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和他道别,手已经放在门把上,他忽地扣住她手腕。
她低声说了些话。
萧珩完全没在听,他目光一直在她一张一合的唇间。
她突然倾身吻了他脸颊,他迷惑于这一瞬间,轻易地相信她了。
松手,她转身离开。
一室清冷,他又轻而易举地回到白天的萧珩。
只要钟贞不在,他就是萧珩。钟贞在,他什么都不是。
这回她走了,他并不好受。
有些吻,是越吻越渴的。
他沉迷于在她身上这样的失控与放纵。
…
厨房间,钟贞心不在焉地听着秦淑原同她说蛋糕的制作方法。
秦淑原放下手头工具,开口:“贞贞。”
她眼神放空:“嗯……”
“我们前天回来的时候,你和萧珩都睡了?”
她倏地回神,迅速想了下:“嗯,是啊。”
“我那天晚上看到阳台有啤酒和下酒菜,还有一些空掉的……”她转而瞧了客厅看报的钟竹生,轻声说,“是怎么回事?”
她的语气并无恶意,倒像单纯的询问。
钟贞松口气,还是小心回:“是我那天叫的外卖,让哥哥陪我一起吃……”
她不好意思地低头保证:“没有下次。”
“还好……”秦淑原叹气,“那天是我看到的,要是你爸见到了……”
钟贞看她:“阿姨能不告诉我爸吗?”
秦淑原微微笑,“我不会说的,”她顿了下,“不过……”
“那天晚上你爸敲门的时候,没把你吵醒吧?”
她心下一紧。
“我爸?”
“那天我们中午回来,你爸有朋友请吃饭,喝了点酒,晚上回来可能手脚不知轻重……”
钟贞心下奇怪:“没……”
她放心地笑了笑:“那就好。”
出了厨房,钟贞走到客厅坐在钟老师身旁。
钟竹生抬上眼镜,略满意地看了眼,说:“你这次作业完成得还不错,那些数学题都写上了。”
钟贞坐那想了会儿,皱眉扭头问他:“爸,我记得你不太能喝酒的吧?”
钟竹生一听,应了声。
她顿时觉得事情更奇怪了。
好像知道什么,好像又什么都不知道。
……
新一周伊始,早上大课间,高一四班班长从隔壁班搬来一箱帽子。
她站在白板下的高阶上,放声高喊:“这一周轮到我们班值周,大家快到前面来领小红帽。”
一时群情沸腾,这算是枯燥的高中生涯里唯二有趣、兴奋的事情。
小红帽在弇高是一种特权。
除了平常学生会的成员拥有外,值周班nei的学生人手一顶。弇高值周仅在高一高二间轮流,通常班干负责划分班nei同学负责的事情。
纸箱很快空下来,同学们兴致勃勃地试戴帽子、彼此间热烈讨论。
班长叹口气,拍拍讲台,“我先说下,有这么几个事可以做的,要分组进行。”
她看看桌上资料,比手势说:“一、检查卫生,分教学楼区(班级区)卫生和校园卫生角卫生;二、检查眼保健草,仅教学楼区;三、检查宿舍楼卫生——这个需要住宿生配合宿管阿姨每天早上检查;四、检查食堂收盘情况;五、配合学生会成员检查每天教学楼区午休情况。”
“就这些,”班长望眼墙上的钟,“和你们说下,具体安排已经由我和班干进行完毕了,这是安排表……”
话还没说完,后排高个男生起哄上去一把夺过安排表,被身旁女生一巴掌拍背上,两人迅速开始在班级前门后门过道中追跑,一阵热闹。
这会,钟贞则在座位上忧心忡忡着,她一手托腮,在食指在桌面上画圈圈。
又是白天了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白天迅速变成黑夜?
白天,萧珩不像黑夜中那般触手可及,天一亮,他就是昼间的月亮,遥远得像一个淡白的梦存在着。
她妄图水中捞月,他却连点幻象都不施舍给这凡间。
他是天上的,不留念凡间俗情。
她要抓住的,是他一刹那间堕落的念头。
正怀少女心事烦乱着,突然间,一张纸飘到她桌上,她兴致缺缺扫了眼。
安排表上,钟贞负责本栋教学楼的眼保健草,同负责的还有另一位不相熟的女生。
午饭时,同学对她说,那位女生私下说过自己喜欢萧珩。
下午第二节课眼保健草时,钟贞和她来到检查的楼层。
她把一张检查表递给她,说:“尽量一个楼层要扣两到三个班级,不能空着,肯定有人做得不认真或闭眼不在做的。”
钟贞扫眼她的表。
这位同学姓口天吴,吴同学。
吴同学肤色白皙,一双剪瞳水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