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了不少勇气。她起身,摸了摸那“契机之花”,走过去坐在床沿,与格兰瑟隔着不少的距离。
“格兰瑟,你要跟我说什么?”安娜问道。
格兰瑟回过神来,侧头直视安娜,眼神的交流往往会显得真诚,他深谙这一点。
“安娜,你觉得什么是爱?”
“嗯?”安娜有些懵,为什么会提这么…奇怪的问题?难道格兰瑟是觉得她不爱他,然后就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了吗?这也太自私了,爱不爱关孩子什么事?安娜脑子里噼里啪啦想了一堆,说出口的话难免带了些责怪的意味:“我哪里知道!?”
万事开头难,之后的一切俨然就会变得非常得心应手。
听说女性吃软不吃硬,会更偏爱弱者,当然格兰瑟并不是很能理解这一点。但他还是放低了姿态,至于刚刚安娜的回复是什么他压根就没注意。因为他只是为了提个话头而已,好为接下来他织下的牢笼筑基。
格兰瑟发出一声轻笑:“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安娜,但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怎么想的?”神经紧绷的安娜不由跟着问道。
因为身高的缘故坐下后格兰瑟仍是比安娜高了一个头,他躬身,金色的眼眸与安娜保持平齐,那纯粹潋滟的光要让所见之人可窥其间的真诚 :“我觉得爱就是未来的我和你。”
“我和你…”安娜呢喃着重复那末尾的三个字,脸颊刹那就红了。
格兰瑟这是在做什么?表白吗?她错怪他了?
“你的意思是你爱我?”
爱?格兰瑟有轻微地晃神。说真的,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得让面前的这个傻女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最好真给他生个孩子,组个足够圆满的家庭。
但这不妨碍他点头。
天呐,安娜看着微抿着唇点头的格兰瑟心中百感交集,有难以置信有羞涩甚至还混着自得…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安娜捧了捧发烫的笑脸,发现心底还是羞涩居多,她觉得空气都似变得焦灼了起来,将她的身心炙烤,让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低垂着眼避开那饱含爱意的视线。
瞧,很多事情都是有共通之处的。
格兰瑟瞧着安娜那本只有在做爱时才会酡红的脸蛋,觉得分外可爱。他觉得可以趁胜追击,将一些也许横硌在他们之间的结提前解开。
唔…这得需要些谎言。毕竟女性们总不是很喜欢血淋淋的事实,她们会更倾向于浪漫得像花一样的美丽之物吧。
而他深知最无懈可击的谎言往往三分真七分假。
“安娜,其实…我们并没有孩子…”
“什么!?”安娜杏眸圆睁,猛得站起,然后手嚯得抚住腹部。不行,她是孕妇,不能这么激动的。不对,格兰瑟说并没有孩子,所以她并不是孕妇。
这个模样不像是假装的,所以她应该并不知情。格兰瑟的理智仍在冷静地考量。
他牵住了她无措的手,指腹一下下地在她的手背上摩挲,像是在安抚:“是我的魔法出了错,是我白欢喜一场了。”他露出了个笑,安娜却觉得更像是哭:“安娜…我曾经是多么期待啊,尽管他是那么不合时宜,尽管我是个多么不完美的父亲,我也知道你的顾虑。但好幸,我们其实并没有孩子。”
“格兰瑟…”安娜轻轻唤道,其实她更想给他一个拥抱。
“早知如此的话,我是想向你呈现最完美的我的。我很抱歉,安娜,在圣殿的时候我对你做下那么过分的事。我真的悔恨极了。无论是魔法还是我所犯下的错我都是个不合格的圣子,但是…”格兰瑟抿了抿唇,一贯带笑的脸上露出像是难以启齿的脆弱,让人心疼,“你知道的,我是魔兽与人类的后代,这样肮脏的出身其实是无法担任圣子的。可是我母亲…她作为圣女却与狐族…”他艰难地咽下了那两个字,安娜跟随着心给了格兰瑟一个拥抱,然后她放开他,格兰瑟接着说道,“前任圣子,也就是莱特长老,他为了报复我的母亲故意将我推举为圣子。 在圣殿的这三年…” 格兰瑟羽睫微垂,那乌黑的扇形下遮盖的好似浓重的忧伤:“我举步维艰,近乎夜不能寐。圣殿的长老团怀疑莱特长老的死与我就关就决定牺牲我,将我遣来了魔兽之渊。”
他自嘲般地笑:“好幸我是个魔兽。”
“怎么能这样!?”安娜义愤填膺道。太过分了,格兰瑟也太可怜了吧。她关切地
抚住格兰瑟的手,希望能带给他一丝安慰。
看着那抚摸着自己的嫩白小手,格兰瑟的心底隐秘地泛出一抹笑。但他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着,话语间也无法窥探那抹得逞的自得,反而带着无法再承受更多打击的怯。
“很抱歉,跟你说这些…”
“很怕你会困扰。“他微仰起头,咬着下唇,直视着安娜道,“我从未和别人倾诉过这些。因为这些显得我是多么懦弱,多么不堪一击,可我还是想对你说。”
他拥过安娜的腰肢,安娜顺着他的力道重又坐在床沿,但却是毫无缝隙地紧挨着。他那睛雕细琢的白皙面庞缓缓靠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