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垂眼打量着安笙手中的照片,安笙笑靥如花,他却满脸的活像被谁欠了几个亿一样。
当年那人也是,总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活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可是萧白见他笑过,在他一个人的时候,举着半杯酒,对着月光,眸中缱绻情深,嘴角含笑脉脉。
窗外的月亮很大、很亮,甚至能隐隐辨出那凹凸不平的环形山的痕迹。银白的月光洒在男人身上,那么清冷、那么孤寂,却又那么柔和、那么鲜活。
萧白不知道男人在出神地想着谁,以至于向来警觉的男人完全没注意到出现在门边的萧白。
萧白看呆了。
也许只过了几秒,也许过了几分钟,他脱口而出,叫男人的名字。
像是触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按钮,所有的情绪和表情退朝般地从男人的身上、脸上褪去。男人又变回了那个例行公事的机器,迅速却不失优雅地放下酒杯,跳下窗台,背对着窗外的月光,让萧白再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听见他清冷的音色。
他说:“少爷,有何吩咐?”
“圣僧哥哥,你又在出神了。”安笙噘嘴。
萧白回神,看看安笙,蓦然想起她昨日说自己的那番话——圣僧哥哥发呆的时候,眼里有情。像是在思念什么人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打扰。
萧白问自己,你怎么就把自己活成了他的样子。
真没出息。
跟他一样没出息!
可自己就是喜欢他没出息的样子啊。
萧白对白月光的朱砂痣羡慕嫉妒恨。那到底是个多好的人,才能让男人那么念念不忘,踏遍全世界,也要找到他?
萧白不知道那人死了多久。就算从他遇见白月光那天开始算,也有十三年了。
一个已经死了十三年的人,上哪找去?茫茫宇宙,万千星球,俨然沧海捞粟。
萧白在心里边狠狠骂男人痴,可自己却对男人的痴,迷恋到不可自拔。
都特么是孽缘。
在长椅上歇息片刻后,二人继续往花圃深处走。不远处出现一座白色的小房子。
“不知道那个小房子是做什么用的?”安笙努努嘴,“有点像般若寺的净房。”
萧白看了一眼,小白房两边各有半堵围墙,左右标着男女。他说:“就是‘净房’。”
二人沿着小路,越走离小白房越近。安笙扯扯萧白的袖脚,有些不好意思道:“圣僧哥哥,我想去洗手间。”
萧白点点头:“去吧,我等你。”
安笙对着脚尖,低头抿唇,一副娇弱害羞小萝莉的模样,软声糯糯道:“可是……我怕里边有别的人。”
萧白了然。豪门千金,没进过公共卫生间,不喜欢被人侵犯隐私,完全可以理解。
萧白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里边有人吗?”
无人应声。萧白遂对安笙道:“里边没人,放心进去吧。外边我给你看着,不让别的人进去。”
安笙把小阳伞交给萧白,自己进去了。萧白打着小阳伞放哨。
时近中午,游客稀少,这边又纵入较深,放眼看去,除了不远处的管家和保镖,就没有别的人。
萧白打着伞站了会儿,不由得撇嘴,女孩子上厕所就是麻烦,竟然要这么久。
哦,对,安笙还行动缓慢。
也不知道粉丝对她的喜爱,什么时候能转换成信仰之力,让她变回正常人?
萧白想东想西,自己也来了尿意。他把管家招呼过来,让管家接手了自己的位置,自己钻进了男厕。
这种简陋的卫生间基本不存在隔音一说。萧白刚掏出来恣意地哗哗哗,一想到这动静会被隔壁的安笙听去,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于是小心翼翼地减小了水流,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萧白哗哗爽了,整理好衣服,觉得从安笙进去也差不多五分钟了,她在家里上洗手间,好像也用不上这么久。萧白想问问她,你上大号?
可是这种问题,于此时此地问出来,怎么都感觉不太好。
女孩子嘛,就是慢嘛,等就好咯。
萧白出了男厕,跟管家站一起,继续等。
管家远远看着安笙进去的,没能及时阻止。如果是跟着先生出来,先生是绝不会让小姐进这种猪圈一样的简陋公厕的,也不知眼前这和尚怎么想的。
管家说:“小姐进去的有些久。”
萧白应:“嗯,是有些久。”
管家说:“我有些担心小姐。”
萧白心道,你担心你喊一嗓子咯,跟我说干什么。
两个人比赛沉默,最后萧白败阵,扬声问道:“小施主,还没好吗?”
没人应声。
这就不对了。
管家和萧白对视一眼,高声道:“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无人回应。
萧白二话没说直接冲进去了!
没人!简陋公厕只有两个坑位,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