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以发遮面,或者在床上打个洞钻进去算了。
楚晙剪了一截布条一圈圈为她包好,最后手在她脊柱上拂过,清平顿时一个激灵,脱口道:“陈珺!”
话音未落,两个人都僵了一下,她在心里发出痛苦的□□,怎么就说出这个名字来了呢?!莫不是疯魔了?清平小心翼翼的透过发间的缝隙去看她的脸,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是有病,这个名字牵扯着她们太多太多的回忆,在往事之中独占一份特殊的位置,好像是开启什么的钥匙,只要叫出这个名字,就好像能带人回到从前。
楚晙收回手,却是应了一声,声音听不出什么异样来。清平心尖一颤,却察觉她手小心碰过伤口,慢慢的从背后抱住她的肩膀,将头埋在她发间。
她呼吸的热度透过发里传了过来,手臂的力度放的很轻,清平觉得只要自己微微挣扎就能脱出,但她没有这么做。楚晙低声道:“.......你还记得?”
她没说记得什么,记忆的范围太广了,清平默然,半响才点了点头,感觉自己有些迷惘。
她说不清这迷惘来自何处,楚晙的姿势像是很需要关怀的人,但她本不该是这样的。清平不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只知道她们之间确实有一份无法斩断的羁绊,不管那是刻意为之还是无意而为,现在,都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
她慢慢抬起手握住楚晙的手,好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加深这无言的羁绊。
.
不过两日晴朗,第二天起来外头又是大雪纷飞,北风呼啸着卷起雪花从院中而过,清平穿戴好后去了王府长史司,何舟房和几个属官围着火炉闲聊,见着她来便道:“李典谕,稀客啊!”
清平不动声色道:“长史大人何出此言?”
何舟房笑笑:“你都有半月没来王府了吧,这都过年了,也没什么事,正清闲的时候来,来和大家叙叙旧?”
说着冷笑一声,道:“亏得信王殿下是个好脾气的主子,不然就您这遇事避事的样子,呵。”
清平看她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受伤事情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手里账本甩在桌子上,道:“木大人在哪里?”
一个中年女子站了出来,看了一眼何舟房,道:“正是下官。”
清平淡淡道:“这是王府京郊庄子上的账本,已经核对好了,只是这是大人的本职,怎么好意思越俎代庖?是以我已经知会账房将对好的交给殿下,这份没有对好的,就劳烦大人再对一遍了。”
木大人涨红着脸接过厚厚的账本,求救般的看向何舟房。清平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了,无非是殿下已经知晓她们当初的所为,如今来算账了。这么厚的账本,她一个人如何能对好?翻开一看,连前年的,大前年的都有,想起信王手中已经有了对好的账本,岂不是她若是对错一处,就完蛋了?
何舟房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道:“拿着,既然是你分nei事,就好好做,为殿下分忧!”
清平冷眼看她呵斥下属,丝毫没有庇护的意思,觉得这个人实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满嘴君子之道,圣人之言,但是却表明一套背后一套,让人非常不齿。加上出了事就把下面的人推出去背锅,可见其自私本性。
不过是因为背后的人而得被楚晙放到这个位置上来,清平恶意的想着,楚晙好像是在故意等她出错,然后等着抓住何舟房的把柄。想起昨夜她说的话,似乎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这么一想心里那口恶气就先出了一半,横竖有人治这虚伪的人,何必她去动气?不如坐着看戏好了,轻松又自在。
何舟房见她沉思不语,讥讽道:“李典谕若是无事还是回家歇着吧,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你能帮的上忙,该做的大伙都已经忙完了。”
清平微微一笑:“是嘛,那就好,我也寻思着没事我就回去歇着了,这冬天这么冷,来一趟王府也不容易。长史大人既然这样说,下官就却之不恭啦。”
何舟房被气的鼻子都歪了,清平心满意足的离开长史司去了楚晙的书房。今天虽然是大雪,但楚晙领了差事,该去上朝办事一点也不能耽误,天还是黑的时候就走了。
只多不少,这次又堆了一叠,她坐在桌边开始整理文书,寒风拍的窗门颤了又颤,桌上的烛火摇曳不定,照出她面前这方寸之地,她心中始终镇定宁和,并不因呼啸的风雪而惊动了这份平静安定,不知过了多久,她将笔放好。温暖宁静的书房与外面嘈杂繁复的风雪形成了鲜明对比,她沉默的坐了一会,烛火渐渐安定下来,忽然就有些困乏,便伏在桌子上小憩一会。
风声渐远,无扰她的睡意,等她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了,这一觉睡的自是神清气爽,说不出的快意。
桌上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燃尽,但书房中却点起了灯盏,清平抬起头向外看去,楚晙坐在桌前疾书,看也没看就道:“醒了?”
清平发现桌上大半文书已经不见,却出现在楚晙的桌上,想来是她睡的太沉了,以至于楚晙回来了都不知道。
楚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