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蹭了满脸,看起来极其血腥。
可是萧白双眼猩红,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圣僧……哥哥……?”安笙嗫嚅。
管家急忙侧个身挡住那边的血腥暴力镜头:“小姐?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笙把有些涣散的目光慢慢移到管家脸上,又慢慢移回去,意思是,你让我看。
萧白打累了,胳膊没劲儿了,指节也被对方的骨头硌得生疼,可心底的怒火还是散不去,甚至越烧越旺。他干脆站起来,一脚脚狠狠踢已经被他打得神志不清的中年男人。
“你佛慈悲。我佛特么的一点都不慈悲!”萧白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你这个畜生!畜生!畜生!”
找远的两名保镖在这时返回,在管家的眼神示意下,拉开了气到发疯的萧白。
猥琐男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半点动静都没了,不知是死是活。
萧白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没有杀了人的恐惧,此时有的,只是“就这样死了真是便宜他”的愤慨。
“圣僧哥哥……”安笙弱弱地唤。
萧白猩红的瞳在一瞬间冷却下来,他挣开拉着他的保镖,扑到安笙身边跪下来,左看右看:“安笙!安笙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坏人已经抓到了!你没事了!别怕,啊?”
安笙看着他愣了半晌,突然甜甜地笑了。
萧白被笑得有点懵,他仔细看看安笙:“安笙?”
安笙笑得更开心了。
2333神出鬼没地冒出来:“叫施主。”
萧白:“……”
妈的。
萧白脸一拉,安笙也笑不出来了。
萧白站起来离开,不想管身后那一群人。却听得管家惊呼一声:“哎!小姐!”
萧白脚下一顿,努力控制自己不回头,继续向前走。
“宁伯,我自己能走。”
“小姐!小姐!……哎,小姐!您这是闹什么呢?”
“唔!”
“小姐!”
萧白猛地驻足回头,就见安笙跪在地上,管家正手忙脚乱地把人扶起来。刚从迷药中缓过劲儿来的安笙,被人扶着都站不稳,何况自己走路。
白月光确实在知道萧白的心意后,对萧白很冷。却也不至于如此不近人情。
萧白觉得自己过了。
他拨开灌木丛走回去,闷声在安笙面前蹲下来,双手往后一托。
他没看见安笙抿着唇,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然后欢欢喜喜地趴上他的背。
管家和一个保镖在前边开路,确保横生的枝桠不会划到萧白和安笙,另一个保镖则拎着要死不活的猥琐男跟在最后。
萧白一路都很沉默。安笙还没从药劲儿里彻底缓过来,也没说话。
花圃警卫闻讯赶到。警卫带走了猥琐男,其中一个保镖跟着去做笔录,剩下一群人返回车上。
萧白的白色海青上沾了血,不少游人在远处指指点点。可萧白身上的气压太低了,他看一眼,那些游人便全都若无其事地别开视线。
出了花圃大门,安笙趴在萧白背上问管家:“宁伯,你告诉我哥了吗?”
管家毕恭毕敬道:“先生忙,没联系上。”
“那就别告诉他了。把这事儿压下。”安笙说。
管家说知道了。
真让安箫知道了,怕是死的不止中年男人一个。
一行人上了车。萧白一个人搞得车nei气压很低。
安笙去握萧白放在膝头紧紧握住、青筋暴起的手:“圣僧哥哥……”
萧白红着眼眶咬着后槽牙闷头不吭声。
猥琐男不在眼前了,萧白能恨的人只剩下自己。安笙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的,他还神经大条地过了那么久才发现。
无论如何,萧白都原谅不了自己。
他隔着花丛,看见猥琐男压在昏迷不醒的安笙身上那一幕,就像一个盘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梦魇。
“圣僧哥哥,你别太自责了。我……我还是有一点点知觉的,他没把我怎么样,所以……你别……”
萧白深吸口气,突然转身把安笙狠狠按进怀里,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安笙勾勾唇,正大光明地回抱住了萧白。
回到安家,家庭医生给安笙做了个全面检查,除了吸入微量氯o仿,没受到其他任何伤害,连个擦伤都没有。倒是萧白手上、脸上一堆划伤。医生给做了清洁,用药水涂了伤口,留下满手满脸红红黄黄的痕迹。
安笙就看着萧白笑,一口一个“圣僧哥哥”,叫得甜甜腻腻。
萧白冷着脸接受完医生的伤口处理,终于应了一句:“干什么?”
安笙半压在桌子上托着小脸笑:“没事呀,就想叫你。”
萧白站起来:“安施主,贫僧累了,回房休息去了。”
“圣僧哥哥!”安笙扬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