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眉眼,在他额前印下一吻,“被欺负了,同我说,我护着你。旁的不敢说,这几年你势弱无依。我护你无虞。”
他怔住了,困惑又茫然的看着宿欢,分明不解,却又忍耐着只字不问。而是再乖不过的敛下眸子,意味不明的应,“嗯。”
祝长安当作她在哄他。
“怎还是凉的。”宿欢去探他的脚背,甚于连踝骨都是冰冷的,再往上方才有了暖意。她蹙眉,将他被自个儿捂温了的手指搁在怀里,语气也不甚好,“祝家苛待你了?这还未曾入冬呢,你再过几个月又该如何?成天捧着个手炉么?”
这回,祝长安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我无碍的。”他看着眼前白腻的脖颈,眸底却是软极了,有些恍惚有些怔然,低着声音和她道,“多年前在冬日里失足摔下池中,方才有了这毛病。却也不算甚的,嗯……多添些衣裳就好了。”
“我抱着不好。”她用指尖挑起祝长安的下颌,眉梢轻挑,“届时怕不是我寻人暖床,而是我为你暖床了罢。”
他呆住,启唇却又反驳不出,面上红晕愈甚,羞恼交加,顿时便再度埋首在她肩上,不愿再讲话了。
“啧,脾气见长啊。”宿欢也不在意,轻舔他绯红的耳廓,见他瑟缩了下顿时低笑,“罢罢罢,往后是我为你捂手暖床,可好了?”
宿欢说,“想你了。”
亲自为祝长安束了发,将那玉簪插进发间,宿欢再找他要酬劳。
他在她唇上亲了下,而后忍着羞,将她教与自个儿的话念了出来,却难免压低了声音,又轻又软的道,“我会……记得想你……”
“乖。”宿欢弯着眸子又哄了句,随即又和他道,“别再忍气吞声了,瞧瞧你这些日子都清减了多少。”
祝长安低低嗯了声。
这般,宿欢方才看着他出了马车。
懒懒散散的倚在软枕上,宿欢眯眸思量着,纤长的指尖在车茵上轻点,终究还是掀开小窗的锦帘,探首出去道,“着小厮往府里传个话儿,便说殿下颇为看重祝长安。”
将他扯到太子这边,许是能留他一命。
抬手秀气的掩下呵欠,宿欢搁下帘子,不耐得再去想上面几位神仙打架的事儿,凉着语气道,“回府罢。”
…………
再去包扎了身后裂开的伤口,她破天荒的去府nei练武场瞧了下傅思。
他在练剑,看见宿欢后也不过是轻轻瞥过来,而后便再度提起长剑练着剑招。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那寒黯黯的三尺长剑轻挑、斜刺,时而传来破空的剑吟与他轻飘秀逸的身姿步履,让宿欢难免想起以往。
“减清。”
她不过唤了一声,傅思便停下了。立在原处遥遥看着她,身影逆着光,眸底情绪也让他辨不分明。半晌,他认输服软的朝宿欢走来,哪怕心绪再乱,同她说话时也不曾改过,轻而柔的问她,“何事?”
“啊……想你了。”宿欢如实说着,面前的青年却不信半个字。她也不介怀,只问,“闷在府里,何必呢?”
傅思未曾想到她过来便是要赶走自个儿,寒着心底沉默许久,却连与她争执都不敢。
“……是啊,何必。”他轻轻的重复了一遍,原本那冷淡矜傲的音色再刻意放柔放缓时,低低哑哑的撩人。敛着鸦睫,他怕自个儿哪句话又会说得不对,让宿欢好几个月都不来见他一面,便想着避开,一面绕过她狼狈的逃离,一面又生硬的道,“身上都是汗,我去更衣。”
宿欢也没想拦他,哑然霎那便应了,“嗯,那我等你。”
“别等了……”他步履顿住,音线都是颤的,缓了片刻方才稳住,“别等了,家主。”
他怕她开口便要赶他,也怕她再恼,弃之如履的将他抛开。
甚于连她身上沾染了别人的气味,甚于才与旁人欢好过又来寻他,他都……可以忍耐……
却唯独不愿她再说旁的。
躲开也好、避走也罢,只求她莫要再用那些话,一遍遍将他伤的体无完肤了。仿若他低剑到求她施舍着让自个儿留下来,再奢望能多看她几回。
傅思快步离开,将自个儿锁在屋里,脊背倚着雕花门,失神的抬眸看着房梁,半晌呆怔。
“叩叩”。
门被敲响,他乍然回过神来,继而起身,忍住慌乱去开了门,却见门外是受了吩咐前来备水的侍人。
“……我自行去打水……”
“让他们来罢。”宿欢截断了傅思的话音,抬履朝他走去,启唇刚要开口便被他抬手捂住了。
“……我的错。”他见宿欢蹙眉,下意识便认了错,随即挪开手,拿帕子轻柔又仔细的为她擦拭着,低低的道,“……帕子是……干净的……”
宿欢真的好渣啊qaq
宿欢定定的看着他,抓着他的手腕未曾再让他动弹,问他道,“若我非让你走呢。”
“……啊。”傅思也不错开眸子的看着她,哪怕因着这句话而疼得心尖儿发颤,亦柔着眸子答她,“我会听你的,然后悄悄跟着你。”
“若我不愿意,嫌你烦呢。”
倏地,他眼圈就红了。苍白着面色,那隽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