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舒服?”
江以湛对张老夫人确实颇为尊敬,他应道:“受了点伤,待坐会我便离去,姑母担待。”虽是有伤,并不减他的气度,除了脸色不好,倒看不出其他异样。
挽着张老夫人的张妙倾见到江以湛自然是又高兴又骄傲,听到他说受伤,她才变了脸色,急问:“江哥哥是伤了哪里?”她过去要拉他的胳膊,却被戚韩给不动声色地挡开。
张妙倾不悦地瞪了戚韩一眼,倒也没在众目下闹起。
携伤也要来这寿宴,张老夫人关于之余,更多的是觉得江以湛对她这寿宴的重视,心头极为满意自豪,她点头道:“既然有伤,那自然得早些回去养着。来,先坐下与姑母说说这是怎回事。”
他们都从主桌坐下,大部分时候都是其他人在说话,江以湛只喝着酒,偶尔应一声,垂眸间,让人看不到他的神色。
后来张老夫人便道:“阿湛即是有伤,便少喝些。”
江以湛应了声:“嗯!”但酒杯却没放下,酒也仍在喝。
到了舞姬献舞时,张妙倾立刻转眸看去,忽地变了脸色。这时也看过去的张老夫人因不认识虞秋,便不慌不忙地问道:“哪位是虞姑娘?”
戚韩摸了摸鼻子,道:“这里头没有虞姑娘。”
张老夫人闻言惊讶,随之眉头微拧:“我不是说借虞姑娘?”语中含着些责备之意,是对江以湛的。
江以湛继续饮着酒,应道:“换其他舞姬也一样。”
张老夫人脸上不悦很明显:“不过只是个舞姬,有何不能借?”
江以湛是个闷葫芦,以往张老夫人说他什么,他无论听不听,都会默默由着对方去说,但这次事关虞秋,他便不喜听,于是忽然站起身道:“我回府养伤,姑母告辞。”言罢便迈步离去。
未想他竟会为个舞姬不给她面子,张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沉了脸。
戚韩无所谓地耸了下肩:“我就说嘛,借不到。”
张老夫人眯了下眼,她本不认为一个舞姬能翻出多大风浪,可如今看江以湛的态度,她便开始觉得那姓虞的不可小觑。毕竟江以湛出身江湖,若娶妻不在乎门第,那也不意外。
张妙倾心中气急,但宴席上不好发作,直到散宴,她才拉着张老夫人道:“我就说那舞姬与江哥哥的关系不简单,祖母,您说该怎么办?”江哥哥竟然为虞秋驳她祖母的面子,她只恨不得撕了虞秋。
张老夫人拍了拍张妙倾的手,倒挺镇定:“祖母自然有办法,你听祖母的便是。”她终究不能直接插手江以湛的姻缘,但拐着弯的方法,还是会有。
张妙倾便乖乖听祖母的。
江以湛回到王府,踏下马车时,因着伤势不轻,抬起拳头掩嘴咳了咳。踏出王府的杨柳见到这一幕,便立刻跑过来问道:“王爷这是怎回事?”
杨柳欲搀他,被他抬手止住:“没事。”
他进入王府后,所去的方向,并不是蓝轩。
关于王爷身上的事,杨柳也有所了解,便猜到王爷这又是要去虞秋那里。他想了下,跟过去禀报道:“前几日,虞姑娘来书房找王爷,后来见王爷不在,似乎在书房找什么东西。”
江以湛闻言脚步微顿了下,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近段时日,虞秋除了非常积极地去找江以湛,便是在屋里照顾孩子。她很喜欢颀儿,颀儿也特别乖,她陪着颀儿倒是不亦乐乎。尤其是听到她喊娘的时候,觉得特有趣,心里也特暖。
说来挺奇怪,颀儿总共没喊过几声娘,却全喊在她头上了。
正是她非常耐心地牵着颀儿学走路时,莫名觉得一阵头晕,随即是一阵恶心感袭来。她摸了摸喉咙,便拿了拨浪鼓搁在颀儿手里,道:“颀儿在房间不要跑,干娘出去一趟。”言罢她压着喉咙赶紧跑出去。
江以湛负手踏进小院,恰见虞秋脸色不对地跑去正屋后面。
再见多日未见的她,他眸底之色变深了许多。
他迈步朝正屋走去,踏进门槛,刚进入便突然被什么环住腿,他低头看去,未想看到的竟是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正仰着脖子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瞅着他,还咧着小嘴对他笑起,似乎挺喜欢他。
江以湛见到这孩子的口水不经意擦在他的衣摆上,面露嫌恶之色。
他忍了忍,终是没将这孩子踹开。
因不放心颀儿独自在屋里,虞秋来去的速度非常快,去是跑,回也是跑。她嗖的跑回来,看到颀儿抱着堇宁王腿的一幕,便又惊又愣:“王爷?”
江以湛转眸看向他,沉声道:“将这玩意给拉开。”
虞秋回神,便立刻过去要将颀儿给拉开,不想颀儿却死抱着江以湛的腿,也不知究竟有多喜欢他。她抬头看到他的黑脸,便一咬牙,干脆强制将颀儿抱开,惹得颀儿马上哇哇地哭了。
颀儿很少哭,虞秋连忙哄起:“乖了乖了,抱我就好,来,颀儿抱我。”
江以湛环胸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似乎在等着虞秋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