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颜面前,忽然伸出手一把掐住她脸上还没来得及被包住的烫伤处。
顾希颜顿时痛得尖叫出声,护士想要上前帮忙,却被顾眉生一个音寒的眼神吓得楞是定在了原地不敢再上前。
“顾希颜,我的耐心不大好。今天来医院看你不过是演出戏走个过场,你能忍最好,不能忍也得给我忍着。”
顾希颜脸上的伤被她略显尖锐的指甲掐得生生出了血。一旁的护士看的心惊胆战,几次想要阻止,却碍于顾眉生身上慑人的气场而不敢上前。
顾希颜很痛,但她见识过顾眉生的音毒,这时顾鸿华和两个哥哥都不在,她根本斗不过顾眉生。
她终于不再叫了,脸上伤患痛得她眼泪不停地往下流,还时常哽咽打嗝,委屈又害怕。
半晌后,顾希颜说,“我……我一定会告诉爸爸,我两个哥哥……也……也不会放过你!”
顾眉生见她终于乖了,不闹了。这才放下了手,取出手帕一边擦着手指,一边问她道,“这几天,白锦恒有没有来看过你呢?”
顾希颜被她问得心疯狂叫嚣地疼,嘴上却嘴硬道,“当然。锦哥哥常常来看我的。”
顾眉生点点头,微笑,“那他今天也会来吧?”
“当……当然。”
顾眉生看着她,笑意深邃,“好,我陪你等他来。”
这一天顾眉生在顾希颜的病房里一直坐到黄昏,才终于等到了白锦恒的出现。
他推门走进来,一时没有看到一旁沙发上的顾眉生,径直走到病床边,问道,“急着找我来,究竟是什么事?”
顾希颜其实心里是不希望白锦恒看到自己满脸包着纱布的模样的,她将被子遮住脸,指了指一旁顾眉生。
白锦恒转身望向顾眉生,眸眼间有一划而过的惊喜,但表情是平静而得体的。
顾眉生站起身,微笑与他打招呼。
白锦恒凝着她标准而礼貌的笑,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可不是这样笑的。
他不着痕迹地轻眯了眸,“眉生,这么巧。”
“是我让希颜给你打电话的。”
白锦恒意外了,“找我?那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顾眉生看了眼病床上的顾希颜,然后对他说,“不方便。”
白锦恒懂了。他点点头,“找我有事?”
“嗯。”顾眉生说,“我记得你认识金融学院的袁教授是不是?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他?我有些期刊数据想要请教他。”
“现在?”
顾眉生点头,“你不方便?”
那倒不是。白锦恒凝着她,“为什么找我?让顾伯伯为你引荐岂不是更便捷?”
顾眉生静静看着他,不说话了。
沉默是什么意思?她不说,任由白锦恒自己去猜测。
白锦恒望着她,心就慢慢地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搅乱了,又仿佛有什么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回想。
白锦恒,你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这样好的机会,你在顾忌什么?
他走出病房打了个电话,回来时,对顾眉生说,“今天黄昏你有空吗?袁教授那个点正好有时间。”
顾眉生轻轻点头,“有的。”
“好。那我下午来秋波弄找你。”
顾眉生笑着谢他,“麻烦你了。”
自从见到顾眉生,白锦恒便再也没看过病床上的顾希颜一眼。
这个男人,凉薄绝情得令人心寒。
顾希颜死死地咬牙躲在被子里,屈辱,伤心,疼痛,一时间统统涌上了心头。
顾眉生看到了。她看到了医院的白色薄被下那抹轻微颤抖的人影。
顾眉生的残忍在于,她就这样毫不留情地将这伤痛的现实全无遮拦地暴露在了顾希颜的面前。
她连顾希颜心中最后的一点希冀都给戳破了。
白锦恒离开后,顾希颜死死地瞪着她,说,“顾眉生,这辈子我只剩下一个念想,那就是食你的肉,饮你的血!”
顾眉生看着她,云淡风轻地说,“那场火是顾子墨蓄谋已久的,是你运气不好,当了我的替死鬼。”
“爸爸说不久后会送你去美国是不是?”顾眉生浅笑嫣嫣,“如果我是你,离开荣城之后这辈子就不会再回来。”
顾希颜不服,倔强地看着她。
顾眉生转身前,对她说,“顾希颜,留你一条命已经是我的底线。不要逼我变成像你这样的人。”
毁她容貌,割她双耳,令她上一世连死得体面都成了奢望。
顾眉生离开病房时,她很清楚,这次让顾希颜离开荣城无疑是一场冒险。
但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令自己变得像前一世的顾希颜那样,连灵魂都肮脏染血。
*
白锦恒那边离开医院,就去了福佑公馆附近的餐厅找顾礼墨和顾子墨。
顾子墨刚刚点完餐,抬头就看到白锦恒从门口进来。“顾眉生主动找你了,是不是?”
白锦恒坐下来,看他一便明白过来,“是你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顾子墨极讽刺地看他一眼,“要不然,你以为顾眉生会主动找你?”
白锦恒忍着心中的不悦,“你不必将她说得这么睛于算计。整个顾家,要说城府,没人比得上你顾子墨。”
顾子墨冷哼,“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们家希颜在你眼里又算什么?”
顾礼墨在这一点上,心中对白锦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