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忙雇了不少外工,不如找两个面生的早晚守着村里个把月,若没有此事,以后加倍补偿虎子家就是,若有此事……那对咱家来说可是大笔损失……”自家地里山上的香料才用几个钱,不过是点雇佣费,但若在香料铺买,一斤普通的干花都要十七八文才能买出来,做胭脂淘花汁需要大量的香料,一年加在一起的量是惊人的,若是再去买那店铺的利就会缩减很多,逼得沈将价格抬上来,如果不抬辛苦一年也赚不了多少。
这其中的道理不必沈荷香讲明,沈父也是知晓的,一时间沈父心下在信任二字上摇摆不定,但此事不同其它,商人重利,是绝不许损自己利益的事发生,否则这么多年生意也就白做了,于是坐了一会儿便匆匆而去。
沈荷香则宽慰了柳氏几句,生意上的事一向沈父做主,柳氏身子重了也不想掺和太多,只是想到虎子家的事,不由在闺女眼前多念叨了一会儿,而沈荷香见着母亲的肚子,也知是快到了月份,这些日子白天日日都陪着柳氏,晚上才回简府。
母女俩本以为这事得过些日子才能清楚,结果不出三天沈父气冲冲的回来,对着荷香母女俩道:“我本以为虎子这人是个可靠后生,这些年将山田交给他我也放心的很,这次可真是瞎了眼,瞎了眼呐,没想到是个贪财忘义之辈,若不是闺女前几日提醒我,恐怕这次我们沈家铺真是要损失大了。
你们可知这三天时间他卖了几车?三车,三大车的香料,全是花田现摘出来,还滴着露水的花束。”沈父无比痛心的说:“他一车卖五两银子,可我们沈家若做出胭脂来,那可是几十倍的利,现在全没了,这要是再卖个几十车,还能剩下多少?最可恨的是他竟然将香料卖给了香华铺,这是要绝我们沈家啊……”
谁不知香华铺与沈家铺是死对头,沈荷香听完也生气起来,沈家的生意在京城越做越好,本就惹人眼馋,这卖同种货物的商家之间明争暗斗就没断过,明里搞些名人老字号吸引人抢生意,或弄些降钱的买卖,这还算好应付。
有的暗地里整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沈家的胭脂水粉之所以好,卖的就是物美价廉的好名声,同样的价钱,沈家胭脂铺就比别人好上一二分,所以无论别人如何挤兑仍有客人上门来,且越做越好,直气得同行铺子咬牙切齿,其中香华铺便是个中翘楚,不仅离得沈家铺子最近,还处处与其做对。
这次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沈家种的香料上来,无论它是眼馋沈家的花草原料好,还是挤兑沈家的生意,都成功的使得沈父大怒,一向憨厚的沈家老二,竟然恨不得冲上去将那马车给劈成两瓣。
柳氏也气得不行:“这虎子怎么变成这样,我们沈家待他不薄,哪年过年过节不给他准备赏钱和米面猪羊肉带回去?现在家里房子盖起来了,娶了媳妇也生了儿子,竟然忘恩负义的帮别人害我们家,他当初喜欢过我们家荷香让他娘提了亲不假,虽然我拒绝了,但是大家多年的邻居,亲事就算不成也不能这么坑人,真是良心让狗吃了……”
沈父一听更怒了,沈荷香眸子却是微微一动,不过细想母亲说虎子因此事心存报复,却也未必是,而说虎子与香华铺勾搭害沈家铺,更说不拢了,卖几车花还未必真能害得了,所做之事里里外外无非是冲着财。
沈家这几年日子好过了,对虎子一家并不亏待,不仅每年雇人的钱都交给他管着,额外每月还给六两的报酬,年节也有赏银,一年下来没有百两也差不多,这在周边村子可是天大的好活计,哪个去打工的能赚这么多,虎子家自然会感恩戴德,范不着为这点事断自家的财路。
只微微一想便知,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世上的人礼义廉耻都懂,但在荣华富贵面前大多会受不住诱惑挺而走险,毕竟以前待在农家没有来钱道儿,倒也没什么想头,但若手里有了大笔钱,又经常进城见了世面,自然就会是另一番想法,谁愿意一辈子土里刨食?谁不想过轻松又享受的生活,再看沈家进城不过几年光景,生意便越做越大,赚得也越来越多,不眼红是不可能的,也许虎子一开始并没有想这么做,但只要有一星半点的想法,便受不得人鼓动。
沈家给百两,再偷偷卖人二十来车,这又是百两银子入帐,一年二百两银子这么做上两年,手里就会攒上一笔银子,到时只要保证瞒的好,辞了活计搬进京城落户,开家铺子自然就会像财源广进,想必虎子打得也是这个主意,估计也是怕露馅才百般扯理由编些今年雨水多的借口,来骗沈父想熬过这一年。
今年雨水虽有些多,但就算如此,多雇些人赶工也不至于收得那般少,毕竟现在京城的香料铺也不缺什么香料用,买也方便的很,想到此沈荷香似突然想起什么,脑中灵光一闪,一时间震惊的怔在那里,直到沈父与柳氏说了一会话后,这才在铺子里带了一些人急急去了香山,打算今日再买些仆人由魏叔带着将香山和花田接手,不再让虎子一家看管。
幸亏早早发现,丢得不过是几车鲜花,日后上心点看管好损失倒并不大,柳氏之所以气不过是觉得自己不薄待虎子一家,却被这样的忠厚的后生欺骗,沈荷香急忙掩了脸上的喜色,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