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陷下去,胡子也不知道几天没刮了,珞珈斗胆摸了摸,有点扎手。
一向盛气凌人的林恕,竟变得如此落魄,珞珈实在很好奇这段时间他经历了些什么。
其实,就之前短暂的相处来看,这个男人除了有点音晴不定、挑剔、易怒、傲慢、刻薄、自私、轻度狂躁以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缺点,极其偶尔的,还会散发出一种弱小无助可怜的忧郁气质。
就好比现在,即使沉睡着,他的眉头还微微蹙起,表情也不放松,不时梦呓两句,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但语气中透着浓浓的难过。
“唉。”珞珈叹口气,轻轻地把手心覆在他的额头上。
林恕和尹珞珈,说起来都是可怜人,没人疼没人爱,只能反派和反派惺惺相惜了。
珞珈轻声哼唱起一首童谣。
林恕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也不再说梦话,终于睡踏实了。
珞珈回浴室把身上的牛乃冲干净,也早早地上床睡觉。
一方面是不想吵到林恕,一方面是她本来就嗜睡,没有工作的时候,她每天都要睡足十二个小时。
睡到半夜,珞珈陡然惊醒。
她被压在身上的人吓得叫了一声,随即看清是林恕,生气地说:“你吓到我了!”
林恕虽然胡子拉碴但依旧难掩英俊的脸笼罩在床头灯昏黄的光里,他面无表情地说:“你竟敢把我扔在地上。”
珞珈掩着嘴打呵欠,一脸无辜地说:“你那么重,我搬不动你,这不能怪我。”
林恕冷哼一声,手钻进了她的睡衣里。
“不要,”珞珈抓住他,“你臭死了,去洗澡。”
“呵,还敢嫌弃我,谁给你的胆子。”林恕压紧她,拇指摩擦着她的嘴唇,“这么久没碰你,一定很想要吧?”
“你这段时间做什么去了?”珞珈试图转移林恕的注意力,她实在不想大半夜的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
听她这么问,林恕的脸色瞬间冷下去。
珞珈就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急忙想办法补救。
她微微张开嘴,咬住林恕的手指,轻轻吮了吮,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定定望着他,楚楚可怜地说:“你已经消失十天了,我有点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林恕没有回答。
他低下头吻她,从未有过的温柔。
除了胡子有点扎人。
逃过一劫,珞珈暗自庆幸。
果然,会撒娇的女人有糖吃,以后要好好学习一下这项技能。
吻够了,林恕停下来,翻身躺到一边,伸出一根手臂,微哑着嗓子说:“过来。”
珞珈乖乖地挪进他怀里躺好,林恕搂住她,再没有别的动作。
这是……要睡了?
珞珈抬眼一看,却发现林恕正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出神。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男人比女人还难捉摸。
但珞珈不敢多问,生怕再惹到他,于是决定先睡为敬。这个男人的怀抱还是很舒服的,结实又温暖,让她很有安全感。
“下雨那天,”林恕突然开口,把珞珈刚酝酿出的睡意全吓走了,“我把林黛绑架了。”
珞珈愣了愣。
绑架?嗯,这很反派。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人渣、变态,”林恕接着说,“连自己的亲妹妹都绑架?”
珞珈说:“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原因。”
林恕笑了下:“你的三观还真不正。”
珞珈:“……”
这位先生,你有事吗?
“告诉你一个秘密。”林恕说。
“什么?”珞珈问。
“其实,”林恕顿了顿,“我和林黛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这个珞珈还真不知道:“我以为你们是同父异母。”
林恕冷笑:“张蓝玉和林易夫结婚的时候已经怀孕了,林易夫不过是个接盘侠而已,不然张蓝玉怎么可能嫁给他。”
原来如此。
真狗血。
珞珈猫似的趴在林恕胸口上,支着下巴看着他:“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没为什么,”林恕眼神很凶地看着她,“管好你的嘴,敢胡说八道老子弄死你。”
珞珈:“……”
那你别告诉我啊!我求你告诉我了吗!
有猫饼!
“你绑架了你妹,然后呢?”珞珈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
“我跟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多少有点情分在,我不会怎么着她。”林恕说,“把林易夫和张蓝玉折腾够呛之后,我就把她放了。”
珞珈直觉事情没林恕说的这么简单。
他自己应该也被折腾得够呛,她想,否则他怎么会一脸憔悴、酩酊大醉地出现在她家门口?
“你是不是……”珞珈有点犹豫,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