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向她走去:“找镜子做什麽?”
她身上衣裳算得上整齐,头发微微有点淩乱,他伸手为她理顺:“别找了,脸上没东西,明日我让人送几面过来。”
从前不会在意这些,既然她偶尔会用到,他让人准备几面便是。
“难道你平时都不需要照镜子吗?”看他总是一身飘逸,一副动人的仙姿,她还以为要维持这样的神仙姿态,他必然会每日花上不少时间在打扮上。
不过,现在在仔细看来,似乎他长发总是随意束在脑後,只用一条素色绸带绑上,真的没有半点刻意打扮过的痕迹。
不打扮,居然还是这麽英俊迷人……她慌忙回过头,伸手在唇边擦了一把。
还好,是干的。
他靠得这麽近,让她不自觉又想起刚才淩乱的一幕,虽然他最後没有侵犯她,可中途却吃了她不少豆腐。
小脸红红的,想赶紧离开,却又不敢立即回听雪阁,犹豫了半晌,最终她还是忍不住道:“帮我看看我脖子上肩膀上有没有瘀痕留下?”
她微微拉开一点衣领,凑近他。
赫连子衿眸光微微一黯,声音蒙上一丝不悦:“我是你的夫,就算要了你他又能说什麽?”
她本是背对着他的,这会回眸瞟了他一眼,才又恳求道:“别赌气了,你既然不能安全带我离开,就不要害我,我还不想死……快帮我看看。”
他靠近半步,走到她身後,大掌落在她衣领上用力一拉:“想让我看就别那麽小气,拉那麽一点,怎麽看?”
她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思觉失调听错,刚才这句话,怎麽感觉那麽酸?大概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大男人自尊被侵犯了吧。
她抿了抿唇,不理会他算得上粗鲁的动作,只是侧头垂眼,努力想要看看自己肩头颈脖间是不是存在着吻痕,她可没忘记,他刚才在她这些地方啃咬了好一会。
“不用看了,一堆。”身後的男人冷哼道。
一堆!完了,天要亡她!
“那……那你……”想了想,她忽然眉眼一亮,回眸看他:“你这里一定有很多好药是不是?有没有可以让它们马上消失的?”
“没有。”赫连子衿放开她衣领,往茶几走去。
“赫连子衿!”她追了过去,揪着他的衣襟:“是你咬的,你要负责。”
“负责?”要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负责,除了娶她,还要怎麽负?
他们都已经行过礼了,还要再娶一次麽?抑或是,和她继续做真正的夫妻?
“不是那样!”看他眼眸分明又氲黑了下去,她吓了一跳,尖叫道:“帮我弄掉这些吻痕啦!”
“为什麽要弄掉它?”她说她是东陵默的女人,他忍了,但,她要抹掉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哪怕明知道她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他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他们光明正大地亲热,她却把这事看成偷情一般偷偷摸摸!想想就有气,虽然,他从不是个容易动气的人。
“让他看到又如何?”他要自己的娘子,谁敢多说什麽?哪怕是东陵默也不能有任何意见,他们俩於她来说身份是一样的,同样是夫,谁能指责谁?
或许他说得没错,可是,浅浅还是怕得浑身不自在。
她走到他跟前,在他身前蹲下,仰望着他。
四十五度角抬头仰望,彻底满足他那颗潜藏在心底,平时不容易被旁人发现的大男人之心。
“他不会对你怎样,可他会惩罚我。”她揪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道:“赫连子衿,帮帮我好不好?别让我为难,求求你了赫连子衿,你知道连太后都忌惮他,我真的怕他。”
“怕他就离他远点。”他端起茶杯,凑到她唇边:“喝?”
又是这种喂小狗的举动,真特麽的熟悉。
她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脸甜笑,乖巧地低头含住杯子,把一杯茶水喝进肚子里。
看他又倒了一杯自己一饮而尽,她才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继续讨好地笑道:“在这个殿里,只有你才是真心对我好,赫连子衿,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帮帮我好不好?”
笑!死命地笑!
她唇边的笑意依然甜美可人,那双眨巴着的眼眸清澈明亮,就像一眼能望到底的清泉。
可他分明看不清她眼底的一切。
这样讨好他,是因为真的在东陵默那处吃了不少苦头麽?
不知道自己在怜惜什麽,他轻叹了一口气,挽住她纤细的长臂:“起来吧。”
不知道赫连子衿的药效果怎麽样,也不知道她那“一堆”吻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