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从头到尾,都冰冷得毫无温度。
不等萧白那句作死的“来啊”说出口,男人的手指就残暴地动了起来。
是的,残暴。
昨晚的疯狂已经让萧白领略到了这个世界的人在这方面的天赋。似乎不管怎么样都会觉得爽。而且爽到死。
可他现在丝毫体会不到。
就是疼。一层层往下刮肉般的、被凌迟的那种疼。
可他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偏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他,放任一声又一声的申吟毫无阻碍地溢出唇齿间。
没有差的。这是一个十分神奇的现象——人在快乐的巅峰和痛苦的深渊时,会露出一模一样的表情,发出一模一样的声音。
所以,才会有s&m。
所以,对方爱你的时候,会在你因为极致的快乐而面容扭曲时,停下来抱住你,轻声问“我弄疼你了吗?”,而等他不爱你或者恨你的时候,则会把你因为极致的痛苦而露出的扭曲面容,当成是你在享受,进而更加疯狂、更加残暴。
“很爽?”男人问。
萧白盯着他的漆黑一片的眼睛,想要看出什么。
看出什么呢?怜惜?还是爱?
可是那黑得诡异的双眸已经湮没了一切情绪,什么都露不出来。
萧白失望,又觉得这样挺好。
他太优柔寡断了。只有这样把常安逼上绝路,让常安对自己很坏很坏,他才能下定决心舍弃这一切,不再贪恋被一个人爱的感觉。
说起来他都快忘了,常安最开始就是个坏人啊,很坏很坏的那种。萧白都要恨死他了。
既然坏,就坏到底啊。为什么要变好呢?
为什么要跟那个人一起撕扯他,让他这么难过呢?
常安这个混蛋!
大混蛋!
真是……恨死他了。
萧白勾着男人的脖子凑过去在他沾了血的唇上亲一口,然后靠回树上仰着头闭上眼,一脸满足地笑着叹息道:“爽。爽死了。”
作妖什么的,真他妈爽死了。
男人低头咬上萧白细嫩的脖颈,刺痛瞬间直蹿脑仁在头皮炸开。
萧白丝毫不怀疑男人想咬死他。
可是男人咬破了他的皮肤,又伸出舌尖轻舔。
萧白突然就笑出来了——看吧,咬完了舔,果然是常安那个死变态。
男人抬起头,用那双黑洞般的眼睛盯着萧白:“你喜欢被虐?”
萧白不说话,就是勾着男人脖子,歪着头看着他笑。
来啊,狠狠伤害我,让我恨你就好了。
干嘛伤害我之后又要拼了命地对我好呢?
简单点,让我们的关系简单点。
做你的野兽就好了。千万别再给我你的温柔。
全是刀。
全特么是刀。
男人盯着他不动,萧白就挺着腰蹭他,勾着他的脖子亲他,拽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体里探,解他的皮带把已经迫不及待的猛兽放出来,动着手指挑逗它,抬眼勾着男人,娇里娇气道:“哎呀,你看~它都这么饿了,你怎么还不喂它?嗯?嗯?”
见男人还是无动于衷,萧白干脆垫着脚站高,勾着男人脖子把自己挂在男人身上,自己主动往野兽身上骑。
努力半天,身高差是硬伤。而且他一条腿被男人举在肩上,基本整个身体都被顶死,活动不是很自如。
萧白又疼又累,放弃了,靠回树上,满脸不耐烦地看男人:“你到底做不做?不做换个人来。别他妈占着茅坑不拉屎。”
男人把他那条压得发麻的腿放下,抬抬下颌:“脱。”
萧白挑挑眉,脱。
男人也脱。
然后把所有衣裤都铺在草地上。
萧白站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
他知道答案,可他死捂着那个声音不让他说出来。
半跪在铺好的衣裤上的楚闻歌回手伸向萧白。萧白下意识地伸过手去搭在他的掌心,然后被男人牵过去,在还带着体温的衣物上躺下,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瞳。
太阳已经西垂,没了光照,温度下降得厉害。可是男人的胸膛还温暖得像个火炉。他把在萧瑟秋风中起了一身基皮疙瘩的萧白温柔地圈进怀里,温柔地在他耳边问:“刚才弄疼你了吧?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失控。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萧白盯着被晚霞氤氲得姹紫嫣红的天空,目光空洞。
楚闻歌压在他身上虚虚抱着他,抬起他一条腿,让猛兽在山门外小心试探,同时用亲吻安抚萧白:“别怕,我会很温柔的。乖。”
萧白想起了安夏。唯一的那一次,安夏也是用这种姿势进入他的。
一切都很顺利。之前感觉被刮伤、火烧火燎的地方,如今也是除了酸爽,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
身体舒服得要死了。
可是心难受得要死了。
做什么这样咬着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