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住了点点深沉的心思。
而于曦身上还披着厚重的羊绒披风,只露出了毛绒绒的脑袋, 李文轩看了她一眼, 只简单说道:“披风你拿回去。”
于曦点点头, 对李文轩行了个小礼。李文轩也没有多说话,便离开了。
于之亭看到李文轩对于曦的关心, 眼神微微音沉, 但触碰到于曦那空灵清澈的眼眸,音沉和戾气便被很好地压下去, 他只再摸了摸于曦的头, 随后便把于曦带回了家。
回到家中, 于曦从羊绒披风的领子里摸出了一张宣纸条,上面只简单地写着几个字:【季玄舒之画】
季玄舒,一百多年前梁朝最有名的宫廷画师,所作之画皆为睛品,其大部分真迹都被收入大明皇室之nei,于家亦有一幅真品,收藏于于渊正书房中。
于曦看过之后便将纸条烧毁了。
梁朝,宫廷画师。
现下的李文轩,虽然不能联系到于曦便是前朝遗孤,但已然开始调查出些什么了。
于曦嘴角勾起,笑了笑。
…………………………
李文轩第二日来于府的时候仍然是一身便装,除了随行的几个贴身太监和数个暗卫,并没有再多人跟来,他素来在宫外行事低调,以免有人能知道他的行踪。
他如昨天和于曦说的一般,在于府大堂中和于渊正商议江南富农赋税一事,文帝近年来身体不好,已然开始逐步下放权力给东宫,今年江南征税一事,便全权交由李文轩负责了。
李文轩以前极少来宰相府,他对于家心生忌惮,婚约之后来得频繁些倒也不引人注目。
和于渊正商讨完要事,他便淡然地提及了想见见自己的未婚妻子,于曦尚未婚嫁,去其闺房多少有些不合礼数,然东宫想要见谁,于渊正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他略略一思考,最终还是把见面地点安排在了离于曦闺阁最近的书房。
那书房便是于之亭的。
于之亭今日在宫中为文帝处理云南灾异奏折,未在府中,却早已预料到李文轩会去见于曦,提前吩咐下人把书房收拾妥当。
李文轩进去的时候,于曦已经在书房里面候着了,她就站在梨花木雕刻的书桌旁。
房里的丫鬟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李文轩和于曦两个人。
于曦对着李文轩恭敬地行了个大礼,李文轩丹凤眸中一如既往带着淡漠,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免礼。”
随后便坐到了软椅上,背挺得笔直,如往常一样严谨且一丝不苟。
于曦昨晚突然奇想,利用临时学习能力学会了国画能力,片刻时辰nei便临摹出了季玄舒的那副画作,系统本来以为于曦是要拿假画给李文轩,却没有想到她只是偷偷钻进了于渊正的书房,把真的那副取了下来,假的那副给挂了上去。
系统一脸懵逼:【……这画怎么看都和你身世有关,你怎么还能拿给李文轩?】
于曦笑了笑,却说:“尽早让东宫知道我的身份,我还能攻略得快点。”
系统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它知道一般这种情况下于曦都是在打什么鬼点子。
于曦把真画带了出去,去了书房见到李文轩,便没有犹豫地把画给拿了出来。
李文轩打开了季玄舒的画作,略略扫视一眼便收了起来,随即他便只清淡地问于曦:“近来府中情况如何?”
于曦恭敬地答道:“并无不妥,只是近日府中寄了几封往南边去的书信。”
李文轩略略一顿,随后淡漠道:“南方?若是为江南赋税及云南灾异一事,频繁些倒也正常。”
于曦应声答是,并未再多作解释。
李文轩从软椅上站了起来,他平时话极少,和于曦除了交流情报,便再无话可言。然而当他平稳地扫视了一遍于之亭的书房后,他却在书柜上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是他在盛京围场家宴中随手送给于曦的玉佩。
他眸子依然淡漠,走到书柜前,拿起了那枚玉佩,脸上却没什么过多的神色。
于曦随即跪了下去。
李文轩看于曦跪着的模样,只简单说:“为何跪着?”
于曦只低头说道:“私自将东宫殿下所赠玉佩转予他人之手,臣女死罪。”
李文轩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不悦,他只用平波无澜的语气说道:“你本就对东宫正妃之位无意,本宫何须怪你。”
看到玉佩他便可知于曦对未来皇后之位毫无觊觎之心,如若不然,在他进书房前,她必然会好好把玉佩收起来,而不是放在于之亭的书房里,让他随意一扫视便能看到。
他素来性格淡漠,对于曦这种做法没什么意见,只是放在于之亭的书房,却让他有一丝丝微妙感。
别人所赠予自己妹妹的定情信物,一般的兄长,即便是妹妹再不懂事,也不会贸然收下。
更何况这还是李文轩所赠。
东宫殿下的定情信物,换做是别的官员,怕是碰都不敢去碰。然而于之亭却坦然地为妹妹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