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查便往旁家甩锅,总归与我宿家是无关系的。”
“老奴晓得了。”依言应下,不消多久那伙计便将某个紫檀匣子捧了过来,搁在柜台上,“咣”得一声,可见重量不轻。
“呦,你个傻小子,弄这般金贵的檀木来作甚,去换个不起眼的。”刘叔轻斥了一句,随即又笑着朝宿欢赔罪,“这夯货不机灵,让东家见笑了。”
“无妨,换一个也就是了。”宿欢不甚在意,反倒笑道,“若宿家无刘叔,我还不晓得要多费多少心思呢。”
“老东家看得起老奴,老奴怎么着也不能忘恩啊。”刘叔将宿欢看做晚辈也差不离了,此刻虽不可如同多年前那般去抚她的头发,却也是慈爱又关怀的看着她,“东家聪慧,如今若无老奴,想来东家也不会再似当年那般手忙脚乱的了。”
“可不是手忙脚乱的。”听言,宿欢禁不住失笑,她温温和和的与刘叔再聊了几句,又道,“对了,听闻祝家大郎君要娶妻了?”
“那个纨绔,不晓得要祸害哪家女子。”刘叔皱眉,见宿欢眉梢轻挑,笑而不语,顿时心底便思量开了,“可不是要娶妻了,听闻呐,祝夫人还想着把庶子赶出府去,让他自立门户呢。”
“您可别试探我了。”宿欢接过那樟木提盒,语焉不详的说,“祝家大郎君的名声倒是瞒得不错,只可惜那些所嫁非人的小娘子了。”
刘叔忍俊不禁,“那还请东家放心,老奴怎么着也不忍心那些姑娘家,跳进火坑里不是?”
宿欢说,“怂成这样?”
说笑几句,刘叔已然清楚宿欢的言下之意了,—寂悦—他轻叹道,“旁人都看不见东家的好,也不知晓我家东家有多讨人喜欢。”
宿欢忍不住失笑,“刘叔这说的还是我么。”
再告别刘叔后,她不甚迟疑的便吩咐马夫道,“去祝家后门。”
…………
车轮吱呀,待慢吞吞的到了地儿,宿欢着人悄悄进去送信,“把人喊出来。”
半晌的工夫,她却只见祝长安身边常跟着的小厮出了角门。偷偷摸摸的抬眸瞄她,随后又慌忙低头,又敬又畏的模样。
瞧着那清秀可人的少年,宿欢眉梢轻挑,“你家郎君呢?”
他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宿欢,声音也极低,“郎、郎君他病了……”
“回去告诉他,滚也给我滚过来。”
“郎君还发着热,刚用过药睡下的,求您高抬贵手,别为难郎君了。”大着胆子说过这些话,那小厮便跪下了,无措又慌张的去看向宿欢,“昨晚郎君难受了一夜,清早儿还得强撑着去给夫人请安,回屋后便受不住了,求求您宽恕则个,莫折腾郎君了罢。”
宿欢听得蹙眉,“怂成这样?”
“您不知道如夫人待郎君有多苛刻。”说着,那小厮红了眼眶,抽抽噎噎的,“到现在连个大夫也不许请,说甚此时老爷正烦着,让郎君体谅,那哪个又来体谅郎君啊!”
“……啧。”宿欢霎那间也是哑然,她将提盒给了那个小厮,只得打消了提点祝长安几句的想法,只道,“拎回去后莫要打开,也莫要让旁人看见了,待你家郎君醒来了再交给他。”
他接过提盒,却是只想着宿欢没再让他家郎君过来,顿时拿袖子一抹脸,俯身便“哐”的磕了下去,“宿女郎仁善,知书叩谢女郎!”
宿欢,“……”
“再和你家郎君带句话,就说他若是再敢病了,往后便别怪我不守信了。”轻飘飘瞥了一眼过去,宿欢又问,“你叫知书?谁给起的名儿?”
“郎君起的。”
“如今改了,改作……”宿欢轻哼了声,问他,“可认得字?”
“……认得几个。”
“哦,那算了。”这般,宿欢方才压下了自个儿恶劣的心思,未曾让祝长安在婢仆跟前太过难堪跌面,“回罢,记得讲我给他说得话,半个字儿都不许改。”
知书懵懵懂懂的抬眸看她,应,“记住了。”
她便搁下锦帘,回了马车里。
承欢……
这名儿还是自个儿下回见着他再唤,倒不晓得他又会是个甚反应。
“阿妧。”宿欢懒散的倚在软枕上,音色清淡,语气也是漫不经心的,“回府了。”
…………
这般看似波澜不兴的日子又过了几天,京都里四处都是祝家大郎在青楼里一掷千金,唤了七个花娘彻夜笙箫的事儿。这遭事儿传出来,祝家啊,可算是落了笑柄。
可他家有个贼有才的二郎君啊,虽说是庶子,却君子六艺样样不差,且极善音律,昨儿在后院里一曲古琴引来百鸟朝拜的雅闻,不晓得惹得多少小娘子又生绮念呢。
这回,不禁祝家大郎无人敢嫁,可那祝家二郎的名声却是愈广,在那才色双全之上再添了琴圣的美名。
宿欢硬怼祝家人:辣基!
“喀嚓”!
睛巧的细瓷茶盏被摔碎在地上,nei里盛着的滚烫茶水也洒了一地,雾气缭绕。
“娘!肯定是他,就是他捣的鬼!”
“如今京都里皆在夸他祝长安,那我呢?!他一个庶子,凭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