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猜你是想我婚礼当夜拆开看的, 但很可惜, 令你失望了。”
裴季雅被她抓在手里,不慌不忙调整好了心态, 看着没有刚才那么怂了, 他同样笑着说:“彼此彼此, 表妹送我的这临别礼物也十分有趣, 我如今这个模样表妹可还满意。”他说着, 还晃了晃两只小小的老鼠脚爪子。
武祯放下了白老鼠表兄,往周围瞟了瞟,看到旁边小女孩手中捧着的一碟芝麻糖片。她随手拿了一片糖,戳了戳白老鼠的肚子,“表兄,之前的事就不说了,你现在得帮我把身体换回来了吧?”
裴季雅拍了拍肚子上沾的芝麻粒,也没生气,说:“怎么梅逐雨没跟着你一起来?”
武祯想起这事,脸都是黑的,“来了,但是他和孩子一起被坏人掳走了。”
裴季雅:“谁那么大胆,敢掳走他……等一下,孩子?我记得你们刚成亲没多久,孩子应该没有那么快出生吧?”
武祯:“当然没那么快,还在肚子里。”
白老鼠突然笑出声,武祯又戳了他一下,”裴表兄,你知道我的耐心不太好的。“
白老鼠收了声,“其实这转换之术是我在古籍中找出的一页残篇,我自己琢磨了一阵折腾出来的,其实之前都没成功过,没想到你们还真的成功交换了。你大概不知道,这不是什么随便两个人就能互换的,要心意相通,对对方没有任何排斥和恶意,还有一些其他要求……从这一点上看来,你们的感情不错,我还以为你不是真心喜欢梅逐雨呢。”
武祯郎心似铁,不想听他瞎逼逼,干脆的道:“废话少提,直接说解决的办法。”
白老鼠嘴边的鼠须抖了抖,似乎有些牙疼:“最好两个人同时在这里,不然你要我强行解咒的话,可能无法成功。”
武祯才不管他的为难,手里的芝麻糖片快戳到白老鼠脸上了,“赶紧的,现在就解,而且必须成功。”
裴季雅摊了摊手,好吧,还是小时候那个看着大方其实蛮不讲理的表妹。
解咒的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而且很快,武祯看着自己的手,没有改变,这还是郎君的身体。再看裴季雅,他整只鼠瘫在那,好像快死了。
武祯心狠手辣的把他戳醒,凉凉的说:“你是在逗我玩呢,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白老鼠一咕噜爬起来,“你们距离太远,只能做到这样了,一天后就能换回来。”
武祯收回手,笑眯眯的盯着白老鼠的眼睛,“行,要是表兄骗了我,呵。”
裴季雅轻咳一声,维持住了自己的端庄,“我已经给你解咒了,表妹是不是也该帮我将这鼠地衣给卸了?”
武祯:“你自己也知道该怎么解,你家里人那么多,眼泪这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裴季雅:“可是这是你做的,难道不该负责到底?”
武祯:“表兄,是不是我平时表现的太好了,你才会觉得我是个会负责的好人?”
裴季雅被她噎住了,最后摇头失笑,“好吧,我自己解决,而且说起来,我真要感谢表妹这‘鼠地衣’救了我一命。”
裴季雅靠在身后的枕头上,说起前两月的经历,他们经过塘水城那个山道的时候,忽然天色大变电闪雷鸣,拉车的马受惊,竟然蹿向了一旁的山崖,马车摔到山涧底下,护卫奴仆们也连忙跟着下去救人。
然而,那一日的山涧下,有一片粘稠的黑暗。
“山涧下,有一个怪物。”裴季雅眯了眯眼睛,“它杀死了所有的活物,而我那个时候恰好触发了鼠地衣,变成了一只老鼠,侥幸没有摔死,只受了些伤,又躲在一具尸体下避过了那东西的杀机。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那么可怕的威压。”
后来那东西离开了,他带着伤从山涧底下爬到山道上去——那么长的一段路简直累死,他堂堂裴家郎君,生平第一次那么累,这么多年没病死,没被自己用各种术折腾死,却险些给累死。
武祯问:“是不是一只腐烂的妖怪?”
裴季雅有些惊讶:“你也见过那东西?莫非,梅逐雨就是被那东西给掳走?”
武祯很糟心,不太想回答。
裴季雅很感兴趣,继续问她:“那东西现在还在山涧底下?”
武祯搓着手指沉声道:“不在了,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小师叔!”门外忽然传来喊声,武祯转头看了一下,扭过头对裴季雅道:“我有事先走,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裴季雅:“表妹走好。”
他这意思是不用管他了,恰好武祯也不太想管,于是她就干脆的甩手走人了,将用完就扔这个词贯彻的彻底。
等武祯走出了门,白老鼠立刻又变成了之前那个天地都在脚下的牛逼模样,指点着徒弟收拾他的床榻。上面都是芝麻糖片的碎屑,刚才武祯弄得。
阿福听话的趴在榻上把那些糖屑拍掉,很耿直的问自家的师父,“师父,你是不是很怕你的表妹啊?”
裴季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