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在门口谈话。
钟贞轻手轻脚坐到靠窗同学的位置上,不抱希望地望了眼楼下。
凑巧的是,萧珩正经过底楼,他刚刚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正要回班级。
若有所感地,他抬头看向对面教学楼。
目光交汇。
她朝他做口型:你又是第一。
还比划了一下。
他站定,望着她,似乎完全不理解的样子。
钟贞扫眼周围同学,大家都沉浸在月考的喜悦或悲痛中,没人注意到这边。
很好。
她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钟贞直接用手和指甲裁开一张空白草稿纸。
她在上面写了些字。
叠成纸飞机,钟贞在机头给它呵口仙气,祈祷一下它能飞到萧珩窗边。
窗口风小,她瞄准了萧珩那处的窗,手上使力,‘咻’地一声纸飞机飞出去。
萧珩看着那纸飞机歪歪扭扭地在空中划了几个圈,最后掉入花坛。
钟贞不服。
她又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这回钟贞随意写了一句话,想着反正不成功便成仁。
结果飞机坠毁。
她起身往楼下一看,白色纸机掉落在同一个花坛中。
正想着要不要去捡。
“钟同学。”
老师的声音忽然近在耳边,吓得她心头一跳。
“钟贞同学,有什么好看的,也让老师看看?”
她只好默默低下头。
底楼。
萧珩只捡了两架纸飞机,他到一僻静处,拆开其中一架飞机,那上面写着: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他想了想,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写下的。
第二架飞机拆开——
萧珩同学,我喜欢你,这架飞机要没到你那,我就不喜欢你了。但我不信,它到不了你那。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
因国庆长假,这周五高一取消晚自习。
课间广播消息一出,几个高一班级的楼层瞬间沸腾,钟贞在喧嚣的人群中皱眉借过,男生们一串又一串轻佻的口哨让她放弃从天桥走的念头。
她转身下楼,路过十六班时,她朝里瞟一眼。
果不其然,实验班气氛就是沉稳、冷静,丝毫没有沉浸在即将到来的长假中的喜悦,钟贞望过去,这些聪明的好学生们大多眉头紧锁着,正奋笔疾书学习。
弇高是弇城三所高中之中实力最弱的一所,其他两所皆为省级示范四星学校,弇高是万年不变的三星。
这大概是源于极低的重本率——甚至也可以说没有,弇高老师们只为本一本二率拼搏,重本几乎无望。
而每年的实验班,被学校由上自下无形的压力层层叠叠施加,他们是本届的希望,生存其中自然艰难。
萧珩换到靠窗位置,坐在最后。
钟贞视若无睹地走到拐角,隔着一堵墙,对里头写奥数题的年级第一,轻声提醒:“同学,明天放假。”
最后一个字,她咬得很轻,音往上扬。
闻言,萧珩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走廊外,他掠过无数人的面孔,没有他想要见的人。
肩上忽地被人一拍,身后的男生套近乎似的问他在看什么。
萧珩眼底暗下去,渐渐浮出音翳。
白天的钟贞是眼中瞬息万变的万花筒。
如梦似幻,从不停留。
他想抓,都抓不住。
这感觉很不好,仿佛自己正处于冰冷理智与强烈渴望崩溃的临界点。
他站在那,水火煎熬。
她走过的一个眼神,他便万死不辞。
……
十月初八,宜嫁娶,是个好日子。
早上六点,钟贞被钟老师一通电话叫醒,才惊觉今天要参加表姐的喜宴。电话里,钟老师特意叮嘱她要带上哥哥一起去,秦淑原因有事无法前往今天婚礼,钟老师则在镇上招待老一辈亲眷们吃茶,各有各的任务,今天兄妹俩在一起,彼此也有照应。
“是去弇城饭店,”她在门背后一面换衣服,一面对门外的萧珩说:“我爸说,我们今天一整天都要待那儿。”
“几点要到?”
“七点。”
走前,在玄关口,他的袖口被身后的人往下一扯。
钟贞仰头看他,说:“萧珩,到外面,你又是我的哥哥了。”
她的情绪莫名低落。
萧珩锁好防盗门,将钥匙放入她掌心,钟贞下意识要攥紧,突然地,五指交缠。
到外面,他是她的哥哥。
那也是,她的。
…
七点半他们来到饭店,被婚庆团队人员接到一楼的一间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