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奴隶,竟然接住太子的箭,小的立刻叫人处决了他。”
敬公公急着骂道,
“算了,这人看起来倒是个硬骨头。”
太子摆了摆手,坐了下来,摸了摸手中的箭缓缓说道。
“太子,您甭管他什么硬骨头软骨头,若是今日他没死在围场,小的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给他个记性,让他知道奴隶是比狗还不如的东西,在围场上还敢这么嚣张真是不想活了。”
“嗯,不过不要让他死了。”
“是。”
敬公公俯身应道。
“皇兄,围场的那个男子不错,把他给我吧。”
坐在旁边的一个瘦瘦高高略显清秀的男子探着头说道。
“六弟,你要女奴为兄能理解,可你今日竟要一个男奴,为兄可不答应,更何况这个奴隶胆敢犯上,皇兄我定是要好好教训一番的。”
六皇子哑然失笑,转过脸去。
眼前这出“恶狗争食”是藩秦国每月一次的戏目,旨在教育藩秦国的人要奋进,不然就会和这些人一样失了自己家的故土,沦落他国为奴为婢,比狗还不如,为了一口吃的泯灭掉了自己的人性。
但这并不是藩秦国最残忍的手段,这也是为什么刚刚六皇子要人的原因。
藩秦国是一个奴隶制国家,奴隶作一无所有,只当作是“会说话的工具”一样的存在,可被任意惩处、买卖甚至屠杀,以虐待奴隶为乐趣。
敬公公刚刚说要好好教训顺儿,给他个记性,让他知道奴隶是比狗还不如的东西,在围场上还敢这么嚣张真是不想活了,这个所谓的教训是非常惨忍的,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六皇子有些于心不忍,他不能理解,同为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奴隶们,这些奴隶们在他国也是个本本分分的百姓啊,
只是六皇子这样的想法被看作是异类,他的母后千叮铃万嘱咐让他在其他人面前不要露出怜悯奴隶的想法来,否则他以及他的母后都会遭殃。
“汪汪汪”,围场中的恶狗只剩四只了,场中的人各个被恶狗抓得到处都是血痕,但依旧视这仅剩的四只狗为食物,恶狗们见人群向它们慢慢靠拢,竟有些怕了,
“哐!“
铜锣声再次响起,
“恶狗争食”比以往以前提前半个时辰结束。
这是哪儿?
顺儿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浑身疼痛的顺儿回想起不久前他还在向陵城的城门外与十万大军拼命,顾峰、于望杰等众多将士们身是血的倒在自己面前,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顺儿感觉自己的腿有些麻,想挪动一下身体,手刚触碰到地上的物体,
“哎,别瞎动!”
黑暗中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
“你是谁?”
“别说话。”
黑暗中的男子对着顺儿很不耐烦的说道。
顺儿哑然,这到底是哪儿?
过了好久好久,顺儿还是没有等到天亮,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顺儿次觉得时间是那么的漫长。
“哐!”
似乎是开门声,
紧接着,
远处传来两三个人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顺儿突然感觉身边多出了许多人,推推攘攘的向着前面移动,
前面有什么顺儿并不知道,也许是可以出去的门口吧,顺儿想着也跟着人流向前挪步。
“哐!”又是一声门响,这响声近在咫尺,黑暗中的人们更是使劲儿的向前挤着,
果不其然确实是都在挤着出门,
只是出了门之后的景象让顺儿目瞪口呆,但身体的疼痛感告诉他,这并不是梦,眼前的一切,自己身处的境地都是真的。
顺儿眼前是一个很大的围场空地,围场台子的一圈坐满了人,那些人身着富贵服装,来头不小的样子,
围场的中间拴着二三十只恶狗,每只恶狗的背上系着一个馒头,看情形似乎是只有打死恶狗才能吃到馒头,
顺儿看了看身边的人群,至少有一百多个人,一百多个人对付二十多只恶狗抢二十多个馒头,感觉还是挺容易的,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顺儿不得不重新审视如此自己天真的想法。
铜锣声响起,
坐在富贵人中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手持弓箭,箭头引着火把,
“咻!”
箭头准确无误的射向恶狗中间系的绳子处,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眼看拴着恶狗们的绳子燃烧了起来,
“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一声,率先向着恶狗背上的馒头冲了过去,所有人见此都开始纷涌而上,恶狗们也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力的挣脱着,终于绳子烧断了,恶狗们都挣脱了开来,向着人群处猛扑了过去,
撕咬、鲜血,惨叫声连绵不绝。
顺儿整个人都怔住了,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和他们一样与恶狗周旋抢血馒头;
还是和他们一样为了血馒头与自己同样境遇的人拼死抢夺;
顺儿身边也有几个和顺儿一样新来的也被吓得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