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蛮地势偏远,森林草原都有,跟大梁不一样,百姓大都不事农耕,主业是饲养牛羊马匹,丰年的时候家家户户牛羊可达上千头。这个赋税的任务,他们是再好完成不过了。
“这协议我前日就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已经给你父亲送过去了,”慕炎烈伸手把她的碎发别到耳侧,“没有什么不满的吧。”
“没有……”印瑶使劲摇摇头。
文书上的大梁的朱印气势磅礴,印瑶取出自己的小印章,盖在那朱印旁边,这样一来,这文书就正式生效了。
她这趟来盛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一身轻松,却又有止不住的失落。
眼眶中的泪不知有对赋税定量的感激,更有对未来的迷惘。
以前完全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她竟差点忘了他和她是来自两个相隔很远的过度的人,她任务一完就势必要回西蛮,回去继续当她阿爹的独子。
想到这里,印瑶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地落在纸上,晕开一片水迹。
“怎么又哭了?”慕炎烈赶紧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真是水做的,上面的水多,下面小嘴里的水更多。”
“你……呜呜……”印瑶把眼泪都蹭在他衣服上,她在担心他俩的将来,他却还在想着那事。
“赋税定好了……我……我也就该回去了……呜呜”,印瑶哭得伤心,她觉得自己没心没肺地长这么大之后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情为何物,“你去跟别人好吧……呜呜……我回去了,就不能陪你了……你还是……还是要想我的……”
她是不会再嫁给别人了,虽然也很不想他娶别人,但是自己也不能远在千里还禁锢着他的生活。
“谁说的?!”慕炎烈掰着她的肩膀让她与自己对视,“我不跟你好跟谁好?你从里到外都被我占了个干干净净,还不想嫁给我?”
他早就考虑到他们将来的事了,自打他以一份文书的名义把她带到盛京,就没打算让她再回去,至少是嫁给他之前不能回去。
“唔?”印瑶懵,从他口中说出来的那个“嫁”字,敏感又陌生。
“你父亲会来盛京,你考虑到的我早就想到了知道吗?小笨蛋,”他给她擦擦两行清涕,“他来了,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好好地待着就行了,你等着嫁给我就好了。”
“真的吗?”印瑶偏着头问,嫁给他,她都没想过,她也真的会嫁人的啊,又问”阿爹怎么会来盛京呢?”
“我已经在给他的信函中邀了他了,这次的事极好,他高兴,肯定会来,再说了,你不是还在这儿吗?”慕炎烈给她耐心地分析。
“但是如果你到时候不想嫁给我,那当然是成不了了”,他又接着打趣道。
“哎呀~谁要嫁给你呀~”印瑶鼓着腮,装作生气的样子,但又伸着脖子在索吻。
好吧,她承认自己跟他比起来是有些笨,他给她吃了颗定心丸,现在她安心多了。
又想到自己会嫁给她,羞赧得不知所以。
嫁人,多么奇怪又甜蜜的词语。
慕炎烈望着她的可爱模样,小腮鼓鼓,眼角还有泪痕,白嫩的脸颊刚才在他身上蹭得微红,笑着低头吻了下去。
“啊呀呀呀,我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就在两人唇瓣相接的一瞬间,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印瑶偏头蹭过他脸颊,赶紧离开了他的唇。
慕炎昭就在门口,双手捂着眼睛,指缝却分得极开。
他一进来就看见小嫂嫂坐在他三哥身上,两人黏黏腻腻,竟然直接吻了下去。
上次突然闯了卧房就看到了那凌乱又香艳的一幕,没想到这回又被他撞见了,上次只有小嫂嫂一个人,这回是两人都在。
看来以后不仅是进三哥的卧房要敲门,连进书房也得敲门。
印瑶小脸爆红,这回是实打实地被慕炎昭撞见他和她在亲热,转瞬发现自己还坐在他身上,赶紧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你这不敲门的习惯能不能改改?”慕炎烈一手撑着头,无奈道,他到没什么难为情的,只是才刚刚尝到印瑶甜蜜的滋味她就被慕炎昭吓走了,怀里掌心都是一空,这感觉着实不爽。
“你们不分时间地点都要亲热那个的习惯能不能改改……”慕炎昭小声嘟囔道,不敢让他们听见,不要以为他刚刚没看到三哥的手正隔着衣服放在小嫂嫂的胸上揉捏,三哥怎么又要欺负香香软软的小嫂嫂啦,他就不能稍稍放过小嫂嫂吗?
“好啦~别说啦,”印瑶羞得无地自容,捂着脸趴在桌子上。
“你来干什么?”慕炎烈轻轻拍拍印瑶的背,让她别趴着,又对慕炎昭道,“那篇《解蔽》背会了不曾?意思都明白了吗?”
慕炎烈被慕炎昭扰了兴致,一戳就戳到了他的最痛处。
“我……我当然背了。”慕炎昭心虚答道,他只是说他背了,又没有说他背会了。
那《解蔽》真是太难背了,佶屈聱牙得很,而且现在父皇缠绵病榻,考他功课的事全是三哥在管。
搬过一张凳子,毫不客气地坐到两人身侧。
“我今天听说西蛮的赋税定量都下来了,这才急忙忙来找小嫂嫂的。”慕炎昭掀开两杯茶碗的盖子看了看,选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