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做寿的贵人做过花灯呢!”
清平笑了笑,道:“我并非来订灯,而是来修灯笼的。”
伙计疑惑道:“修灯笼?”
她对伙计道:“请将贵店的周师傅请出来,这盏灯,只有她能修。”
伙计还以为她与师傅有约,便进到后院唤了人出来,一个中年女子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右手拿着用来做标记的软尺,与伙计道:“我哪里有与什么人有约,她要修甚么灯?”
见了清平她微微一愣,行礼道:“不知客人要修甚么?”
清平解开布兜,拿出一盏宫灯对她道:“不知这盏灯,师傅可能修的起来?”
外头人来人往,喧嚣不绝于耳,周师傅慎重地接过灯盏,在手中转了转,目光停在一处,又把灯提在手中,注视了她片刻,才慢慢道:“自然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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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请放心,若是修好了,我会将东西派人送到您府上的。”
清平颔首道:“那便多谢了。”
她手中已然换了一盏崭新的灯笼,用的是东陵岛运来的琉璃做的,铜制的灯柄结实牢固,她与伙计道过谢,付了定金,上了马车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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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的日子越来越近,宫中也一遍又一遍地将布置妥当的地方反复检查,皇帝所居的宫殿,以及前朝,从上朝的宝殿,到皇帝传召臣子议事书房,通通都要仔细检查,因为待皇帝亲政后,这些地方马上都要用得着,就更不能出什么纰漏。
最为重要的是祭天坛,百官朝拜新帝的登基大典便是在此处举行的,届时文武官员,六州州牧,宗亲大臣皆会到场,如何布置防务,核查出入人员,都要极为严格地进行。加上周乾率大军凯旋而归,更是将这场登基大典的气氛提升到极点,这天长安城中的百姓必然会聚在皇宫外,皇帝依照祖制,还需乘坐玉辇绕着皇宫外短暂地行一圈,以示心怀万民,在万众瞩目下前往太庙告慰祖先,最后回到宫中,于御座上再度接受朝臣的参拜,接着便是设宴,款待群臣及宗室,以彰显皇帝的亲和。
云州一役耗尽了大半个国库,于是宫中传出圣谕,皇帝仁孝,不喜铺张浪费,心怀先帝,哀痛不已,便将登基大典省了许多地方,一时赢得了朝中官员的称赞,都道新帝仁厚,是明主典范,必能垂拱而治理。
楚晙听闻此言笑而不语,又召了nei阁首辅严明华进宫叙话,严阁老颤颤巍巍地向皇帝行礼,鬓角已经全白了,道:“老臣仰仗圣恩,得以在首辅之位苟延残喘至今,现下朝中事务俱多,臣年事已高,唯恐不能胜任首辅一职,恳请陛下容臣辞去此职。”
说着就要跪下,刘甄扶起她,楚晙温言道:“阁老严重了,母皇仙去前还曾说过,您是她的nei阁首辅,自然担当的起,不必再多做推辞。何况nei阁事务虽多,仍需老臣坐镇,好教教新上来的人该如何去做事,您年纪大了,但却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呐,琐事都交给旁人去做,您就呆在首辅之位上,好好看着她们。”
严明华如何不知她的用意,若是她离去,沈明山便在nei阁一家独大了,朝中清流多依附沈党,御史台大半谏官出自沈阁老门下,若是严明华这时候退了,朝中就无人可压的住这位沈次辅了。
皇帝显然是个聪明人,不然不会在威胁藩王时拿出的那堆书信中扣了严党一派与越王来往的证据,那些东西她私下遣人送到严府中,令这位沉浮宦海的老臣心中一颤,她这个年纪,说的难听些,已经是半边身子都入土的人了,想要再做些什么更是难上加难。但身边仍是有这么一群不离不弃的官员门生跟随,若是她走了,难保这些人不会遭到沈党的猛烈报复。
严明华知道皇帝是想拿自己当枪使,看她与沈明山同台唱对手戏,这次进宫,她也是存了试探皇帝的心,如今看来,她到底没领悟错皇帝的意思。
楚晙着人上了暖茶,严明华起身谢恩,被皇帝以敬老的名义免了,这才恭敬道:“承蒙陛下不弃,老臣就再不说这话了。”
楚晙非常满意她的识趣,道:“阁老言重了,哪里是朕弃阁老,朕还需多仰仗阁老呢。”
皇帝和首辅又谦虚地彼此吹捧了一番,严明华说皇帝是“治世明主,于云州一战中力挽狂澜,实乃几代以来最有魄力的帝王”,皇帝称赞她是“中流砥柱,爱卿不愧是两朝老臣,忠心耿耿,不复天恩”。
待她走后,天枢来报,说是天璇一队人已经秘密进京了,楚晙道:“待会召她过来,朕有话要问她。”
天枢应是,又从怀中取出一本奏折,犹犹豫豫地看向皇帝。
楚晙道:“这是什么?”
天枢战战兢兢地双手碰上,豁出去道:“回禀陛下,这是李大人府上暗卫的呈报。”
楚晙哦了一声,伸手取过来展开一看,天枢瞧着她的脸色吞了吞口水,感觉到没来由的紧张,楚晙看完后淡淡道:“先由着她,她惯来这般捣乱,也是无妨的。”
天枢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居然觉得皇帝话音十分温柔,甚至有些不自知的宠溺。她定眼一看,楚晙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