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东西。”指着案几上的史料,“孩儿觉得把他们留在长安,放在眼皮子底下,他们以后连犯上作乱的机会也没有。”
刘彻打量他一番,道,“这么说来你以前没想过此事?”
“孩儿以前年幼,父皇没跟孩儿讲过,孩儿哪能想到。”太子道,“再说了,孩儿以前也没当过父亲,如果那时父皇跟孩儿说,想把三个弟弟留在长安,孩儿一准认为父皇对孩儿不满。”
刘彻回想他还是太子时的情形,忍不住点头,换作他也会这么想,“闳儿身子骨不好,朕下旨把他留在长安,没人会上奏反对。
“老三和老四比闳儿小,朕想留他们在长安住几年,也没人会反对。不过,据儿你要知道,留下他们容易,日后想送他们回去,可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了。”
“父皇,孩儿不是信三个弟弟没有争储之心,而是信父皇。”太子望着刘彻说,“以后弟弟们生出别的心思,那也是因为父皇不喜孩儿了。”
刘彻心中一动,这孩子是真长大了,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那朕是不是还得谢谢你这么信朕?”
“不用谢。”太子一本正经道,“父皇是孩儿的父亲,孩儿若是连父皇都不信,还能信谁啊。”
刘彻好气又好笑,深深地看着太子,“朕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会说?”
“以前孩儿没孩子,自从有了三个嫡子,孩儿每天哄他们睡觉,逗他们玩,不知不觉就变会说了。”太子见他没生气,又怕刘彻心里不痛快,便扯出三个儿子。
刘彻当了几十年皇帝,哪还不知道太子的小心思。太子说不舍得儿子去封地,其实刘彻也不舍得,只因孙儿还小,就没想那么远。
太子今日提起,刘彻一想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孙儿一个在长安,一个在边疆,瞬间感到胸口闷痛,“这些书留下,朕会好好想想,你先回去吧。”
“外面下着大雪呢。”刘据道。
刘彻冷哼一声,道,“你来的时候都不担心,走的时候还怕?”
“孩儿自然不怕。”太子道,“孩儿的三个儿子怕啊。”
啪!
刘彻抄起一卷竹简就砸,怒道,“你还知道大郎他们怕冷?!”
太子捂着又痛又懵的脑袋,很是委屈,“孩儿怕父皇不同意啊。再说了,孩儿说的事跟他们仨有关,他们仨理应在场。”
“别什么事都扯他仨身上。”方才太子一进来,刘彻就想骂他,见他有正事,才压住怒火。这会儿正事都说完了,太子还拿三个小孙儿当借口,刘彻又拿起一卷竹简,“他仨才三个多月大,懂什么?以后再敢拿他仨说事,朕就如了你的意,直接封太孙。”
太子脸色微变,放下捂着脑门的手看向刘彻,小心试探,“父皇别说气话。”
“朕没说气话。”刘彻指着太子道,“他仨是你儿子,不是你手中的棋子!”
太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一看刘彻面色不渝,颇为不在自的咳嗽一声,“孩儿是他们仨的父亲,天天照顾他仨,偶尔用他们一下,哪能称得上把他们当成棋子啊。”
“称不上?”刘彻嗤一声,“朕如果时不时利用你一次——”
太子打断他的话,“父皇尽管用。儿子这条命都是父皇给的,哪怕父皇要了孩儿的命,孩儿的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滚!”刘彻抬手扔出手中的竹简,颇为无奈地说,“你的脸皮何时变得这么厚?!”
太子心说,还不是你逼的。以前好生劝你,你当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我耍一次心眼,你才听我的,我只能继续这么做了,“孩儿又长一岁,其他地方肯定也跟着长了。孩儿如今十七岁,若是还像宗儿那样,父皇不得愁的头发都白了。”
“你——”刘彻指了指他,“你给朕闭嘴吧。”
太子见好就收,“孩儿去里面看看仨孩子。”
刘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得了个没趣,太子摸摸鼻子,悄悄走到里间。
天到晌午,大雪还没停。太子带来的竹简被刘彻看完了,三个小孩也醒了。太子和刘彻便抱着三个裹得只露一双眼睛的小孩站在廊檐下看一会儿雪,随后回殿nei用饭。
申时左右,雪停了。太子才带着三个孩子回去。
三个小孩穿的厚,又裹着被褥,出去一趟也没着凉。反而是窝在屋里没怎么出去的史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