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崔守元被一杯酒给浇醒了。他茫然的看着武祯,见她放下酒盏,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她浇了一头一脸的酒水。
“这……”
崔守元一个字没说完,武祯忽然变脸,起身一把抓起他,将他往外拖去。崔守元被她拖得踉踉跄跄,只觉得她力气惊人,自己完全挣脱不开。下一刻脑袋又是一凉,崔守元被武祯将整个脑袋按进了栽种睡莲的水池里。水池中的各色鲤鱼被惊得乱窜,而崔守元在最初的愕然后,开始下意识的挣扎。
武祯却不管那么多,按着他的脑袋埋进水里,气定神闲的过了一会儿又抓着他的头发拽起来,不等他好好呼吸两口空气,又一把将他按进水里,如此来回几遭,崔守元已经瘫软如泥,狼狈万分,眼泪鼻涕混着池水和绿萍,形容一塌糊涂。
当武祯终于松手将他扔在一边的时候,崔守元已经完全醒了酒。他心里又气又恼,但最多的还是恐惧,缩在地上喘着气颤抖。
武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擦了擦手上的水,“下次记得,看见我家郎君梅逐雨,就绕道走,再让他看见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再让我听到你说他一句不好,不管是当面还是背地里说的,只要被我听到了,你就等着我的‘招待’。”
不管那崔守元怎么吓得屁滚尿流,武祯出了一口气,就去妖市找了柳太真。
“小蛇,这几天我处理了不少脏东西了,剩下的你去处理。”
柳太真恹恹的,不太有精神。端午前后,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雄黄酒的味道,柳太真原身是蛇,最不爱这气味,虽然不怕,但觉得很臭,就像人闻到秽物臭味也觉得不能忍耐一样。所以这些天柳太真不爱出门,妖市的事务全是武祯带着斛珠和神棍四人在处理,忙的白天黑夜到处跑。
听武祯这话,柳太真问道:“怎么,你有事?”
武祯说得理直气壮:“我可是成了亲的人,好几日没去见我家的郎君了,外头有人风言风语给他气受,我得去好好安慰他。”
第40章 第四十章
“崔郎中请了好几天假, 说是犯了恶疾,可我昨晚还瞧见他在平康坊呢, 怎么一晚上就出事了,还谢绝探望, 该不会是……”说话的小吏欲言又止, 但其他人都明白他的未尽之言, 一时之间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微妙的怜悯混合着鄙夷的神情。
梅逐雨依旧是万事过耳不过心,对这些每日都有的闲话流言置之不理,只一径淡然的收拾东西离开官署,准备回去。
可是他这副冷淡神情在看到官署门口等待着的人时, 变成了掩饰不住的欣悦。虽然表情还是那个表情, 但沉着的目光骤然亮起来的时候, 谁都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改变。
武祯今日难得的没有穿着男装,而是穿了身雪青色对襟襦裙,裙边上绣了大片的菖蒲花,一条黄色宫绦系在腰间, 压了块圆形的白玉佩。就那么简单的往那一站,其柔情卓态, 妩媚天成, 如明珠之辉,有兰草之芳。
她在各种好奇目光中走向梅逐雨, 对他伸出手, 梅逐雨上前两步握住她的手。
武祯:“郎君, 与我一同去一个地方。”
梅逐雨:“好。”
武祯感觉到围观众官吏的目光变幻, 唇角扬了扬,凑近梅逐雨轻声道:“是去妓馆。”
梅逐雨:“……好。”
武祯笑开了,拉着他往外走。两人并肩而行,挨得很近,袍角裙角偶尔会交缠在一起,武祯特意轻声说话,而梅逐雨一只手背着,另一只手被武祯拉着,低头与她说话,声音比对其他人要柔和许多,两人如此低声交谈,格外显出别样的亲昵之感。
有从未见过他们二人同处的刑部官吏见状,都怀疑起那个梅逐雨武祯夫妻不合感情冷淡的传言。瞧这模样,哪里不合了,根本就柔情蜜意。
出了刑部官署,武祯捏了捏那只宽厚的男人大手,拽着他的指尖道:“这些日子我听到些不太好的流言,郎君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有没有人来找你麻烦?”
梅逐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事实上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能欺负他。见梅逐雨摇头说没有,武祯爱怜的又摸了摸郎君的手,“脾气这么好,被人欺负上门了也不说。”
梅逐雨:“……?”可是真没有。
武祯不知道自己多想了些什么,又瞅了他一眼,语气和缓安抚的说:“没事,以后不会有这种事的。”
说罢她转开话题,说道:“先前端午赛龙舟得了不错的名次,你得居头功,崔九他们说要邀你聚聚。我这几天有点忙,一直没回家,今天正好有时间,就约在今天了。明日你不用去上值,刚好晚上能玩的晚一些。”
梅逐雨嗯了一声,专注的看着她。武祯侧了侧头,见他只盯着自己,好笑道:“眼睛一眨不眨,不过几天没见,有这么想我吗?”
梅逐雨略有些窘迫,只得移开目光,但转了一圈,从天上的鸟到地上的树,最后又转回了武祯身上。武祯被人看习惯了,也不多说什么,就大方让他看,偶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