晙低头看着她浅色的眼睛因愤怒而睁的极大,清晰的倒映出满树花影,她轻声道:“对,我就是反悔了,怎样?”
她语调轻颤,有些不自知的异样,清平没听出来,只觉得这个人说话不算数,还喜欢仗着身份胡搅蛮缠,当真是令人讨厌,她按捺住怒火道:“那你想怎么样?”
两人都没有意识到此时的姿势无比暧昧,楚晙看着她洁白的手,指尖微红,像是那种粉色的玉簪,就尖头一点红,其余的都是白色,她眉心一动,无视清平的怒火,提着她近了几分,看着她鬓边的玉簪道:“如你所说,金口玉言,自然是.......由我说了算。”
院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清平感觉她手上力道松了几分,便挣脱开她的手,楚晙静静的看着她,眼神中有一丝迷茫,片刻后消失不见。
一群人从院边经过,没一会就走远了。清平静下心来,告辞离去,背后楚晙却道:“花。”
她一摸鬓角,那朵玉簪被体温捂热了,难怪没有发觉,她刚要丢掉,楚晙声音传来,暗含警告:“你敢扔。”
真是受够了,清平蓦然回头笑了一下,反手就把那花一抛,连礼也不行,径自离去。
那朵玉簪从半空悠悠旋转而下,又被一只手接住,捏在手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短小。
但是,很甜。
感谢所有留言投雷浇营养液的朋友谢谢你们的爱护但是我失血过多了我真的想睡觉觉了!
挨个嘴嘴!明天再补!
第57章 何谓
清平走了一路, 回想起刚才鲁莽行为, 心里不禁有些后悔, 一方面是楚晙她得罪不起, 另一方面是欠人恩情还没还。
虽然这份恩情的中可能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楚晙估计也看不上她的回报, 但是受人恩惠就是要报答的,无论是出于怎样的缘由。但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楚晙面前越是想表现的冷静自持, 反而却越是愤怒, 她自己也说不明白这种无力反抗究竟是因为对权势威压的反感,还是什么其他的缘故。清平在心中暗骂自己沉不住气, 倘若她能视信王殿下的挑拨为无物, 时间久了人家自然也就没了兴趣。
她靠在一面墙边暗自叹息,一群官学生从前门走过,她从墙边花窗中看了一眼, 俱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看着自己一身暗沉沉的官服, 忽然就羡慕起了这群无知无畏的学子。
歇了一会, 清平就去官学分属报道去了, 新任官员上任,要去属衙签字画押。
她没走多久,后脚就有一个身着襦袍的年轻女子急匆匆过来,见此处无人,便东张西望, 神色急切。
“你怎么走了?快来,咱们还要去拜见各位上官大人们,千万别晚到了!”她的同窗跑过来,见她像在找人的样子,奇怪道:“你在找什么呢?”
女子看她一眼,喃喃道:“不,没什么.......约莫是我又看错了。”
那人不耐烦道:“那便走罢,吴盈,大伙都在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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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去掌院大人那里签字画押,掌院是位姓李的大人,她的文书官见了清平笑呵呵道:“李祭酒莫不是与李掌院乃是本家?”
清平不敢托大,只道了一句:“不敢,怎敢与上官攀交?恐是下官冒犯了。”
掌院大人倒是笑了笑,道:“年轻人说笑,谈不上什么冒犯不冒犯。”说着看了一眼文书官,摇摇头道:“你看看你,再看看李祭酒,多学学人家吧,没得成日活泼乱跳的,尽与学生在一起。”
文书官嬉笑赔礼,态度自然,显然是经常被教训惯了,也不怎么在意。掌院取了木牌交给清平,道:“因科试将近,这官学中来了各州应考的学子,李祭酒受累,多看顾些。学子们年轻气盛,若是起争端了,就需李祭酒评断了;要是有那些个仪容失礼,言词不敬的,便登在册上,各位大人自有定论。”
她这话说的十分妥帖,好像是在提点清平一般,清平恭敬道:“多谢大人赐教,下官一定尽力而为,不让大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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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第一天上任就是在官学中巡察,其实就是走个过场罢了,能来到长安官学的,都是通过了层层选拔考察后的学子们,从外貌到礼仪挑不出一点错来。只是她来的太巧,这天正是掌院训学,众学子都在堂下恭敬而坐,聆听长者教导。
身为执事祭酒也要随官学各大人们一起出席听讲,清平跟随一众教授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掌院大人所说的无非就是那么几点,很是古板无趣,总结起来就是好好读书安心备考,不要惹是生非。
待到扁铃声悠然响起,掌院大人才结束了训学演讲,众学子起立行礼,然后各自离去。清平走到学堂外,忽然被一个学生拦了下来。
那人一身襦袍,头戴蓝巾,躬身行礼道:“贺州吴盈,见过大人。”
这个名字惊的清平心里一跳,心声如擂鼓,同名同姓的人也不是没有,何必要这么惊慌?她狠狠的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