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去,不禁看一眼刘彻,见他没发现自己失态,松一口气的同时无奈地摇了摇头,令他带来的两个厨子随闻笔去庖厨。
回来后,刘据发现他父亲眼里还是没有他,忍不住叹气,“父皇,累不累?叫乃姆抱一会儿,父皇歇歇?”
刘彻说不累,然而,手动了一下,顿时感到胳膊酸,怕待会儿胳膊麻了,摔着几个孩子,便把孙儿给乃姆,却忍不住说,“年龄大了,身体不如以前了。以前你小的时候,我抱半天也不觉得累。”
太子很想说,我小的时候,您老人家从没抱过半天,“那时父皇抱孩儿一个,现在抱他们仨,即便父皇的身体比以前还要好也会累。”
“这倒也是。”刘彻点头,“对了,你刚才和我说什么美味?哪来的美味?”
太子顿时觉得他刚才说了一通废话,便把昨日糊弄卫青的那番话说给刘彻听,又说,“孩儿虽然知道铁器做的菜对身体无害,也不敢大意,自个用了几日铁锅做的菜,感觉身体比以前好了些,才敢把那东西带过来。”
“身体比以前好了?”刘彻忙问,“你早几日病了?”
太子:“没有。铁锅做的肉和烤肉、炖肉很不一样,味美而不腻,吃多了也不会上火。”
刘彻喜欢吃肉,炖的肉多不如烤的美味,而烤的肉一吃多,第二天身体就不大舒服,一听不上火,可算是上心了,“那东西呢?拿来我看看。”
太子又想翻白眼,说,“在庖厨里。孩儿现在就命人去拿?”
刘彻猛然想到,太子刚才好像向他请示过,顿时有点不自在,“在庖厨里就算了。对了,晌午可以用那个东西做菜吗?”
“可以。”刘据道。
刘彻想说什么,突然想到:“你刚才说一口铁锅,你那里没了?”
“没了。”刘据道,“孩儿先前不知道铁锅做的饭菜好不好吃,就想先做一口锅试一下,如果好用,再令匠人多打几口铁锅,给母后一口,孩儿留一口,再给舅父和姑母一个。”
刘彻顿时感动不已,看着太子忍不住感慨道,“据儿长大了。”
太子想说,一口铁锅而已。话到嘴边,抿抿嘴,笑道,“父皇是说孩儿以前不孝了?”
“我——”刘彻正想解释,一见他一脸促狭,抬手朝他肩膀上拍一巴掌,“对,以前十分不孝。”
刘据:“那日后孩儿得了好东西就先孝顺父皇,父皇可不准嫌孩儿烦,也不许嫌孩儿的东西不好。”
“好,不嫌弃。”这几年太子大了,特别是最近一年多,刘彻几乎没有像现在这样坐下来和刘据话家常,也就不想说些违心的话,“晌午别回去了,陪吾一起用饭。”
太子:“诺。”话音一落,听到“啊啊”生,抬头一看,二郎正冲他伸手。
“二郎这是让你抱?”刘彻也听到了。
太子点头,接过二郎,让二郎靠他怀里。
刘彻见状,眼中一亮,靠在怀里用手扶一下就行了,不用抱也不累,于是就令乃姆把大郎和三郎放他腿上。
一个多时辰后,三个小孩实在撑不住睡了,小黄门也进来禀告,饭菜好了。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两条腿的,四条腿的,只要是好吃的,刘彻全吃过,就对太子所说的美味没抱多大期望。不过一想到太子得一口锅还巴巴送过来,没吃到东西,刘彻心里也觉得挺美的。
史瑶在自己地盘上敢做猪肉招待卫青,可不敢拿猪肉招呼刘彻,于是红烧猪肉焖面变成了红烧牛肉焖面。
排骨汤也变成了葱爆牛肉,葱爆羊肉变成了红焖羊肉。其他的几样菜和昨日一模一样,把刘彻面前的方几摆的满满的。
刘彻本以为是一道美味,一看除了青菜和白菜,其他的他都不认识,意外的同时又好奇,“这些菜都是你宫里的厨子做的?”
“是也不是。”刘据道,“厨子不敢做,是太子妃说随便做,做坏了也不怪罪他们。厨子才敢动手做。做好之后太子妃先尝味道,不好吃的就令厨子加以改进,才有了现在这些菜。”
刘彻道:“这么说来这些菜太子妃都尝过,还吃了不止一次?”
“是的。”刘据点点头,有些心虚,就说,“父皇,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先吃吧。”可别再问了,再说我就编不下去了。
刘彻没想到儿子孝顺,儿媳妇也孝顺,心下满意,拿起箸就夹一块红焖羊肉,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