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微笑着,以一心苦读的理由拒绝了各路媒人。
他抬头,望着院子里的那株桃花出神。
“这桃花,似乎在哪里见过呢。”
桃花树枝羞涩地颤抖起来,花瓣抖如寒冬大雪,纷纷扬扬。
裴言温柔莞尔。
一日,裴言终于阅完第七遍四书五经,松了一口气,执起一本杂剧话本看了起来。午后阳光正好,正待他翻页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唉,先别,我还没看完呢。”
裴言顿住了,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桃花妖?”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妖怪?”
桃维一身粉衣,从虚空里直直走了出来,疑惑地看着裴言。
裴言看着她,有些愣住,轻笑道:“原来竟是真的,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错觉,其实也不难猜,每次我看那株桃花的时候,那桃花树就撒花瓣撒得厉害,久而久之,心中就难免生疑。”
桃维眨了眨眼睛:“我是妖怪,你不怕我吗?”
裴言笑得温柔,那双眼睛如同春日枝头的那抹白杏,雅人深致,多情清雅:“有什么可怕的,于人而言,你是妖怪,于妖怪而言,我们凡人又何尝不也是妖怪?”
桃维盯着他,半晌才道:“虽然听不懂,不过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裴言只是轻笑。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下一章能不能一口气把前世写完。
总之,大师兄非常渣。
那种温柔地送你去死的感觉尊的不要太好哇!灭哈哈哈作者欢快地翻滚!
☆、第64章
科举三年一次,分乡试、会试、殿试三级。
乡试乃地方考试,逢子、午、卯、酉年举行,又叫乡闱。考试的试场称为贡院。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称秋闱。凡本省科举生员与监生均可应考。
会试是朝廷主持的全国考试,又称礼闱。于乡试的第二年即逢辰、戍、未年举行。全国举人在皇都会试,考期在春季二月,故称春闱。会试也分三场,分别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举行。
殿试在会试后当年举行,在四月二十六日举行,五月初一发榜。
今时金辰王朝庆历一十三年,二月二十六日,会试发榜,黄布红字,引来众举人探榜,有人得意满面吹风马蹄疾,有人失意放声痛哭忆寒窗,百般滋味。
裴言榜上有名,成绩中庸,正式成为贡士。
桃维得到消息之后,将她埋到桃树底下几百年的桃花酿取了出来,和裴言一道庆贺。她当初将自己的桃树魂源从太傅府连根拔起种到裴家院落的时候,将这些桃花酿也尽数带了过来。
两人酩酊大醉,不知怎么的,就滚到了床上。
桃维醉得不省人事,粉颊生胭脂,伸出爪子猫儿一般撩拨着裴言的胸膛,嘴里哼唧有声。
裴言却是有几分清醒的,他盯着桃维,眸中沉幽,晦暗不明。
到底也不过是一位血气方刚的玉树少年,怀中的小人儿醉眼迷离,娇颜泛酡,一双桃艳红唇娇艳欲滴,像极了那人,他心中一阵暖热,低头擒住了桃维的唇。
进入她的那一刻,裴言低声唤着:“辛眉……”
那一场梨园盛宴,太傅之女辛眉力压众学子一举夺魁,雪衣倩影,惊才绝艳,书成多少才子心中最桃艳旖旎的梦,每当午夜梦回亵裤濡湿的时候,想起的,都是那人清贵雍容的娇颜。
锦烛添泪,被翻红浪。
窗户外的桃花树,一夜之间,尽数绽放,粉火欲燃,再也没有凋谢过。
第二日,桃维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痛,睁了眼,正对上裴言那双漆漆沉沉的黑眸。
桃维吓了一大跳。
她颊染胭脂,扶着酸痛的腰肢,羞涩地扑到裴言的怀里,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相公……”
感觉到裴言的反应很冷淡。
桃维抬头:“相公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理解错了?”她自顾自继续说着,“可是话本里明明说,有情人做了快乐的事,就会成为夫妻了。”她天真的眨了眨眼,“难道我们不是夫妻吗?”
裴言愣了愣,眸子荡起温柔的碧波,新月初霁。
他亲了亲桃维的眼睛:“嗯,我们是夫妻,娘子。”
离殿试还有两个月。
白日里,裴言在卷,桃维便在书桌旁边搭着一个小板凳,一边吃着花瓣一边看着话本,有时候兴致来了,便帮着裴言磨墨,仿上一段肉书屋的佳话,最后却将那墨汁洒得到处都是,沾着狼毫,在裴言的脸上画着桃花花瓣来。
夜里,二人滚做一团,交颈鸳鸯,缠绵悱恻。
其他人都看不到桃维,裴老爷只道裴言越来越认真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