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遍,“像《论语》里面的那些对话,不用会背吗?”
“不用。”太子道,“孤小时候背的滚瓜烂熟的书,现在也只能记住几句。你们看书时碰到感兴趣的段落,想记下来就多念几遍。不感兴趣的现在背下来,过个一年半载也会忘得一干二净。”
二郎眼中一喜:“父亲,我都不感兴趣。”
“我也说了,不要求你们背会。”太子笑吟吟看着二郎,“我随便抽一段,你们知其意便可。”说着话往四周看了看,看到一本《诗经》,冲二郎招招手,“我考考你。我问三次,你全答对了,往后《诗经》就不用看了。可好?”
二郎不禁往后退,“孩儿还没学《诗经》。”
史瑶乐了,揪住二郎的耳朵,“你父亲知道老师还没教,他问,你不会,你父亲只会说让你以后好好听老师讲,又不会责怪你,怕什么?”
“怕父亲说他笨。”大郎接道。
二郎瞪大眼,生气道:“再说我打你。”
“别闹了。”太子看向史瑶,“还要多久用饭?”
史瑶:“两刻左右。今日用平底锅做面饼,需一个一个做,挺费时的。”
“过来。”太子冲三个儿子招招手,“看看对哪一篇感兴趣,我给你们讲。”
大郎擅赋诗,许多诗句被后来人抄了一次又一次,对他来说学哪篇都一样。三郎博学多才,对《诗经》自然很熟悉。兄弟两人便不约而同地让二郎挑。
不明真相的太子便认为两人迁就二郎,见三个孩子如此和睦很是高兴。用晚饭时,太子看到史瑶用薄薄的面片卷肉和菜包起来吃,便要给三个孩子一人卷一个。
三个小孩两个缺爱,一个不缺也没这样被父亲照顾过,一听太子给他们卷菜,都眼巴巴看着太子。
太子看到三个儿子宛如饿狼一般的眼神,倍感好笑,不由自主加快手上的动作,先给大郎,最后给三郎。待三郎的卷饼接过去,史瑶递给太子一个。
太子顿时觉得心中一暖,脸有些热,接过来就说,“别给我包,我自己卷。”
史瑶“嗯”一声,便提醒三个儿子,“握住底端,不然肉里面的汤汁会出来。”
“母亲,这里面是卤猪肉吗?”二郎咽下一口就问。
史瑶:“不是,是红烧羊肉。现在的猪肉比以前好吃,太官令那边也不备猪肉。没猪油了,他们才会送猪肉进来。平时我们想吃得提前和太官令讲一声。说到油,花生还没榨出油来?”
“应该没有。”太子道,“自从父皇回宫,孤就去过一次上林苑,去那边也是有事,忘了问花生的事。改日音天,我过去看看。”
史瑶:“别去了,音天也不凉快。父皇还去甘泉宫吗?”
“过两日回去。”太子说着看向仨儿子,“你们这次不准再去了。”
二郎:“不去。甘泉宫没什么好玩的,除了树木就是动物,没意思还没好吃的。”
“甘泉宫那边有许多野味,野味都不好吃,什么好吃?”史瑶问,“你的这张嘴越来越刁了。”
二郎嗡嗡道:“这个饼卷羊肉都比祖父烤的鹿肉好吃。”
“驴肉?”史瑶没听清。
二郎咽下嘴里的东西,才说,“是鹿肉,不是驴肉。”
“驴肉也挺好吃的。”史瑶道,“用卤汤煮的软烂,配上面饼十分美味。殿下,改日妾身令人出去寻一块驴肉?”
太子睨了她一眼,“先把几上的东西吃完再说。”
“吃着呢。”史瑶喝点汤,又卷一个饼,“说起驴,殿下知道骡吗?”
太子想了想,道:“听说过没见过。好像马和驴生的,早年供王公士大夫玩赏用。你别跟孤说,你还想吃骡肉。”
史瑶笑了,“殿下给妾身一块骡肉,妾身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妾身以前听家中老人说,骡能活二二三十年,不易生病还好养。唯一缺点是很难自己生。”
“你的意思把现在拉粮草的马和驴全换成骡?”太子放下卷饼看向史瑶。
史瑶很是意外,忍不住说:“殿下,你我越来越有默契了啊。”
“还真是这样想的?”太子无语又想笑,“是不是一天不给孤找事,你就浑身不自在?”
史瑶笑着说:“是呀。殿下要同妾身和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