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叫做“八荒”。
三百年前代国六州沦陷,西戎千晖族都打到了贺州,离长安只有一步之遥了。正值国难当头之际,从六州出现了八个家族,以其威望号召世家大族投身效国,倾尽家产,以微薄之力,挽将倾之大厦,救万民于水火。
这个八个家族名号已经不可考,史书中也只是简单一笔,称赞她们为忠义之士,仅此而已。
但是经过那次的国难后,这八个家族成立了一个叫做‘八荒’的组织,这八个家族共同效忠于家主,虽然谁也不知道家主是谁。这个组织在和平年间隐匿蛰伏,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世家;在动乱将起之时,就会暗中培养忠义之士,为国报效。
但清平就这简单的描述分析,八荒应该是一个互助互利的组织,在三百年前的国难中做出了非常大贡献,但是又得不到朝廷的承认,索性自己成立一个地下组织,自己选择适合自己的领导人。
要说八荒和国家的关系应该是紧密相依的,毕竟她们从国难中过来,更应该明白无国不谈家的意思。只有国家兴盛富强,八荒才能跟着一起强大。
清平躺着,把信放好。燕惊寒此去竟然和八荒这个势力接上头了,在她的信中所说的,八荒这个组织正在吸收一批有作为的官员培养,为她们的任职提供便利.......但是,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好的事情?她从来都不觉得会有什么人或者组织无条件的对你好,仅仅是为了爱国这个干巴巴的说法。
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利可寻,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来做这些事情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这个在野多年,沉寂无声的组织忽然这么活泼的出现,在朝野中局势混乱的时候,她们竟然能一针见血的分析情况,有条不紊的吸收官员,走安排好的道路,除非是.......
清平捏了捏那封信,与燕惊寒的喜悦相比,她心中更多的是沉重不安。
除非八荒已经有一张非常大的牌,这张牌成为她们无往不胜的关键,是驱使她们从黑暗中崛起的有利支持者。
清平心中一突,这世上毕竟还有什么比皇权,更诱惑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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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润带着几盒点心晃进了沈教授家门,此时沈琳不在,她坐在桌边,看着炕上艰难起身的沈教授,赶紧去扶她。
沈教授摆摆手道:“不必不必,我自己来就是。”
饶润只好看她自己拿了个靠背靠着,而后沈教授道:“今天也不是休沐罢?你来我这里总不会是来看我的吧?”
饶润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来递给她,低声道:“请函枢大人看看,这是我姑母让我交给您的。”
沈教授撕开信封,两指拈出信纸看了一眼,道:“原来是这样......新的函枢任职人选我已经递交给家主过目了,她批了条子,我才通知各位族长的。”
从枕头边的暗格里取出一张薄纸,饶润接过,看着上面的印章,就知道这不是假的。
她不解道:“我姑母只是不明白,为何这次选出来的人却是保密的?”
沈教授道:“恕我不能说,只是家主有令,而且......这人愿不愿意加入我们还未可知呢。”
饶润匪夷所思道:“这人是谁?总不可能连八荒的名头都没有听过吧?”
沈教授笑着咳了两声道:“你别说,她还真有可能不知道。”
饶润向来不喜欢绕圈子说话,只觉得这里头的门门道道十分烦人,她这次来就是代表姑母问一下话,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想说的了。
沈教授叫仆从端茶上来,对饶润道:“饶族长最是稳重的,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够妥善。”
饶润忙道:“没有没有,函枢大人过谦了。”
沈教授悠悠道:“但是家主的吩咐,我也不敢不从,所以你就算是问了我,我也什么都不能说。”
饶润忽然心中一动,想到那天梅林中遇见家主的事情,顿时心里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家主充满了好奇,她道:“函枢大人,你知道家主的事情吗?她此时就在京中,前些时候,我还碰见了她。”
沈教授道:“家主的事情?你要让老朽说些话本子你听么?”
饶润常被她这么打趣,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理直气壮道:“这不是没见过吗,就听族里人说家主多么多么厉害,我还在族学读书呢,人家就从贺州老家主手里拿到八荒令牌啦!”
沈教授眯眼笑了笑道:“这倒是没错,家主是年少有为,未及弱冠,就得到了老家主的承认。那时候我还在官学讲经呢,遥闻家主易位,还是个小孩子,便第一个投了反对票。”
饶润非常好奇,也不分什么礼仪尊卑了,凑过去坐在沈教授边上,惹得沈教授指着她笑骂道:“你这爱打听性子仍是没变,亏得你姑母还与我说什么稳重了些,我看都是装的!”
饶润登时正襟危坐,严肃道:“您快说吧,我可等的急死了!”
沈教授对她颇为无奈,幸好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否则真想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