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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的热闹,可是直到入夜后才安静下来。
乡下地方,一家办婚礼,可是邻近村落全来参与的,婚礼的前一日,流水席的桌椅就先排起来了。
杜氏原本将新人的衣服都备好了,但杨彦杰送的凤冠霞帔显然更为睛致贵重,布料好绣工繁复,那一颗颗珍珠玉润光滑价值不菲,进一步询问,知是如兄友人的一番心意,杜氏就安心了。
新房早在过年时便重新粉刷过,而今大红双喜字贴了几处,大红绸鸳鸯枕及被褥、龙凤喜烛换上、摆妥,新房便被妆点得喜气洋洋。
几个一起长大的姑娘、有的也嫁人了,有的已挺着怀了几个月的肚子,叽叽喳喳的躲在房里教着洞房花烛夜的事儿。
众人很清楚焦黎儿的个性,看来乐观率性,可也是矜持含蓄的,绝不可能在未成亲前就先洞房,自然得先教一教。
接着,又来了一些爱吃她手艺的大娘大婶,她们年纪大,说得更露骨,她要羞死了,直想往厨房去说要备点心,但马上被好几个人挡下来。
“哪有新娘自己进厨房备点心的?”
“对啊,你歇歇,把力气都用在洞房花烛夜吧。”
几个姑娘你推我、我推你的笑得暖昧,让焦黎儿一张脸儿更红了。
“有什么要请教的?这里有没有藏着什么小人儿的画儿或人偶啊。”几个婶子有经验,作势要翻箱倒柜起来。
焦黎儿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就往床上冲,昨晚娘亲还真的给了一小盒教导闺房之事的玩偶跟书册,说是幸福的玩意儿。
“挡她,挡住她!”
一群女子一个个急急的拉住她,有人早一步翻出藏在被窝里的小盒子,但拿得急,竟把盒子摔开了,光溜溜的男女玩偶跌了出来,妖睛打架的图也翻开来,大家又是一阵打趣。
焦黎儿抱头呻吟,昨晚她看了只觉差点长针眼,这会儿更是羞到头都抬不起来。
翌日,黄道吉日。
众所周知,焦黎儿就是袁秀才家的童养媳,但袁秀才及杜氏重视她,还是依大户人家的礼俗请了个全福人、喜婆,而新嫁娘也是在午饭过后,才开始梳妆打扮,焦黎儿原本就是个唇红齿白的美人,在京城有李宜凤替她保养,又有杨彦杰送些昂贵的脂膏,肤质一好,又更美了几分,待凤冠霞帔上身后,更是惊艳迷人。
为了热闹,袁家还是喜孜孜的备了喜轿,在劈哩啪啦的鞭炮声下,袁靖渊在自家迎娶了焦黎儿,扶着她上了喜轿,他再翻身上了白色骏马,一行队伍仍是绕去雁平镇走了一圈,才又回到喜气洋洋的四合院前,接着又是踢轿,又是跨火盆子,在村镇百姓们的笑声及鼓掌声中,再度回到袁家。
一时之间,屋nei屋外都是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随着拜堂仪式完成,送入洞房,天色已暗下来,酒席也开始了。
新房里,龙凤红烛燃着,亮如白昼,屋里又挤了一些要闹洞房的宾客,大家嘻嘻哈哈,就要看新娘子,袁靖渊深吸口气,拿了喜枰挑了红巾,一张令人眩目的丽颜映入众人眼帘,旁人又是笑又是叫,他却是屏息凝睇,她亦然,两人眼中只有彼此。
一对新人皆是一身大红吉服,一个戴着簪了金花的乌纱帽,俊朗非凡,一个珠翠凤冠,明艳逼人,大家见新人含情脉脉,眼神胶着,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忍不住出言打趣,大笑声频起。
最后,在喜婆的催促下,新人喝了交杯酒,众人带着满足的笑容退出新房,屋nei,终于安静下来。
袁靖渊眼里透着一抹热切,声音却温柔,“我出去招呼客人,你饿了先吃东西。”
桌上摆了些餐食,原本就是一家子,没那么多规矩。
新郎官一离开,就有几个和焦黎儿交好的女子端了热水进屋,几人笑呵呵的帮焦黎儿卸妆洗浴,待喜宴吃到一半,新郎官也让人赶进新房,她们识想的出去,袁靖渊先行洗浴,出耳房时,与焦黎儿一样穿了件红色交领中衣。
两人坐下来,一起吃了东西,但吃得不多,脑海想的都是床上的事。
虽然这段日子,两人愈来愈亲密,但袁靖渊想把最好的留在洞房花烛夜,回家这几日,他对她的欲望随着大喜之日的逼近更形强烈,不过自家爹狼虎视眈眈的盯稍,他什么也不能做。
而今,时间对了,心上人也已成为他的妻,他哪能再等?
他灼灼的黑眸锁住她的,她浑身发烫,跳如擂鼓,他是口干舌燥,不愿浪费美好时光,他起身,轻轻握住她的手,带着面色绯红的她上了床。
龙凤喜烛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