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感于心,永世不忘。”
单乐僵住了,原随继续道:“天下学子哪个没有进取之心,满腔热血,少年豪情壮志。再佐已家国大义,天下社稷之类冠冕堂皇之词,也就成了。”
原随垂眼,道:“本部说的对吗,单大人。”
捕快不知何时出现在厅中,将单乐束缚住压跪在地,单乐面无表情的抬起头,讥笑道:“下官不知大人所言是何意,大人先前说下官将这案子引到什么地方,那如今大人所说,也不是引着下官说些莫须有的,大人这是要诈供吗?恕下官不能!”
原随颇有些怜悯地看着她,道:“单大人,你也是一步步从县官走上来的,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了,难道还看不明白么?你便是这么心甘情愿地蒙受蛊惑,不信朝廷,只信那些看似正义凛然,实则虚伪至极的谎话?”
单乐没有说话,原随缓缓道:“从你心怀感激那一刻起,你便已经踏入这个陷阱之中。这世上哪里有这等好事,凭空出现一群人,助你求学、予你钱财、全你抱负……”
她弯下腰,从单乐怀中摸出什么东西,单乐脸色发白,惊惧不已地看着她,原随低声道:“八荒,原是传闻之中,话本之上才存在的势力,某日在你山穷水尽,潦倒无依之时屡伸援手。而后待你入朝为官,踏上仕途之后,借着预测国运气数之说,晓以大义言辞蛊惑人心,不知如你这般深陷其中犹自不知的人,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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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晨起更衣,漱口的茶还未饮,门外便有随从来报,说是行馆中发现有异,署官做不了主,只好先上报大人。
清平便让她在外堂等候,待正衣冠后才出了房门,署官在堂中站着,见了她结结巴巴道:“大人人,今早起来,行馆里那排芭蕉树,一夜间全死了。”
这委实算不得什么大事,清平看了她一会,才道:“死了?那便移了就是。”
署官抖了抖,道:“下官也派人去移除,但那芭蕉树稍稍一动,竟……竟有血流出来。”
清平淡淡道:“是么,树会流血,本部真是从未看过。不知这树的血,是如何流下来的呢?”
随从见那署官抖的连句话也说不清,便道:“大人,是这样。晨起时行馆墙边那几颗芭蕉树死了,刘大人见了说这不吉利,去叫了花匠把死了书挪开,但是这树一碰,就从地底下冒出血水来,属下们边想将这几颗树给掘了,瞧瞧地下到底有什么东西。但刘大人却不肯,一定要请您过去看看。”
清平看了一眼那署官,道:“是这样?那便去看看罢。”
后园回廊边几颗芭蕉果然枝叶枯黄萎落垂地,生机已无。一些人守着此处,见清平过来,纷纷行礼,清平站在边上看了看,随从用一根木枝插|进芭蕉根部附近的土壤中,一泡暗红色便从土中冒了出来,随从道:“大人,这好像不是血。”
行馆中伺候的下人已经远远避开,指指点点小声交谈,有些忌惮地瞧着此处。清平站在边上看了那排树好一会,才道:“当然不会是血,掘了罢,换几棵新的来种就是。”
她回屋用完早饭,又等了一会,随从来报,说是燕大人已至行馆,她与燕惊寒今日约好去看青庐山东边的一块地,那地方有些远,需要骑马去。
清平换了身常服出来,照例带了几个护卫,燕惊寒见了她作揖道:“清早扰人好梦,是我的不是。”
清平摆摆手,忽地瞧见她后头跟着一人,是被潘秀蔚指派来跟着她们的魏太常。魏太常看起来十分瘦弱,官袍空荡荡地飘出一截,见了清平行礼道:“李大人,郡长吩咐下官随行。”
护卫牵来几匹马,清平翻身上去,燕惊寒本就是骑马来的。只是魏太常不大像会骑马,几次都上不去,一众护卫想帮她,但又顾及颜面不好出手,魏太常气喘吁吁地从马上滑落,还不甚扭到了脚。
燕惊寒调转马头道:“李大人,不如就让这位魏太常在行馆中暂歇着,她不方便随行,到时候派人与潘大人说上一声便是。”
清平颔首,便有随从扶了她到一边。魏太常也知自己去了也只是个累赘,只得向两人告罪。
待一行人走后,魏太常坐在行馆的客房里。此时四下无人,她站起来摸了摸袖中,眼神冷漠地打量周遭,迈开双腿快速向屋外走去。此时清平带来的护卫正下人们一起将那排枯死的芭蕉挖开移走,行馆nei暂时无人。她小心避开有人出没的地方,贴着墙角走了段路,顺着楼梯而上,熟门熟路地向着行馆里招待上官所备的那间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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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庐山位于黔南郡东南,元嘉、观亦二江在此交汇,如锦绣玉带环绕青山,两岸波涛胜雪,携苍郁山色,是造化所钟的灵韵秀美。
一行人行至山脚,燕惊寒指着山道:“此山远观形如帐篷,四周数座高峰,正好像那搭帐篷用的竹竿,便得名青庐。”
清平抬头看了看,只见日光明亮,如紫气般在山头缭绕。青庐山虽高,但胜在山势平缓,且周围并无洼地,相传百年前是一片村庄,曾遭水患淹没,人都已经迁走了。如今辰州河道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