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已经好几人等在那里了,见到她,其中一个年轻女人开口,“说好的今晚在‘锦夜’有活动,你到底怎么搞的?”言语间颇有些埋怨的意思。
尤泥这才终于回过神来,大大松了一口气,敢情儿他们说的是这事儿啊。
“记得的,我记得的。”她连忙出声,小心讨好的样儿。
见她这样,众人也都不好再说什么了,大家纷纷笑闹起来,等着混过最后的半个小时,下班一起去消遣。
“呀,蒙蒙,你的手镯真漂亮,老公送的吧?”出声的是尤泥身侧的张倩,蒙蒙正是刚刚责怪尤泥的那个漂亮女人,她穿的是无袖长裙,腕上一个精致的手镯格外显眼。
其余众人也纷纷将歆羡的目光落在吴蒙身上。
我小姨也有给我买首饰的,比她的还漂亮。尤泥焉答答地坐在一边,撅着嘴扫了眼吴蒙腕上的手镯,酸溜溜地小声念念。
就说这女人是个不着调的,没用又虚荣,尤其爱攀比,见不得别人半点比她好,瞧瞧她那小心眼儿的鬼模样,是个人见着都闹心得慌!
你看她状似漫不经心,其实她正尖着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呢——
就听见被众人围住的吴蒙笑得含蓄,然后语气娇嗔道,“我家男人怎么会舍得送我这值钱的东西,这还是我上个月生日,我哥从国外买了捎回来的——”
然后又是一阵唏嘘声,无非就是羡慕吴蒙有个好哥哥之类的话。
我还不是有哥哥,我的哥哥比你的更厉害。尤泥酸溜溜地撇撇唇,就坐在一边不说话,像尊安静的白瓷娃娃。
她不开口,可有的是人注意她,这不,一提到哥哥,就有个女人朝她开口了,“咦,小泥,你哥不是在部队吗?官职儿不小吧?”这最后一句话就有点故意奉承的嫌疑了。
可这小娘们儿她不知道人家是在奉承她呀,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受人待见的小可怜,哪里知道她的“威名”早就遍布北军总每一个人的耳朵了。
就见她先是含羞答答一笑,然后老实巴交地开口,“我、我也不晓得他是什么官职。”
众人哄笑,以为这位小主儿是在委婉地拒绝那人的套近乎,纷纷暗道:果然能靠得稳大树的,再差也有点儿手段。
咳,众人真是抬举死这团小泥巴了,她哪里会玩儿那些个伤脑筋的花招喏,她就真的是实话实说,她家那位神佛难近的“哥哥”,她连远远地看见他都恨不得绕道走,哪还敢跟他闲聊家常?
作者有话要说:
807章
坐在张倩的车上,尤泥捏着手机细声细气地讲电话。
“小姨,我今天想晚点回来……嗯嗯,同事说去玩,嗯,我知道、知道的……”电话那头像是在不停地交代着什么,她就坐直身子,跟下属面见领导似的,乖顺得像只小动物,不停应声,还一个劲儿点头,好像电话那头的人能看见她一样。
驾驶座上的张倩早已见怪不怪,可还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此刻她已经挂了电话,活像完成了一项巨大的工程,轻轻呼出一口气,将手机放回包包里,浑身放软下来,惬意地靠在椅背上。
要说张倩不对尤泥这女人感到好奇是不可能的,当然,“高官情妇”这一说是大家公认的,她也就懒得提了,可,明明是个有家有室的,虽然据尤泥说,她父母早亡,但她不是还有个哥哥嘛,哥哥总比小姨亲吧?她怎么就左一个‘小姨’,右一个‘小姨’,硬是半句没有提过她的哥哥呢?
对此现象,张倩的理解是:尤泥是个既欠虐又小没良心的。她小姨什么样张倩没见过,可也隐约知道,她小姨对她貌似不怎么好,好几次她都听见尤泥在电话里跟她小姨争吵,眼都气红啰;却,她哥张倩是见过一次的,挺冷挺帅气一军官儿,对她那叫一个好,走个路都怕她摔着了,只差没将她捧在掌心供起来!
可这死女人不领情,见她哥跟见鬼一样,典型的恃宠而骄欠收拾。
“锦夜”是一家颇有名气的棋牌会所,距离北军总仅二十来分钟的车程,是块放松消遣的好地儿,他们一行九人,定了两张桌子,四人一桌准备玩儿两圈。
尤泥是不会打牌的,所以她便成了多出来的那个人,可这些人玩什么都喜欢带着她,原因很简单,谁没有个不时之需呀,他们中多少人受过尤泥的恩惠?又有多少人巴望着以后能让她‘帮个小忙’?虽说平时对这女人懒懒散散的工作态度多有不屑,可还真没人向上级投诉揭发她,主要是这女人“太会做人”。
对这种处处被“带着”的情况,尤泥应对得很自然,不会打牌不代表不会玩,她喜欢热闹,就凑在桌边看,这家看到那家,每到战况紧张处,她便像亲自上场一般,激动得不得了,眼睛火热地盯着牌桌,搞得像个行家,其实她又哪里看得懂?不过是图个热闹劲儿。
每次张倩一圈儿牌下来,见她扑红脸眼睛水汪汪的,就小声打趣儿她:怎的当个观众搞得像跟男人在床上翻滚了几圈一样?
尤泥不好意思了,可还是不甘心,就朝着张倩小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