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玩,白天再玩好吗。”
“武祯?”
小姑娘终于站了起来,扭回了头看梅逐雨。她脸上神情没有生气也不是难过,而是一种亮晶晶的故作神秘。她合拢着两只手,对梅逐雨说:“你凑过来,我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梅逐雨简直摸不清小姑娘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一头雾水的凑近了。等他靠近,小姑娘嘿嘿一笑,忽然打开手掌,咯咯的笑,“你看!”
一只小青蛙从她两只白嫩的手里蹦出来,扑向梅逐雨的脸。梅逐雨出手如电,在那一瞬间提住了一只青蛙腿,随手扔到了那边水池里,发出咕咚一声响,还伴随着一声怨念的‘呱’声。
小姑娘把两只手背在身后,若无其事的看天看地。梅逐雨居高临下的瞧着小姑娘,皱起了眉。
他从小就懂事听话,观中小弟子基本上都是他带大的,他不是没遇见过淘气的孩子,但每一个最后都会在他的残酷教导下飞快变得听话,面前这个小姑娘,确实太过淘气。
这么想着,梅逐雨对上了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好像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不妙,拽了拽他的衣摆,奶声奶气的呜呜道:“我想我爹娘和姐姐了~”
她揉着眼睛呜呜哭,小小一团怎么看怎么可怜,梅道长就在这么一眨眼的时间里,心软成一滩,再也硬不起来了,哪怕知道这小家伙是装出来的这模样,他还是没办法。
就算变成这个样子,只要想到她是武祯,梅逐雨就满心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我明天带你去看他们,别难过了。”他蹲在小姑娘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姑娘悄悄露出一只眼睛观察他的表情,接着就像是一只看到警报解除的小动物,大方的放下手臂,又再次笑嘻嘻起来。
“我要那个亮亮的小飞虫!”
她很快又不客气的要求起来,要梅逐雨带着她在院子里抓萤火虫。最后,她是趴在梅逐雨背上,一手勾着一只装了萤火虫的半透明小纱袋睡着的,她睡着了还打小呼噜,并且不安生的从梅逐雨背上翻了下来。
梅逐雨一手往后一捞,险险的提着她的脚把她给捞了起来,没让她直接滚落到地上去。就这么折腾了一下,她竟然也没醒。
第二天一早,武祯依旧是小姑娘的模样,没有恢复。她揉着眼睛从床上翻坐起来,搬着腿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冷着一张小脸,瞪着面前的床和被子,好久都没吭声。
梅逐雨在床边坐了一晚上,看了半宿的书,这会儿见她醒了,本来是要喊她起来洗漱吃早饭,可见她这种模样,不知怎么的,竟然突然有点紧张,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小姑娘坐在床上冷着脸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抓起床上的枕头往地上一掼,黑着一张小脸生人勿近。
梅逐雨终于明白过来,她是起床这会儿气性大。其实,他娶武祯的第二天,与岳父豫国公谈天时,豫国公就说起过自家的二女儿武祯起床气极大,很难哄。但梅逐雨与武祯在一起睡了这么些时日,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起床气,最多也就是早上起床时要迷糊一会儿,那段时间会皱着眉,但往往很快就会放松清醒下来,他要是那会儿在床边没离开,武祯还会趴在床上调笑几句。
现在,梅逐雨终于见识到了豫国公口中,武祯的起床气。
床上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小姑娘自己坐在床上气了一会儿,终于爬了起来,到床底下把枕头捡了起来,然后扭头朝梅逐雨笑起来,“我饿了!”
梅逐雨从未遇见过变脸这么快的孩子,长了好大一个见识。
他领着小姑娘去洗漱,给她端了吃的放在小几上,让她吃着,他就坐在小姑娘身后给她梳头发。
小姑娘的头发细细软软的,梅逐雨想着被嫌弃力气太大,这会儿就放轻力气再放轻,怕把小姑娘的头发给扯断了。似模似样的给绑了两个小丫髻,梅逐雨带她出门,先给买了合身的衣服,然后才带她去豫国公府看看。
不过,在进豫国公府之前,他拿出一张符,折了两折,用红绳绑在了小姑娘的手腕上。
“这个不可以扯下来。”梅逐雨跟她叮嘱。
小姑娘乖乖的应下了,眼巴巴的看着豫国公府的大门。梅逐雨牵着她走进了豫国公府的大门。
豫国公府里的仆役见到二娘子的夫婿来了,都以为他是来找二娘的,于是都热情的与他问好,并且告诉他二娘子不在家。
所有人好像没都看见梅逐雨身边的小姑娘。事实正是如此,因为那张符,也因为梅逐雨一直牵着她。如果梅逐雨放开她或者那张符掉了,周围的普通人就能看见小小的武祯,这就是道门所谓的‘隐身符’。
被梅逐雨牵着进了自己家,小武祯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愕和好奇。在她的记忆里,她的家是这样的没错,但是很多小细节的地方都变了,而且她认识的仆从都一下子老了很多,还多了很多新的她不认识的仆从。另外就是她认识与不认识的仆从,都亲热的喊身边这个男人为郎君。
察觉到事情真的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