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的,也许你可以现在告诉我。”
“证明!”叮咚不依不饶的强调。
罗安无奈地吸口气,发了截图过去。
叮咚想起江离当初从老城来到这座城市,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班,一个人回到冷冰冰的房间,一个人睡着了灯还亮着。
倘或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她提分手那一刻,偏偏还忘了,生活一早就附赠过她的另外两个男人的搔扰。她的崩溃成为最理所当然的事。即便知晓所有故事的叮咚,也只能盼望着,她最亲爱的姑娘,不要自伤,不要成为变态。
晚饭时,江离差不多恢复了睛神,肚子饿得有些咕咕叫。方才问了护士什么时候可以吃饭,罗安便推开门拎着保温杯走了进来。
罗安顾自拧开盖子,取了勺子舀了一点放在唇边吹了吹,便往她的嘴边送。江离原本就坐着,手指又有力气,自然就要避开。“我自己来吧!”
罗安看着她,面目明明温和,偏又看得她心跳如雷,说不出个“不”字来。终了,竟是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碗稀饭。
吃过饭,罗安浏览了一会儿平板便同她说道,“你原来的房子要拆迁了。你能接受多高的价位?”
“啊?”江离怔了怔,猛然间有些跟不上罗安的节奏。罗安却是愈发加快了进程,手指来回滑动着,最后索性扔了平板,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我建议你和别人合租,两千左右,你能接受吗?”
“我……”
“你还有一个选择。”
“什么?”
“住我家。”
江离如被雷击,整个人呆愣着,不知如何自处。罗安的语气却似是寻常家话,仍是不以为然着解释,“忘记告诉你,我是心理医生,我救了你,今日起,你就是我的病人。况且,我不喜欢楼房,那里空着也是空着。”末了,又是将她从上往下扫了一眼,云淡风轻的补充,“你放心,我对你没有兴趣。”
江离不甚中用的大脑顿时罗列了各种词汇。心理医生、病人、房租、寄住、兴(性)趣。最后,江离只能从这里面艰难地抓住一个关键点,语无伦次的看着他,“我……我这种情况,好像是需要心理医生,也需要……可是,我拿什么还你?”倘或她稍稍有些姿色,还能联想出人家想要的以身相许。“我身上的器官加起来可能都不值那么多钱。”
“你怎么知道?”罗安看她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唬她,“能够匹配成功的心脏,可是天价。”
江离沉静许久,久到罗安的视线无处安放,只好盯着她鼻翼两侧的小雀斑,心想,她若是去了雀斑,减上几斤肉,去健身房塑身塑形,再做一个合适的发型。应该……也不会太过平庸,以至于被人甩了。
“在麻醉中死,应该不怎么疼。”江离突然煞有介事的开口,“罗先生,我能知道,和我心脏匹配的是你什么人吗?”
罗安怔了怔,随即身子猛地前倾,“你的关键点怎么总和别人不一样?”
“我……”江离扬起下巴,分明做好了一副将要为自己辩驳的姿态。罗安却是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颇为宠溺道,“你这么特别,你前男友怎么会和你分开?”且还是你死了,人家都不愿意再看一眼的情景。
两人离得近,罗安没戴眼镜,目光直直的望来,江离稍稍有些承受不住,身子下意识后撤。罗安瞧着她僵硬抗拒的样子,心下不知是发堵还是焦躁,神色一凛,“是我的挚爱。你好好养着吧!”
“嗯嗯。”江离没注意他说什么,便忙不迭地点头。
“那么,作为你的心理医生,你可否告诉我,为什么选择放弃生命?”罗安坐直了身子,拎出作为一个心理医师的本能,“详情你不用说,但是你自己可以尝试归纳出一个最后让你不得不如此选择的原因。”
没有人可以将秘密随意告诉给别人。哪怕,是救命恩人。江离垂着头不说话,罗安只好悠闲地靠着椅背自己说,“江离,你没有活下去的力气了是不是?”
“你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一个人奋斗,可是你的奋斗甚至不是为了奋斗,而只是为了曾经买单。你每天上班下班上班下班都只是一个人。你觉得你快要疯了。孤独折磨的你快要疯了。”
他的声音由低到高,由缓到急。丝丝入扣的击打到江离的nei心深处。
“不是!”江离忍不住打断他。
罗安当然知道不是,并且,他的言论一定错得离谱。可她总要开口说话,随便说些什么,他都可以循着线索找到合适的方法,为她开解。
“罗先生。”江离叫他,是惯有的客气。“你知道,我甚至并不感谢你救了我。但也确实是我招惹了你,我感到很抱歉。对不起!我也……”江离不解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愿意帮我,你图我什么呢?一颗心脏而已,我给你。”
罗安紧锁住她,黑眸里暗涌翻滚。若非还有些基本温和的涵养,使他踢了凳子站起身,不冷不热道,“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可是,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也对,几小时前他才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