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惊艳过,后来见到再好的,也难比最初擦过心尖、振翅的那只蝴蝶。
舒盈按着裙摆在沙发里重新坐下,台上已唱到“让我们打听对方/今天过得一切平安/纵使相见已是路人茫茫”。
她知道,是麦浚龙的那首,《念念不忘》。
“吻过二十年还未寒
离去六十年仍热烫
共你就似被旧情下了降像下了降
…
其实只要
让我耿耿某人思忆早闪闪发光
个个也探问爱恋不老的秘方
唯独壮烈离座可百世流芳
你未忘我未忘犹胜伴在旁
…”
因为难忘,所以念念不忘。
舒盈眼前的端起酒杯,仰头喝了大半。
她喝得太急,不留神被呛到,低头咳嗽时,偏偏有人来拍她肩膀。
舒盈表情还未来得及管理好,捂着嘴唇抬眼,发现是这间清吧的侍应生。
她一时间被酒气熏得嗓子说不出话,眼睛又被呛红,侍应生吓了一跳,慌忙弯腰询问她是否有事。
舒盈摆摆手,摇摇头,终于能够发声,“有什么事?”
侍应生确认她一切正常后,才又直起上身,语调和表情显得礼貌而又职业化,“有位先生让我替他问您,下一首要点什么歌……”
尽管有些酒吧确实存在花钱点歌这一说,但舒盈仍是愣了愣,“哪位先生?”
“这个我不知道。”面前的年轻人继续自己没有传递完毕的消息,“您要点《耿耿于怀》,还是《罗生门》?”
裙摆微微打了个转。
舒盈起身,扭过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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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舒盈望向侍应生。
侍应生想了想,粗略为她指了个方向。
她说了一句“谢谢”,抬脚转向场地另一端的黑暗角落。
一段荆棘路能教会她许多,从少年时的沉默,到成人后的果断,徘徊在否认和肯定、矛盾和痛苦中的过程,一点一点渗透、又无法描述出的隐晦涩痛,大概就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长大。
而在这段路上,她一直记得。
…
“你遇见的这些只是九牛一毛,我也是。”
…
因为这一句,她在趟俗世这一趟浑水时,不觉得自己悲惨、不自怨自艾、不痛恨苦难和命运。
他烙印在她的生命里,痕迹太重太重。
…
朋友订婚前夕的单身派对,朋友出手阔绰,包下整座会所,昆程明明已经勾着车钥匙,站在会所正门口了,看清头顶流光溢彩的灯牌时,却转头逃了票。
他去了间常去的酒吧。
抱着吉他的歌手在台上唱一首诗改的短歌,和弦温柔和煦,歌声是三月春风,像正面对面弹唱给心爱的女孩儿听。
“你是光/但我想送你一颗太阳/让你累的时候/可以闭上眼睛/任它去亮。”(1)
他坐在吧台边,表情淡漠地听完这一首。
恰巧有女人来搭讪,低领吊带、妆容睛致,他在昏暗的光线下侧目,眼睛被映得深邃,他微微扬起一个笑。
这么些年,他笑容的迷惑力是日益睛进的。
只是下一秒,他手里那杯酒,一个不经意间,悉数在女人胸口。
女人气急败坏,倒是他仍挂着那个不咸不淡的、匪气的笑容,举手表示无辜,“抱歉。”
随即起身,再没了下文,也没瞧出半分对自己不绅士形象的抱歉意思。
只是想了想,他又转身,女人还以为对方态度有所改变,刚抬起头,却见他推了一张钞票过去。
这个面容英俊的男人望向吧台小哥,眼神扫过台上安静歌唱的歌手,没匀出多余的半点儿,“帮我请他一杯酒。”
…
他记得清楚。
七年前,她交给他的音乐软件账号,名字就叫,是光。
他记得清楚。
七年前,她转学不久,他也跟着离开,来到这个陌生的一线城市,旧地朋友都盛传,他是去学艺术,即将大红大紫,飞进娱乐圈,他听了,也只笑一笑,不给答案,也不作否认。
他记得清楚。
七年前,吴峰成只消一个电话,就切断他和手里那把吉他的缘分。
男人问他,跟他还是跟他母亲。
他答,跟他。
吴峰成笑起来,答应他解决郑家这个麻烦事,又夸赞,果然胜过养一只狗。
那时他正在十七岁的春日里,额头被逼着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昆洁从书房外冲进来,歇斯底里地扇他巴掌,他木然承受,只是分明窗外是春水解冻的好光景,他心里却冰破河开,渗入料峭寒意。
这么七年,每一分爱、每一分恨,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
出了酒吧门,接到周溯电话。
周溯脾气到如今仍未收敛太多,在那边怒气冲冲地开腔,“你人呢?”
昆程答得懒散,“外面。”
“草,你可真会掉链子,关键时刻就没人了。”那边骂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我今晚见着谁了?”
“嗯?”
“舒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