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太子想想,问道:“真是这样?那孤以后严厉点。”
“晚了。”史瑶道,“他们现在能看懂人的脸色,殿下突然变得严厉,他们会觉得殿下和他们玩。不如等他们跟老师学文习武时,殿下再对他们严厉点。让他们知道平时随便闹,在老师教他们的时候必须得好好学。有老师规劝,哪怕不听殿下的,也不会变得目无尊长。”
以前太子总觉得他的三个孩子乖巧懂事,宠不坏,今日之事让太子冒出一身冷汗,也意识到孩子再听话也是孩子,不懂对与错。当父母的不教,孩子连什么应当做什么不应当做也不知道。
不过,这样一说就远了,毕竟三个小孩还在睡觉。
话说回来,太子带着三个小孩走后,宣室殿安静下来,陪三个孙儿玩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刘彻越觉得疲惫,回到卧室歇一会儿,躺在榻上却闻到脂粉味。
平时刘彻觉得脂粉味就是女人香。然而,刘彻想起二郎说的“臭臭”,越闻越觉得被褥上的脂粉味刺鼻,再闻闻还真有点臭。
当晚没有召李延年也没有召李姬侍寝。翌日早上,皇后听说此事误认为刘彻陪孙儿玩累了,没睛力召李家兄妹侍寝。
正月二十九日,天空飘起小雨,史瑶就没去椒房殿。巳时左右,云圆却来传话,皇后请太子妃去椒房殿。皇后兴许怕史瑶带上几个孩子,便让云圆提醒史瑶,找她有点小事。
皇后说小事,史瑶没敢当成小事,交代三个孩子在家乖乖的,她晌午回不来也不准闹,才收拾一番去椒房殿。
到了椒房殿,史瑶听皇后说,离上次太子带仨孩子去宣室过去四天,刘彻只召过李延年一次,召李姬两次,兄妹两人都没能在宣室留宿,险些笑出声。
史瑶忍着笑,替皇后说,她明日提醒太子带三个孩子去宣室殿,三个孩子想祖父了。
皇后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也担心儿媳聪明过头,可今日一见她话说一半,史瑶就知道她什么意思,皇后忍不住感慨,儿媳还是聪明点好。
可惜老天爷不给面子,翌日清晨,天空飘起大雨。宫女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拎着食盒从庖厨到正殿衣裳都能淋湿,太子无法出门,也不敢出门,便在长秋殿陪三个孩子。
二郎上辈子的父亲身体羸弱,沉迷女/色,对儿子不管不问,导致二郎对他父亲很陌生。不过,二郎见过别人家父子如何相处,从没有哪个父亲天天抱着孩子,也就非常非常喜欢,从没发过火,温柔的父亲刘据。
用早饭时,二郎得知太子今天一天都不出去,还没吃完就急吼吼对太子说:“父亲,我不要下棋啦。”
“那你想干什么?”太子明知故问。
二郎眨一下眼,说道:“和父亲玩儿。”
“玩什么?”太子又问。
二郎想一下:“木偶戏。”
“木偶戏?”太子看向史瑶,“你告诉他的?”
史瑶想问什么是木偶戏?可是她不能问,还得不懂装懂,“妾身就提过一次,没想到他还记得,都过去好几天了。”
“你儿子聪明,你今天才知道?”太子瞥她一眼,就对二郎说,“宫里没有木偶,等天晴了我叫闻笔去找几个会演木偶戏的人。”
二郎咧嘴笑笑:“好的。”
“那今天继续下棋?”太子问。
二郎看向大郎和三郎。
大郎舀一勺基蛋羹,咽下去才说:“我要画画。”
“过几天纸做出来再学画画。”史瑶说着,突然想到一件事,“殿下会抚琴吗?”
君子六艺,刘据作为太子均有涉猎,“会,怎么了?”
“教他们弹琴吧。”史瑶道,“妾身不会。”
刘据看向主意最大的长子,“弹琴好不好?”
“好的。”三郎先大郎一步开口,大郎干脆点点头,也没开口说话。
这一天上午太子先弹琴给妻儿听,然后又手把手教三个孩子抚琴,其实是玩琴。下午和三个儿子下一会儿棋,太子就给他们讲早已讲过好几遍的《礼记》。
太子没压低声音,候在门外的闻笔、莘墨、阮书和闵画四人听得一清二楚,一边好奇三个小主子能不能听懂,一边感慨三个小皇孙现在就已经很聪明,这么早就教他们礼、乐,长大了得聪慧成什么样啊。
聪慧成什么样?四人不敢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