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岂不知有谁会心疼难过?”
“姨母不如你想的通透。”虞卿回过神来,丢下这句话便不再多言了,用玉箸夹过菜肴,仪态雅致的用着膳,赏心悦目的很,可眉眼间的愁绪却又添了些许。
半晌,待虞卿撤膳漱口后,宿欢方才问她,“娘娘知晓是何人欲要加害昌平?”
她轻拭着唇角的举止一顿,随即低垂下鸦睫,不禁叹,“若昌平有你一半聪慧便好了。”
“是……”
“此事你勿要多管。”阻断了宿欢的话音,虞卿牵过她骨肉匀净的素手,眉头轻蹙,眸底的担忧却是难以遮掩的,“昌平的事,我来替她寻仇。再不济还有琢之,又何来道理将你牵连进来?”
楚琢之,那个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
听言,宿欢便也不好再说甚了,她捂着虞卿微凉的柔荑,转了话题,“娘娘可需再添件衣裳?今儿似是有些冷。”
“无碍的,我前些年伤了身子,如今手足常常冰凉,却也再无其他的了。”虞卿看着宿欢时愈发柔和,将她那纤瘦白皙的手指又握紧了些,却碰到了她掌心nei的薄茧,不禁轻“呀”一声,蹙眉将她的手掌摊开,用指腹抚过那儿,“练剑磨的?”
宿欢忍着痒意,难得温和的嗯了下。
“那得多疼啊,昌平就用个笔还嫌手酸呢,你个姑娘家,怎么就不心疼自个儿呢。”虞卿十指不沾阳春水,那双纤纤玉手搁在手心里好似柔若无骨一般,愈发衬得宿欢那指骨修长、骨肉匀净的素手愈发不显柔美了,“瞧瞧,若非你这手长得秀气,哪里还能看。”
“……噗嗤。”宿欢忍不住笑,见虞卿嗔怪的瞧她顿时便又敛了笑,柔声轻语的解释,“娘娘,我身为女子,若不学些武艺防身,怕是轻易得便会被旁人欺侮了去。”::_::_::_::
宿欢说,“你安心,这儿有我。”
几番闲聊宽慰后,楚昌平还未醒,倒是楚琢之下朝后匆匆赶了过来。
少年郎眉目温润,仪态端雅,此刻眉心微锁略微着急时也是好看的。他一袭杏黄蟒袍,乌发尽束玉冠,面若傅粉、眸似点漆,朝宿欢问好后便又去问虞卿,“长姐她怎样了?”
“如今已是无甚了,你莫要担忧。”她低叹着,蹙着眉尖道,“我儿定要争气,方才让你姐姐不能再被人欺负了去。”
楚琢之应下,知晓他是问不出旁的了,不禁又抬眸去看宿欢,见其瞥了个眼色过来顿时心底有数,哄了虞卿少顷后她便再度去nei寝守着楚昌平了,还不忘让他招待宿欢。
“长姐她……”
“殿下无需忧心,昌平确是并无大碍,可总归还是伤了身子的,将养些许时候再看看罢。”宿欢知晓他要问甚,便开口答了。看着楚琢之少年老成的模样,又失笑,“莫要多想,娘娘那说辞你是听惯了的,尽人力听天命便好。”
他却没应,抿着唇角不晓得在想些甚。
“散朝了便赶过来,累不累?”
听见宿欢关怀,楚琢之方才回过神来,答她,“尚不觉得累。”
“昨晚没休息?”宿欢转而又问,不待他答,便指着他眼睑下的青影道,“喏,这儿可骗不过我。”
愣怔了下,楚琢之心尖儿发暖,面上也添了笑,“近来事多,总是要比往常忙一些的。”
“用心竭力是好事,可殿下也切莫太辛苦。”看着少年郎,宿欢不好多说甚,便道,“若有事要我相助,只管来寻我。”
楚琢之低笑,“阿欢便不怕我连累了你?”
“殿下可别低看了自个儿。”宿欢也忍不住笑,“再者,我眼光也不差啊。”
两相失笑间,楚琢之心底烦闷散了许多,也有心思与她闲聊了,“这回,祝家定是在其中有参与的,阿欢若要亲近那祝家二郎,记着防备些许,莫要轻信了。”
“谢过你告知,我有数的。”早在当初楚昌平对祝长安开了情窦时,她便知晓祝家不干净了。因此,方才肆无忌惮的去相助祝长安,哪怕让他夺得祝家也是好的,“不知明年春闱,今上可否会御驾亲临?”
“不好说。”楚琢之思索片刻,答她道,“往常殿试都是左丞代为主持,今年朝堂动荡,却是不知会怎样了。”
宿欢想到宿青棠那个公报私仇的性子,便忍不住头疼。
她略过这事儿,转而又问,“殿下今儿得空了?”
“朝中琐事甚多。”说到这里,楚琢之也头疼了,“父皇寄望于我,命我整理、批阅奏折,我何能让他失望。”
她又问,“不知奏折几多?”
“三寸宽、七寸长的奏折本子,叠成三摞,约有……”他顿了一下,“及腰高。”
轻啧一声以表敬意,宿欢拱手,“吾南朝繁荣,恭贺殿下。”
楚琢之禁不住笑,“说来轻松,敢情累的不是你。”
“你还是早些去忙,莫在这儿与我聊了。”宿欢轻笑着去瞧他,音色柔缓,“殿下安心,昌平这儿有我替你照顾着。”
“有劳你了。”忍住拥她入怀的想法,楚琢之眉眼含笑,那眸底的温软却是遮掩不住,连带着语气都是轻且柔的,“阿欢,有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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