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不同意。
方夫人转身,看向老太太,“老祖宗,咱们说话都做不得数,大嫂子也听不进去。您来说,您瞧着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老太太坐在榻上,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苏锦萝,然后朝着小姑娘招了招手。
“萝萝,你过来。”
苏锦萝看了一眼孙氏,孙氏轻拍了拍苏锦萝的手,示意她莫怕。
走至老太太面前,苏锦萝敛目,蹲身行礼道:“老祖宗。”
“萝萝,我老婆子对不住你呀。”老太太伸手,紧紧握住苏锦萝的手,“你便是不愿进宫,老婆子也做不得主。你老实告诉老祖宗,你这身子,当真是不干净了?”
苏锦萝低头,动了动小嘴,却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其实她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干净了。她只知道,那伪君子陆迢晔将她浑身上下都抚弄遍了,连自个儿的小衣颜色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听婆子胡言时说,在一个被褥里头睡过觉,那便是失了贞了。她与那伪君子,睡过两次了。
“萝萝,你说的是静南王。若是旁人,我倒是不会多想,可偏偏是那静南王。不是老祖宗不信你,那样一个人,怎么会对你……”
苏锦萝知道,整个皇城里,只有自己的眼睛是雪亮的,其余人都是瞎的,她不怪她们。都跟大哥一样,说不通。
“确是他。”苏锦萝软绵绵的开口,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脖颈道:“元宵那日,我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屋nei瞬时沉静下来,方夫人收敛了讥诮神色,有些半信半疑起来。
那静南王虽是个有名的君子,但毕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静南王府里无妻无妾,连个通房丫头也没有,外头更是干干净净。难说这静南王不会血气上涌,瞧中了苏锦萝。
毕竟这静南王跟皇帝是亲兄弟。
有传言说静南王不举,可就算不举,依旧是男人,那些太监都去了势了,还在想女人,除非这静南王喜欢男人,不然就不可能不碰女人。
见苏锦萝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不仅方夫人怀疑起来,在场之人皆面色有变。
“老祖宗,依我说,请了验身嬷嬷来,才是最安心的。”苏珍怀咬牙站出来。
老太太沉思片刻,然后缓慢点头,吩咐道:“易桃,去请嬷嬷来。”
“是。”大丫鬟易桃躬身退出去,刚刚走到甬道口,便赶紧又急急回来了,面颊羞的通红。
“老祖宗。”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没点规矩。”听见老太太让请验身嬷嬷,方夫人总算面色稍霁。
“是,是……”
“是什么呀?吞吞吐吐的,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
“是静南王来了!”易桃喘着大气吼完,站在厚毡处的婆子便赶紧将帘子掀了起来。
倒春寒的天,二月春风似剪刀。
男人穿靛青色圆领锦袍,外罩月白色掐金挖云鹤氅,头戴如意莲花冠,面如冠玉,眸若星辰,缓步走来时,袍上暗纹波动,犹若江山朝水,汹涌而至。
冷峭的天,男人穿的不多,但并无瑟缩之态,反而身姿挺拔,气势迫人。一双清冷眼眸如墨点漆,沉静的落在苏锦萝身上。
苏锦萝下意识往侧边挪了挪,躲到苏珍怀身后。
苏珍怀正盯着静南王瞧,瞧的面色通红,眸中带羞。她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往她这处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走在自己心尖上似得令人心颤。
苏珍怀想起自己今日的穿着,是不是太过朴素了?还有她的妆面,是不是太过寡淡了?
她端着身子,与跨过门槛,近前来的静南王蹲身行礼。
男人上前,飘来一阵冷梅香气。
苏珍怀垂眸盯住那双干净的皂角靴,声音温婉道:“给静南王请安。”
陆迢晔侧身,略过苏珍怀,准确的寻到苏锦萝,然后轻笑道:“萝萝,我元宵那日送你的兔子灯,玩着可还好?”
这话一出,众人面上疑色更重。
元宵那日,苏锦萝确实是被静南王送回来的。难不成苏锦萝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这可如何是好?两个兄弟,都瞧中了一个女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一个是太后的眼珠子,得罪哪一方,都能让他们理国公府吃不了兜着走。
旁人得了这样的荣耀,怕是睡觉都要笑醒,可这事搁在理国公府,就是悬在脑袋上的一柄利剑。
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唔。”苏锦萝含糊应了一句,黑乌乌的大眼睛心虚的转着。
“怎么了?”陆迢晔伸手,也不管在场之人,极其温柔的替苏锦萝拨开她散落在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
“倒春寒的天,最易得风寒,怎么穿的这么少?”
说完,陆迢晔取下身上的那件月白色掐金挖云鹤氅,替苏锦萝披在身上。
鹤氅上满是陆迢晔的味道,苏锦萝猛地一口吸进去,被呛得厉害,咳的小脸通红。
“咳咳咳……”
“把帘子打上。”陆迢晔侧眸,看向一脸呆滞站在厚毡处的两个婆子。
两个婆子四十有余,瞧见陆迢晔,这会子竟也显出几分难掩的羞态来,看在眼中,实在是有些辣眼睛。
厚毡刚刚被放下,便钻进来两个人影。
“没点眼力见的东西。”理国公被把厚实的毡子打到了眼睛,正捂着脸怒斥婆子。
婆子瑟缩的往旁躲了躲,厚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