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汤子期收了镊子,快步过去,帮他传递东西。两人从早上忙到中午,靠着岩石掏出了一早准备好的压缩饼干。
期间,汤子期去了附近的民舍上厕所。
厕所共有两间,底下镂空,隔壁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陈老师对咱们爱答不理的,对她倒是特别关照。”是简筠的声音。
何莉的声音响起:“不会吧?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觉得陈老师挺公平的,一视同仁啊。”
“你是不是傻?他让人帮忙的时候,可是第一时间想到汤子期。”
“使唤着呗。”
“不熟能那么使唤?我看他们啊,熟得很,指不定是什么关系,没准就是亲戚。”
何莉像是被她这话惊到,沉默了良久:“……筠筠,你没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吧?以前咱们在北京也是一个高中的,我觉得吧,汤子期她人还行,也挺有本事的,学业什么也都挺好,就是人有点懒散,也不跟咱们玩。”
“那是她瞧不上咱们!”简筠冷笑,“我都听我阿姨说了,她爸是大官,一家人住在西郊那边的部队大院里,以前日子好着呢。不过老天有眼,后来她爸妈离婚了,她就跟着她妈搬走了。”
“怪不得啊,以前她穿的用的都是顶好的,现在看着倒是挺简朴的,原来还有这层。”
“简朴?”简筠说得阴阳怪气,“那都是在学校里装的,在外面你猜怎么着?别的不说,就她勾引我男朋友这一点,就够婊的。还有昨天在招待所,我吃完饭回来,亲眼看到她跟一个当兵的站走廊尽头聊天,衔位还不低,肩膀挨着肩膀,打得火热着呢。你猜猜他们什么关系?呵呵,之前去逛街我还碰到他们一起挑衣服呢。”
何莉陷入了沉默。
简筠打开厕所门出来,一边栓裤腰带一边和她说:“都学着点儿吧。你以为人家大大咧咧啊,心机深着呢,你做了初一,人家早就做了十五了,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心里头还惦念着盆里的呢!”
两人的步子慢慢走远了,汤子期还便秘着。
好不容易拉出来,擦完洗完,早没了那两人的影子。她心里憋着火,只好顺着原路回去,和陈珞报了道。
“怎么了,像欠你八百万似的?”
“碰上两只爱嚼舌根的癞□□。”她踢飞了脚底的一颗石子。
……
傍晚时下了场暴雨,村口有山体塌陷了,还倒了两间民舍,正好压塌了连接村里和村外唯一的桥。
陈珞几人被困在了这个小镇。
通讯时断时续,好不容易接通,陈珞断断续续地说:“请求救援……方位……”
话还没说完,信号就断了。
汤子期抱着肩膀躲在一间民舍的屋檐下,问他:“老陈,怎么样啊?”
陈珞怕她害怕,不敢告诉她实话,笑了笑说:“放心,消息传到了,最迟明天,肯定有人来救我们的。”
汤子期虽然迟钝,但不傻,嘴里乖巧应着,心里却害怕担忧着。
这一晚上睡得不踏实,茅屋还漏水,靠墙的半边被子都湿了。汤子期睡得迷糊,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意识也有点不清晰了。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雨中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过了会儿,有人推开了门,小心地把她抱起来,柔声喊她的名字。
她想睁开眼睛,可怎么也睁不开。
“子期……”俞北平把手放到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心里那根弦仿佛骤然绷紧,手心都沁出了一层汗。
他接到消息时沿途的卫星正好被雷劈中,通讯到一半断了,他还是跟总部取得联系又联络到这边的通讯营才知道他们的行踪,一路紧赶慢赶,靠着人工铺路过来的,两天没合眼了。
老四在旁边道:“路面还在塌陷,车子开不进来,只能人工挖凿了。”
梁盖说:“那得挖到什么时候?”
老四:“没别的办法了。路上的设备也坏了,一队已经去报信,最迟明天才有人过来,现在完全靠架设班手动修复线路。天气不好,路面还有可能塌陷,医疗队也在路上,准备随时抢救,以策万全。”
俞北平压住心里的焦急和烦躁,深吸口气,回头吩咐下去,让梁盖带手里的人去开路,又吩咐老四保持通讯畅通,尽快和指挥中心取得联系。
人鱼贯进来,又乌泱泱走了。
屋里彻底静下来。
俞北平打来热水,拧干了给她擦脸。
小姑娘不安分,脚在梦里踢蹬着,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手挥起来,还刮到了他的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
俞北平自己对着镜子一照,果然多了一道红痕。虽然没渗血,他皮肤白,瞅着也不大好看。
他对着镜子皱眉,哭笑不得:
丫都给他破相了!俞六少活了这将近三十载,有谁敢在他脸上动手?又有谁能了?老爷子都没干过。今天倒是让她拔了头筹了。
他这个小妻子,好像就是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