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非自然死亡的事情,因此不说凌大山媳妇,就是性子泼蛮大胆的凌大山老娘都有些惊到,这会儿只揉着满是皱纹的额头叹道:“也不知三成媳妇儿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想不开?”阿茶一愣。
“难不成是自杀?”叶绍也挑了下眉。
“也不是,这……”老太太显然有些不知该怎么表达,好半晌才摆摆手道,“你们,你们进屋看看知道了!”
“走吧。”凌珣拧眉,大步走了进去。
阿茶和叶绍紧跟其上。
凌三成家不大,院门后头是一块巴掌大的空地,勉强算的上是院子。院子东边墙角下盖了个简陋的草棚子,下头杂七杂八地堆着很多东西,看着有些乱,也叫这本就不大的空间显得更加狭小了。院子里头就是两间破旧的土房,大些的那间显然是主屋,旁边那间小的看起来应该是厨房或者杂物房之类的地方。
主屋中间是吃饭的大堂,两侧是卧室,左边那间大的自然是凌三成夫妇所住,右边那间小一些的是他们的唯一的儿子凌牛根的房间。
这会儿,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只左边凌三成夫妇房间的窗户里透出一抹昏暗的光晕,随着夜风来回摇晃,在院子里投出斑驳的剪影,衬得这本就寂静的院子更多了几分音森。
人就死在这屋里。
阿茶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头有些紧张,凌珣侧过身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她的手,这才叫小姑娘放松下来。
“大山叔,牛根呢?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他人?”
“这,我,我也不知道呀!方才就一直没有看见他……”凌大山愣了一下,也觉得有些奇怪,“难不成,不在家?”
凌大山媳妇儿小声地问道:“是不是也……也出事了?”
凌大山脸色微变:“可屋里只有铁柱和三成媳妇,没,没看到牛根啊!”
想起下午钱氏所说的话,阿茶抬头朝右边凌牛根的房间看去,有些迟疑道:“下午的时候,我听三成婶说牛根生了病,他……是不是病糊涂了没听到外头的动静?”
“俩屋子离得这么近都听不到,那得病成什么样儿了。”叶绍在一旁摇头道。
“我去瞧瞧!”凌大山说着便冲进了凌牛根的屋子,片刻后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没,没有!他真的不在屋里!”
“那这大晚上的……他一个孩子能去哪儿?”情况有些诡异,凌大山的老娘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问问三叔吧。”凌珣皱眉,长腿一迈进了大堂。
凌三成就躺在大堂门口的竹椅上,仍双眼紧闭,昏迷未醒。
“三成,三成你醒醒!”凌大山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又按照叶绍的吩咐死死掐住了他的人中,凌三成这才浑身一颤醒了过来。
“大……大山?”
“三成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有,还有你儿子牛根去哪啦?”
凌三成猛地抬头朝不远处的卧室看了一眼,而后嘴唇一抖,又趴在椅子上悲痛至极地哭了起来,显然是再次想起了家中的惨事:“我不知道,我……媳妇儿啊……你怎么,怎么就这么傻……”
他脸色惨白,满脸涕泪,声音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显然是伤心到了极点,凌大山媳妇和老娘听着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们一家人生性老实良善,与凌三成家做了这么多年邻居,多少也是有几分感情在的。
“三叔,你真的不知道牛根去哪了吗?”
凌珣沉沉的声音叫凌三成有一瞬间的清醒,他突然抬起头,面上露出愤恨悲痛的神色:“不要提那个不孝子!都,都是他……都是阿玲才会死的!都是他!”
说完便捂着脸痛哭出声。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惊呆了,凌珣也拧起了眉头。
“是他打死了铁柱……是,是他害死了阿玲……是他……”凌三成浑身颤抖,声音嘶哑,再也听不进去旁人的话,只一边哭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神情痛苦而茫然。
听不清他说什么,凌珣皱眉沉思片刻,转身朝一旁凌三成夫妇的卧室走去。
阿茶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小手下意识捏紧了他的衣角,叫青年冷冽的心头生出些许柔软。
“害怕就别看,躲在我身后别出来。”他忍不住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阿茶想说见过你杀人的场景之后,我的胆儿比从前肥多了,才不怕呢,可刚要开口便突然想起,这事儿自己还没与他提起过,不由又咽了回去——这会儿不是说私事的时候,而且一旁还有凌大山一家呢。
遂她只是摇摇头笑了一下:“我胆儿可大了,才不怕呢。”
凌珣这才点点头,撩开了那房间门口的布帘子,抬头往屋里看去,只是下一刻……
“别看!”青年飞快地抬手去蒙阿茶的眼睛,可到底还是晚了片刻,阿茶已经清晰地看见了屋里的场景。
皮肤白皙的中年妇人,身着今日下午她看到的那身淡色衣裳,高高地悬挂在屋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