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清醒一下。水龙头有人在用,水声哗啦啦的。苏小穗靠在墙边等,等待的时候,她考虑要不要给梁亦拨个电话过去。
陈轻火洗完脸抬头,看到倚在墙边的苏小穗。她抿抿嘴,有点无措。前些日子梁亦被捅的事,她有心想问候一下梁亦的身体,但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害怕戳到苏小穗的伤心事,也就不太敢开口。
她观察苏小穗的表情,见她眉眼间掩饰不住的疲倦,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的靠近。“你……他没事吧?”
苏小穗抬眼,看到是陈轻火,知道她问的是梁亦的情况,笑了下。“还好,渡过危险期了,这两天还能下床走两步。”
陈轻火掩下眸子,点点头,“那就好……”
苏小穗感受她低落哀伤的情绪,想起她和陆危焰的情感纠葛,顿了顿,犹豫道:“你呢?和他怎么样?”
陈轻火眼眶一热,随即收住。她轻压眼底,顺手把头发勾到耳后,粲然一笑。“就那样,很不好。”
苏小穗一时无言,都是被爱所困的可怜人。经历了一场生死,她才理清她对梁亦无法割舍的爱意。只是这种解决方式,太过危险,不能用在所有与爱纠葛的男女情|事上。
她不知道怎么劝陈轻火,索性不说话保持沉默。
陈轻火却笑了,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问话。“你们会结婚的吧?”
苏小穗微怔,随后点头。“嗯。”
以前她走一步算一步,不敢设想她和梁亦的未来。但现在,她很确定,她和梁亦会好好的,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也说要娶我的,只是我拒绝了……”陈轻火低头喃喃,旋即抬头释然的笑。“祝你们幸福。”
苏小穗抿嘴,轻声道谢。她很想知道陈轻火为什么要拒绝,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言之隐,她感知不到别人的快乐与痛苦,没资格为他人做决定。
苏小穗看着陈轻火瘦弱的背影,心朝起伏,她跑下楼,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梁亦靠在床头打电话,见病房门嘭的被推开,苏小穗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他放下手机,伸手环住她的腰把人扶稳。“怎么了?”
话语里掩饰不住的担心严肃,苏小穗抬眼看他,轻轻摇头。“没怎么。”
梁亦愣了下,视线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确定她没事,拿起手机继续听。听了两句,匆匆挂断。“想我了?”
苏小穗在这几秒钟的冷静里找回理智,后悔自己的冒失。听他这么一说,脸色一僵,嘴硬的争辩。“没有。”
“那你回来做什么?”他挑眉。
“我回去了。”苏小穗暗自懊恼,她就不该不管不顾的跑回来看他。
梁亦把她圈得牢牢的,不让她走。“那我想你了。”
这下换成苏小穗摆架子了,她斜斜地瞥他:“你想我了?”
“嗯。”梁亦坦率的承认,他看她略显得意的神情,笑着亲她一口。“想你了,你要是每天都在病房里陪我就好了。”
苏小穗哼哼,趾高气扬。“陪了你那么些天还不够?我不用上班挣钱吗?”
“行么,你挣钱养家养我。”梁亦都顺着她。
“我可养不起你这位大爷。”她这么说着,手里却自发的拿了个苹果削起来。
梁亦靠在床头看她的动作,手机再次响起,他接起来,眼神渐冷,“睛神鉴定?……你拦不住?我每年给你那么多钱是白给的?”
苏小穗放慢了削苹果的动作,听电话那头微小的说话声。
“我只要结果,至于过程怎么样,是你的事。”梁亦扔下这句话,不等对方回答,直接掐了电话。
苏小穗听到两句,知道是杨贝达的事。她问梁亦,那边是怎么处理的,单位好多同事打听。
她听梁亦刚才说话的语气,恐怕事情进行得不是很顺利。但她不担心,梁亦有认识的人,不会给杨贝达好过。现在这么问问,也只是好奇。
梁亦把玩着手机,想着什么事情,静了几秒,啧了一声,凉凉道:“那女人的男朋友对她倒是痴心。”
苏小穗不以为意的笑笑,继续削苹果,“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她男朋友要给她找律师辩护吗?”她从“睛神鉴定”这个词推导出事情的大概发展方向。
“嗯。”
“他们那边准备从杨贝达睛神状态入手,进行辩护?”她把苹果递过去。
梁亦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接过苹果,没正面回答。他心思转了下,又问:“你就为这事回来的?”
“……不是。”苏小穗顿了下,否认。她想起陈轻火黯然的神情,怅然若失。虽然她不知道陈轻火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拒绝陆危焰的情意,但她能理解那种瞻前顾后的爱而不敢。
情字一个最为伤人。
“那就还是因为想我了。”梁亦看她惘然的表情,展臂搂住她,笑着亲她一下,不正经道:“你惦着我那点心思,谁还不知道?想我就直说,我又不会笑话你。”
苏小穗看他吊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