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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5章节
    眨了一眨,一直眨了三下,喉咙里才突然冒出混杂着哽咽的声音。

    “大、大公子!”

    老头浑浊的眼里冒出泪,仿佛找到主心骨般,枯瘦的双手陡然抓住方朝清:“大公子你可回来了,老爷、老爷被禁卫军抓走两天了!”

    方朝清瞳孔猛然一缩。

    ——

    “……不、不止是崔相和老爷,礼部的张大人,兵部的孙大人,还有好几位大人,都一起被抓进了大牢,说是什么结党营私……我们几家都派了人打听消息,又写了折子给皇上和太后,可这两天不仅皇上没上朝,连太后都没再见朝臣,说是身体抱恙,呈上去的折子没一点儿回音……连探视都不让探视,说是为防串供,昨儿孙大人的儿子闯了刑部大牢,结果——当场便被抓进了牢里!”

    方府客厅里,方韩氏捏着手帕,一边哭一边说着,说罢,惶惶不安的目光看向方朝清,仿佛在等他一开口,就能将方尚书救出来一般。

    “娘,你别哭了。”阿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旁边,一个青年嗤笑:“母亲,您跟他说什么?他一个废人,还能救出爹不成?”

    其余几个青年纷纷附和。

    “就是,他也有脸回来?我看这次就是他带的灾,父亲也是受了崔相连累,要不是他那老丈人,父亲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

    阿圆陡然跳起:“你们给我闭嘴!”

    然而他这话却并没有起什么效果。

    “哼,这时候倒是耍起威风来了,是谁跟计太师说自己被刺杀的?计太师要不是抓到这个把柄,也扳不倒崔相,也就不会连累父亲了!”

    几个青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浑然不顾阿圆快要气炸了的神情。

    方韩氏只是哭泣着,失去了丈夫的她方寸大乱,此时已经完全无暇他顾了。

    “啪!”

    一道清晰而响亮的瓷器碎裂声陡然响起,使得嘈杂的指责声顿时一滞。

    方朝清目光冷然。

    “够了!”他说道,目光从那几个名为他“兄弟”的脸上一一扫过,“这个时候了还nei讧,你们是在比谁更蠢么!”

    一个青年陡然瞪大眼:“你个废人你说什——”

    “啪!”

    一只瓷杯掠过他的耳边,重重撞上他身后的墙壁,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方朝清站起身,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还想做你的尚书府公子,就别再说话。”

    “蠢货!”

    ——

    夜色渐渐降临,其他人都散去了,厅里只剩方朝清与阿圆两人。

    气氛凝滞了片刻。

    最后,还是方朝清先开口。

    他看着自洛城分别后初次相见,却似乎比那时瘦了许多,脸上的肆意和笑容也消失的少年。

    “阿圆,把最近所有的事都告诉我,父亲,崔相,太师,如今朝中的局势,还有你的遇刺,还有甄珠……”

    ——

    兄弟两人交谈完毕,已经是深夜。

    方朝清听完了阿圆的叙述,沉默了很久,最后抬头望着厅外黑沉的天色,手掌陡然握紧。

    “阿圆。”他低低地唤道,然后,在阿圆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道:

    “要发生大事了。”

    不只是珍娘刺杀阿圆,也不只是崔相和父亲被扣上那样的名头抓捕入狱,现在的形势,比他原以为的,要复杂地多。

    方朝清陡然站起身。

    “阿圆,我出去一下。”他说道。

    阿圆也站起来,问道:“去哪里?”

    方朝清一连说了几个名字。

    却是方才阿圆说出的几个当朝重臣之名,也是与崔相素日交好之人。

    阿圆睁大眼睛,“大哥,你找他们做什么?他们能救爹么?”

    方朝清深呼一口气。

    “或许……吧。”

    ——

    方朝清骑马狂奔出府。

    夜色浓黑如墨,黑沉沉地仿佛暴雨将至

    与此同时,刑部大牢里,第一天被抓进大牢,牢房环境尚可的崔珍娘已经平静地睡下。

    而已经被抓进大牢三天的崔相以及方尚书等人,却完全不像崔珍娘那么好命,音暗的环境,腐臭的气味,忍饥挨冻的身体……甚至连审讯的人都没来一个。

    简直要将人逼疯。

    第97章 君临

    “呸!你这狗贼,死了心吧!我便是死,也绝不齿与尔等歼逆为伍,去干那残害忠良的背信弃义之事!”

    正气凛然的怒喝声从身后传来,计都没有回头,倒是身边的计玄回头,瞥了眼那在小小的牢房里憋闷了三天,却依旧活力十足跳脚大骂的孙大人,问道:“义父,要不要给他点教训?”

    计都摆摆手:“不用,这种呆子,你越教训他,他倒越上头,觉得自个儿是个大英雄呢。”

    说罢,便又继续往下一个牢房走去。

    一个又一个,直至将那日在相府所抓之人所待的牢房差不多走访了一遍。

    结果,不出意外地又收获了几波怒骂。

    “真是铮铮傲骨哪……“计都摇头啧啧叹道。

    “都是些不识好歹的东西。”计玄皱眉道,“义父不必为此置气,便是没有他们,崔相也翻不了身了。”

    计都不在意地嗤笑:“这几人都是崔相亲信,或多或少受过崔相恩惠,又都是一根筋,向着他也不意外,要是立马反水,我倒还要怀疑他们有几分可信呢。”

    “况且——”他看向身后的牢房,想着那位方尚书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