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样的态度,怡江的心已经凉了半截:“真的不能预支?”
“不能。”
他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别的本事。
怡江看了他几秒,也不啰嗦,噌的一下就把他面前没吃完的生蚝给端走了。
“喂!”
怡江进了厨房,只当没听见。
啧,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下午两个小家伙放学回来,天入园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兴奋地说个没完。
丛嘉佑暗中观察怡江,她用帕子给孩子擦脸,带他们去换了干净的衣服,又端出准备好的鲜榨果汁,在孩子们面前没有任何不耐和苦恼的样子,仍然是那个好妈妈的角色。
他知道她是那种为了达成目的,能忍能吃苦的人,所以她既然来向他开口,这件事就绝不会轻易放弃。
晚饭后星辰和大海一边一个霸住他俩,非要让他们一起到阁楼里来做今天幼儿园里玩过的游戏。
许怡江没说什么,他当然也不会有意见。
星辰要玩丢手绢,大海大声说:“她在幼儿园可喜欢玩这个了,可是又怕被追到。”
丛嘉佑道:“没关系,丢给我,我肯定追不到你。”
星辰太好骗,蹦蹦跳跳唱着歌把手绢丢在他身后,还没等他站起来就被一把拽住。
她哇哇大叫:“二叔你说追不到我的!”
“我是没追啊,伸手就逮到你。”
星辰咯咯笑着扑向怡江:“二叔说话不算话,妈妈你要帮我!”
“那我来丢吧。”
她先把手帕扔给大海,故意被他追到,又再继续,跟两个孩子玩够了,才把手帕悄悄放在丛嘉佑身后。
她没想到他那么二,还真的跑来抓她。阁楼毕竟不是操场,空间有限,她跑得急被地毯绊了一下,他的手臂正好揽住她倒地。
两人在地上摔做一团,她身材纤细,没想到曲线突出的部分这么丰满,正好压在他手臂上。
她在家里穿的是她自己带来的旧衣服,领口早就洗得松松垮垮,胸前柔软的一段白到晃眼……
他想移开目光,可是身体深处已经有一股冲动往下汇聚,又热又燥,本能开始流连这种活色生香,完全背离理智。
他今天是吃了生蚝,但也不用壮得这么立竿见影吧?
他有点后悔,刚才干嘛伸手保护性地拦她那一下,摔了不就摔了,反正疼的又不是他。
两颗小脑袋凑过来,七手八脚地要搀扶倒地的两个人。
“妈妈,你摔疼了吗?”
“二叔,你压着妈妈了。”
丛嘉佑这才站起来,也拽了她一把,确定她没事,清了清嗓子:“我不擅长玩这个,还是不凑热闹了。等会儿讲故事,你们再叫我。”
他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海看看他,又看看怡江:“妈妈,他生气了吗?是不是摔疼了?”
不,他没摔疼,疼的是别的地方。
怡江其实没意识到他的窘迫来自哪里……丛嘉佑回到楼下房间,怒其不争地瞪了一眼自己身下支起的轮廓。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谁这时候打电话来,简直找死。
“喂,什么事儿,讲。”
电话那头的人笑道:“怎么了,这么大火气,欲求不满啊?我这儿有药,专治单身男人欲求不满,要不要出来喝一杯,帮你消消火?”
哪壶不开提哪壶,还真给容昭这乌鸦嘴说着了。丛嘉佑松了松衬衫的扣子:“少见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最近不忙上手术?”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现在转战幕后了,手术台什么的让给年轻人吧!”容昭的声音被各种音浪冲得断断续续,大声喊他,“来不来啊,来就老地方见,今天喝酒我请。”
丛嘉佑想了想:“行,我现在出来,不过我们今天换个地方。”
…
怡江给两个孩子洗完澡,星辰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大海说她天在幼儿园午睡,没人像在家里那样拍哄着她睡,所以没睡好。
“二叔呢,他不是说来给我们讲故事的吗?”
他还惦记这丛嘉佑刚才说的话。
“他有事情出去了,可能很晚才回来,你们先睡,明天再补上故事吧。”
她还要想想袁小芒的事该怎么解决。
大海中午午觉睡饱了,没有睡意,拿了丛嘉佑给他的新奥特曼在地毯上一个人玩。怡江抬头看了看钟,以为很晚,其实也才刚刚八点钟。
她打开手机通讯录,往下滑了几行,看到梁伍的名字,心头一动。
这是她回国之前梁伍留给她的一个联系方式,他常年人在泰国,国内的生意有专人帮他打理,如果她遇到困难,打这个电话会有人帮她。
她已经欠梁伍很多人情,所以回国后还从来没主动拨过这个号码,做生意的事都是他那边叫人来联系她。
她想了又想,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夜市的货源从他那里来,他如果同意赊账,本金也就不用拿出来了,或许还可以借她们一些钱应急,总比去找高利贷借要好。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就通了,传来粗粝的男人声音:“喂,我是梁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