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家电一尘不染,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
“家里这么干净,我得换鞋呀。”苏芳秋走到鞋柜旁,动手就去拉门。
易泽远意识到不能的时候已经晚了,老太太从里面拎出一双男士拖鞋,打量半天,幽幽的问:
“霓霓啊,跟你合住的是男同事?”
“呃。”
一看就知道是易泽远的鞋,苏霓头都大了,赶忙解释说:
“不是,那个……因为家里经常有同事来做客,所以男女拖鞋都准备了些。”
苏芳秋皱眉想了会,默默点头“哦。”
这理由好像也说得通。
她又问:“厕所在哪呢,我想解个手。”
“厕所在……”苏霓四处看,房里有三处关上门的小房间,她也不知道哪个是厨房,卫生间,储物间。
易泽远只好又积极的给苏芳秋指路:“老太太,卫生间在那呢。”
苏芳秋又皱了皱眉,隐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怎么这个小易领导好像比自己外孙女更熟悉这间房子呢。
她在心里嘀咕着去了卫生间。
趁苏芳秋在里面,易泽远赶紧去主卧把跟自己有关的物品全部堆进了衣柜。苏霓在旁再三检查确定无漏后,忽听老太太在客厅问:
“霓霓,你这孩子,怎么刷牙还用上酒杯了?”
苏霓听得云里雾里,出卧室一看,老太太手里端了个睛致的玻璃高脚杯,里面插着牙刷跟牙膏,正一脸无语的看着她。
“???”
苏霓睁大眼睛盯着高脚杯愣怔望了半天,又下意识的看向易泽远。
这男人都什么怪毛病?
易泽远被她盯得尴尬的咳了两声,压低声音辩解道:
“看什么看,我向来都是这么睛致的。”
这话苏霓没法接。
她深吸一口气,意识到不能再让苏芳秋在这个屋子里乱逛了,指不定易泽远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癖好被挖掘出来,到时候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把苏芳秋拉到沙发上坐着,苏霓劝她:
“外婆,您玩了一天也累了,不如早点休息吧。”
易泽远配合道:“是啊,老太太,早点休息。”
苏芳秋着实也有些疲惫,松了松肩头,她应道:“那行吧。”
苏霓抒了口气,把她带到已经抹干净痕迹的主卧:
“外婆,您先睡,我待会就来。”
苏芳秋点了点头,便掀开被子躺上了床,可头刚挨到枕头就觉得身下有什么硌得慌。
她起身,手伸下去摸了两下,摸到一个木制相框。
“这是什么呀。”苏芳秋把相框反过来。
易泽远猛地反应过来,老太太手里拿的是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可能钟点工打扫的时候顺手丢在床上又忘了放回去。
“别”他冲口而出,甚至有一秒想要抢过来。
可苏芳秋已经看到了。
紧接着,苏霓也看到了。
空气忽地沉默了几秒,交织着各种或猜疑或慌张的复杂情绪。
许久,苏芳秋端倪相框:“小易,这个人……是你吧?”
“啊…”易泽远摸了摸鼻子,扯了个僵硬的笑:“……是。是我。”
苏霓别开头,闭着眼,已经没脸看了。
这戏已经糊了。
甚至糊得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苏芳秋人虽老,思绪还是很灵的。
她在脑子里快速分析,一个念头忽然穿过脑海,她愕然望着面前两个年轻人:
“你们你们该不会”
苏霓还在茫然老太太指的什么,身边的易泽远反应了两秒,直接揽过她的肩膀:
“是。”
宛如一位恋情被曝光后站出来勇于承担的男人,他挺直身体,声音明亮:
“老太太,我俩同居了。”
苏霓被他搂在怀里,听到同居两个字,脑子里瞬间炸了。
她嘴张了张,恼羞又激动,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你,易泽远你”
又转回头看苏芳秋,直摆手:“外婆,不是这样,别听他”
苏芳秋把相框往床上一摔。
“还想瞒我!”
她认真的从一开始苏霓推诿不方便让自己住酒店,到进门的男士拖鞋,到易泽远对这个宿舍表现出来的异常熟悉,再到这个相框,最后加上易泽远这一天殷勤的鞍前马后全部分析了一遍。
说两人没有亲密的关系?
呵,苏芳秋中气十足
“霓霓,外婆虽然老了,但眼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