈子都不放你出来。”
沈嘉鱼彻底恼了,不耐烦地转了话头:“世子,我三叔到底出了什么事?!”
裴惊蛰这才正了神色,拧眉道:“前些日子他出去办了件事,本来只是受了点小伤,我原只是想带你们去探他受伤的,可是没想到就在今儿早上,他人居然失踪了。”
沈燕乐讶异道:“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