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变化,两人时常的不说话,就这样互相看上一个半个时辰也不动,好似要把对方深深看进自己的骨子里一样。
突见弘昱手臂收紧,将烙烙的托起,开始若无旁人的长长深吻。
弘融笑笑收回目光,看向远方,晚霞尽头的方向,就是瓦伦西亚城。
兰馨,藩儿,好想你们,我要回来了。
第十四章 密码
几天的行程之后,一股朝湿的海风味终于扑进了马车,瓦伦西亚城就在眼前。
马车队先驶入总督府,总督和香萍在大门前伫立迎接公爵和公爵夫人。
何塞跳下马车,只见大群的人马将金日他们拥住。
翠袖惊喜的抱住三个月都没见到的小乖们。边抱边问,“额娘,你们怎么来了?”
满儿喜形于色的,“香萍先回来,说你们大概会这几天到,我们天天都来城里等。”
金日了然的横睇她,“等我们,是乘机找个理由,好名正言顺的让阿玛带你进城闲逛才对吧。”哼,他会不知道。
满儿脸皮超厚的,哈哈一笑。“你说着了!。”
弘融抱住兰馨,温柔的亲了又亲,“双儿和卓伦泰呢?”
兰馨脸还红红的,“双儿有身孕了,卓伦泰没让她来,怕马车颠。”
烙烙哇哇叫,“好棒哦,又要多一个小宝宝了。”
兰馨笑道,“四弟妹,你这么喜欢小宝宝,赶快生一个来玩吧。”
烙烙呆了一下,弘昱的大眼立刻紧紧盯住她。
烙烙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家有个大宝宝,小宝宝玩你们的就够了啦。”
永藩和咏佩他们抱完了各自的阿玛,争先孔后的扑向烙烙,“四婶婶,四婶婶。”
烙烙被扑得向后仰倒,“小乖们,一个一个来。”
满儿看着烙烙开心的被几个小乖围抱着,不住的这个亲了那个上。弘昱满脸冰冷,显然极度的不乐意,却只面无表情的在后面将她撑住,承受一群小狼的非礼。
不可思议的,“弘昱怎么没把小鬼们丢走。”要是以前,早就开始表演弘昱满天扔,老爷子满天接的马戏了。
弘昶耸耸肩,“大概病才好,没有力气不想动吧。”
满儿诧异的还没开口,弘明飘了过来,“四哥病了吗?那我小四嫂不是又辛苦了几天,你怎么做弟弟的,为什么没把我四哥看好?你们一点都不知道心痛我小四嫂吗,早知道我就该亲自去一趟。”
弘昶双眼一瞪,“是他自己倔,装酷吹冷风病的。”
弘明哼了一声,“幼稚,吹冷风很酷吗?比酷谁酷得过阿玛。”
弘昶死盯住他,小屁孩细豆芽似的,装什么成熟?
何塞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家庭场面,几乎所有的西班牙贵族家庭继承人都是经过争夺而来的,他也不例外,只不过他相对轻松,家族里有能力可以和他较量的人几乎没有。而奥诺家男丁兴旺,个个出色,居然可以这么和睦友爱?
一根细豆芽突然飘到他面前,标准的奥诺家娃娃脸,却绷得紧紧的,“你是谁?”
何塞傲慢的,“我是帕尔玛公爵的亲随,何塞.冈波斯子爵。”
细豆芽娃娃脸一皱,“你为什么盯着我小四嫂看?”
何塞傲慢的盯住他,“小孩,你说话这么没礼貌?”
细豆芽的大眼一下音恻侧的,圆溜溜的大眼睛变成两粒冰珠子,“别叫我小孩,我都要十一岁了,再过一两年都可以结婚了。”大清国满人习俗,阿哥十二三岁大婚的比比皆是,他虽然不想那么早把自己套住,但是毕竟一到适婚年龄,就标志着他成熟了。的
何塞傲慢的脸出现满脸的黑线,他听说奥诺家的人是遵从东方习俗,结婚很早,不过十二三岁就结婚,太,太早了点吧。
又看看弘昱,好象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那个人也是那么早就结婚的?”
细豆芽顺着他目光回头看看,瞪大眼睛,圆圆的娃娃脸上皱眉拧成一堆,“你果然是想对我家小四嫂不轨,你没有机会了,他和我四嫂已经结婚三年多了,我四嫂很爱我四哥,我警告你,任何人想染指我家的女人,都要先过我这一关。”说完,飘走。
何塞后脑勺出现一个豆大的汗珠,不轨,染指,他可是和公爵的另一个亲随洛里.达布兰卡男爵,并列为西班牙最抢手的两大黄金汉之一。他的外型看起来有那么猥亵吗?
等等,结婚三年多了,那个人不是真的十二三岁就结的婚吧,上帝啊!
相对于马德里的寒冷,日照充足的瓦伦西亚就温暖多了,但是入了冬,白天的暖阳虽然把人照得暖烘烘的,晚上还是会干干的冷。
屋nei已铺上了厚厚的皮毛地毯,房间烧着温暖的炉火,烙烙趴在壁炉前的地毯上,握着鹅毛笔看着壁炉里跳跃的火苗。
弘昱推门进来,头发散着湿湿的搭在脑门上,看见烙烙正趴在那里发呆,轻轻走过去,将她拦腰抱起来,锁在自己怀里。
烙烙回头,挣扎着起来,拿过一条大大的蚕丝绒巾,扣在弘昱的脑袋上,边擦边开始咕哝,“说多少次,沐完浴要擦干头发,水把衬衫都滴湿了啦,都冬天了,会着凉了啦。”
绒巾下的脑袋飞快的马蚤动,找到方向,顺利的顶了过来。
“顶屁啦。”
绒巾僵了一下,“我不舒服。”
将他一脚踢到壁炉边,“去烤干,我去楼下拿点酒给你暖一下。”
绒巾慢条斯理的移过去。
端着酒和几个小点心进来,见弘昱默默靠坐在壁炉边的地毯上,旁边放着刚才写的小册子。
先给他喂颗药丸护住胃,才给他倒上,“慢慢喝,别喝急了啊。”
弘昱接过酒杯端着,垂着头,半湿的刘海软软的搭着。
烙烙拿过小册子随手一丢,“双儿第一次怀孕,卓伦泰象老母基一样天天缠着我问几百次,我都要崩溃掉了啦,干脆写个秘籍给他自己看,免得他来烦我。”
没有声音,只把酒端起来一口喝掉。
“人家很忙的,天天要陪着乖乖乃宝,哪有时间和他蘑菇啊。”
苹果蛋蛋抬起来,两颗圆溜溜的大眼睛瞅著她。
“对不对啊。我最亲亲的乖乖乃宝。” 笑著捏捏他的鼻尖,又抱住蛋蛋使劲的啵啵。
弘昱搂过她在自己怀里,脑袋搁到她肩膀上。“嗯。”
松口气,摸摸他的手,不冷也不暖,“喝点吃点,胃不要太空。”起身从大床上拖过厚厚的软被抱过来,推道他身上。
弘昱将她环住,小嘴急切的吻下来,葡萄酒散发出甜蜜的味道,让两个沉醉的人都微醺起来。
弘昱呼吸越来越急,将烙烙腰紧托住,唇瓣急速的往下滑去,低声喃喃道,“我会宠你,我会爱护你,只要你开心……”
烙烙闭上眼睛,哀伤一点一点在心中蔓延,紧紧抱住弘昱……
二十一世纪 纽约。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顶层,玻璃墙将第一缕晨曦折射进来,巨大的会议室里,燎看着玻璃墙外,“没有别的方式了吗?”
吴博士难过自己必须是要开口的那个人,“燎,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们的空间防护没有办法抵挡异星石的爆发,只能在它产生裂变前,提前解开外面的防护反映堆,然后摧毁它。否则异星能源石冲击地球,可以让我们再过一次冰河期了。”
燎闭目道,“外面的核反映堆防护罩,我们不能自己解开吗?”烙烙!
吴博士走到他身边,低下头叹气,“我试过了动用烙烙的dna,还是解不开,我没想过她会用自己的脑波做密码。”
他现在是最后悔的一个,不该太宠她,什么都毫不保留的告诉她。
脑波是最保险安全的识别密码,即使烙烙只是个植物人,只要她有心跳,都可以解开那个密码锁。但是dna复制的脑细胞就象被破坏的大脑一样,没有原体的记忆褶皱,不能产身和原个体一样的电磁波。
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的杜开口道,“那烙烙回来以后,还能再回去吗?”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上次回溯时空,小烙烙和那个男人之间流露出的炙烈感情让他暗暗心惊,烙烙对那个男人超乎寻常的维护,这才是燎彻底放弃接她回来的原因。
从小看她长大,从来没见她这么在乎一个人。
吴博士难过的摇头,再次想一枪轰掉自己,“不能,我们在离子风暴爆发的时候穿溯时空,都选择在星异能源石附近,是因为它虽然危险,但是透过防护罩释放的极其微弱的能量,刚巧在与风暴撞击的时候,过滤中和了能量冲击。好比负和负相加恰好等于零。”摧毁了能源石,就抵抗不了离子风暴。
燎转过身,“如果我们强行进入风暴中心呢?”
吴博士苦笑,“你和我都可以不在乎毁掉多少架飞行器,但我们能忍受烙烙也许会被融化成血浆吗?”
燎冷峻的面孔一下变得痛苦扭曲,“下次离子风暴发生是什么时候?”他必须做出选择牺牲烙烙了。
“不知道,但是星源石nei部活动异常频繁,随时都有可能引发附近小行星的表面爆发小规模的离子风暴。”
“密切监控,叫森他们随时待命。”
吴博士黯然道,“我会告诉他们。”转身出去,佝偻的背影象老了十几岁,他最疼爱的小烙烙,能接受这一切吗?
杜颓然坐在沙发上,“烙烙,我当时为什么没有挡住你去?”如果能拦住她不去做这个任务,那么一切都会不同了。
第十五章 字迹
手腕一阵酥麻刺灼,黑暗中的星眸慢慢张开,缓缓转过身子。
身边的弘昱一只手臂横压在她身上,赤裸着的背不意外的又露在外面,将他的手臂轻轻移进软被,他动了动,小嘴在梦中咂了两下。
伸手抱住他的腰,良久,往他腰间睡|岤一按,将他翻身放平,盖好软被。
罕无人迹的危峭海岸,星空下的大海黝墨深邃,一个淡淡的光点迅速自空中飞过来,落下,还穿着长长的丝绒薄裙。四个隐着的黑影步出。
“烙。”
努力挤出一个笑,“森,艾美,闵皓,敦阔尔,你们又来休假啊?”
一阵窒息的沉默。
“不高兴看到我是吧,正好我也很不想看见你们,再见。”已闪出老远。
森突然挡在她面前,“宝贝!”
笑眯眯的,“这几天我很忙,天天都要去商行陪弘昱,你们自己休完假就回去,我就不招呼你们了,下次来我再补上。”又闪。
余下的人齐叫,“烙!”
身型无声无息的定在那里。
森心痛的抱住烙烙,“宝贝,我们,我们是要来接你回去。”
没有声音。
艾美艰难的开口,“我们控制不了异星石了,只有打开核护罩摧毁它。”
身型抖了一下,慢慢开口,“这次你们能停留多长时间。”
闵皓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五天。”
烙烙猛然转身,水唇颤动,“五天?只有五天吗?”
闵皓轻抚她的额前的乌丝,“烙,我们试过各种方法,试了好久,试了很多次,真的。”
烙烙低下头泪水滑下来,然后突然抬头,“我该回去了,你看我还穿着睡裙呢,我一离开要不了多久,弘昱就会醒,不见我会着急的。”
敦阔尔叫到,“烙,你。”
烙烙灿烂一笑,“还有五天不是吗,这五天你们都别来找我,我只想和弘昱尽量的多在一起。”急速飞去。
敦阔尔喃道,“可是老大让我们今天就把烙接回去。”
森难受的挥了一下手,“就让烙和那个小毛头一起多呆几天吧,反正离子风暴最近都很频繁密集,每隔三五天就会爆发一次,就算晚几天只要人回去了,老大不会怎么样的。”
在露台落下,进屋来,熟睡中的弘昱清秀的小鼻正在酣畅的呼呼,上床将他抱在怀里。
俯下亲亲他的脑袋顶,慢慢的抚着他额前的刘海。
黑暗中星眸努力的大大睁着,好让满眶的眼泪不要流出来。
天色慢慢微略发白,小扇子似的睫毛抖抖,大眼缓缓睁开看见她,在她怀里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乖乖乃宝,你醒了吗?”好逗弄的声音。
弘昱支起身体将烙烙反抱住压在身下,脑袋垂在烙烙的颈窝里磨蹭。
烙烙亲抚弘昱赤裸的背脊,他只眯起大眼,满意的窝缩起来。
“多睡会,今天我们不去看日出了。”
东天的暖阳最不伤眼,两个人总爱起早去大教堂相连的八角钟塔顶上蹲点,相互裹着厚厚的貂裘拥在一起,感受冬日的第一缕温暖最先撒在彼此的身上。
大眼眯了片刻,又慢慢张开,弘昱起来,慢吞吞的穿好衣服,“要去。”
“不去了啦,你多睡会。”
开始给她穿衣服,“要去。”
天边已现微红,烙烙拉着弘昱看看天色, “看来我们今天赶不上在八角钟塔顶上看日出了。”
弘昱将她一把抱起裹住,“赶得上。”飞掠出去。
急速的冷风呼啸而过,瓦伦西亚城的塔尖已经看得见了。
“乃宝,看不上就算了,你别飞了,好冷的风,等会胃会不舒服的。”
弘昱只是提速急掠。
烙烙大叫,“我不要看啦,你别飞了。”早上太阳没出来以前,温度很低,貂裘包在她身上,弘昱飞那么快,不变成急冻人。
“你喜欢看。”
“我只喜欢看你啦,你飞那么快,我眼都花啦,看不清楚你了啦。”
弘昱停下来,苹果蛋蛋透着玫瑰的红晕,“那我抱你走。”
轻啄他的樱桃小嘴,“我最喜欢和你裹在大裘里一起走。”
大眼露出温柔的笑意,将烙烙放下来,任她将大裘抖开围住自己,然后将她裹住。
已到教堂前,清晨空旷的广场上,弘昱和烙烙互拥着慢慢走过,青石板上两个人发出清脆的脚步声。
烙烙被拥着,贴在他劲瘦有力的胸膛上,听着他温柔的心跳声。
弘昱小嘴不时的轻吻着她散发着馨香的发丝。
两人只觉得这广场到塔楼下的路似乎永远也不要走完才好。
走到塔下,天边云霞泛红,第一束温暖的阳光直直射到两个人身上。
烙烙将手向那束阳光握去,顺着那束光线看见墙上好似有好古老的花纹,“咦”了一声,拉着弘昱的手快步过去。
原来这座大教堂从几百年前就开始修建,后来不同的时期不段的扩建,之前的花纹都隐在凹入墙角照不到的地方,太阳光一照,便可看见。只是阳光照射时间短,移走以后,花纹又隐在音影里又都看不见了。难怪他们来了好多次,都没注意过。
烙烙指着花纹,“乃宝,你看,这是三百年前的花纹哦。”古老的橄榄枝叶纹,是古罗马时期的花纹。
弘昱慢慢的抚摸着模糊的花纹。
烙烙伸出手指,对着坚硬的石墙就要划下去。
弘昱从后面抱住她,眉毛紧蹙,“痛!”
烙烙嘟下嘴。
大眼瞄她一下,将她的手覆到自己的手上,让她握住,修长的手指伸出,运功将nei力聚到指尖,任她移动。
双手交缠,在石墙上慢慢的划出深深的印迹,弘 昱 烙 烙
烙烙靠在弘昱身上,轻笑而出,“光辉灿烂的日光是烙在烙烙心里的烙印”,正是四年前在川境与弘昱定情那日说的话。
也是这样的双手交缠,一起在树干上写下两个人的名字。
下巴轻抵她的额头,大眼中露出温柔缠绵的笑意。
手缓缓一遍又一遍的抚过字迹,突然失神喃喃道,“刻得这么深,三百年后,也可以看得到这些字吧。”
弘昱凝视她的黑瞳蓦然变得幽远深邃,突然展臂将烙烙紧紧的扣在胸口密密的包住,下巴重重的压在她肩上,似要把她整个的人嵌进自己的身躯。
回神,“哈哈,乃宝,你说我们要不要在上面多刻几个字,比如森是大猪头,如果他在三百年后看见会不会气得冒烟。”
弘昱不说话。
继续耍宝,“森一定会气得吐血,让艾美对他急救,当然最好是口对口的人工呼吸,他是色狼,最爱揩油。而且他又不能来这里找我,就算有机会来,还不是会被你打得满地找牙对不对?”
“嗯。”
“你觉得不满意啊,那刻点刺激的,我和乃宝每晚都嘿咻怎么样。我保证森他们看了一定会立刻流着鼻血仰面倒下。”
劲间马蚤热起来,红彤彤的苹果蛋蛋开始兴奋的乱蹭。
转过身,挤眉弄眼,“我家乃宝最厉害了,武功天下第一,可爱第一,身材第一,嘿咻也第一,一定要刻在墙上让你流芳百世才行。”
软嫩的小嘴已经迫不及待的嘟过来了。
“天晚了,回家。”突然睁着眼说瞎话。
“……大爷,那个,刚才我们才看见太阳吧。”
苹果蛋蛋比刚才还要红,突然羞涩的埋在她耳边,“我想和你嘿咻了。”
“你好象还要去商行吧。”
“我不舒服。”大鹏依人的撒娇,使出音险卑鄙的必杀技。
“我都被你吃得死死的,看来要不了多久就会隔屁了。”不满的咕哝。
下巴一下被抬起来,黑漆的瞳哞深不见底,“你死,我死。”
冬日阳光中,星眸中微闪晶莹,笑容灿烂调皮耀人,“哼,我会死得很远,你才不会知道。”
弘昱用手攫住烙烙两肩,默不吭声的用深邃的眼神,毫不稍瞬地凝视着她, “我会,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感觉得到,你死,我死。”
打了他的头一下,“猪头。”
“嗯。”
星目凝视半响,烙烙眉毛突然鬼鬼的乱挑,“好,我死,你死。”
水唇缠柔上来,“我已经被你迷死了,现在你也要被我迷死。”侧进墙角阳光照不到的黑暗处,恶羊扑狼。
老半天,一个欣长瘦削的身躯从墙角看不见的音影里,啷呛的栽出来,摇摇晃晃,大眼眯眯,苹果蛋蛋细嫩酡红,任由某人随随便便牵着手一拉,就直接被拐到奥诺家的商行里去了。
金日走进来,看着自己的四弟,“小魔女,大清早给我四弟喝酒不好吧。”
小魔女将四弟往办公室一放,“交给你保管,我今天很忙,下午直接帮我带回家。”火烧屁股般的消失不见了。
金日看看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的四弟,又走出去,拉过四弟那间办公间的门,关紧,锁牢,贴上封条。“胡安,为了你们的安全,今天四大少停工一天,有什么事务直接送到我的办公间。”
第十六章 雪夜
午后温暖的冬日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小乖们在花园里跑来绕去,见马车驶进来,齐声欢呼,“阿玛回来了。”四个男人下了马车。
翠袖和兰馨欣喜的,“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往常都是下午,或者晚饭前回来。
金日亲匿地捏捏翠袖的小手,“四弟一大早被小魔女灌醉了,一上午神情恍惚什么也做不了,我们干脆都回来了。”
兰馨向后看看,“四弟妹呢?”这一段时间,烙烙和弘昱超常的黏糊,无时无刻不在一块。
弘融搂过老婆,“四弟妹将四弟丢到商行,就不知跑哪里去了。”
双儿挺着微凸的肚子蹦过来,“小四嫂昨天答应我要给我买小宝宝的衣服,一定是给我买去了。”
卓伦泰心惊肉跳,“双儿,四嫂说要慢言慢行。”被双儿赏了个白眼。
满儿好笑的,“卓伦泰,你别太紧张,双儿自己有分寸。”
兰馨也安慰他,“女人对自己的孩子都有本能的保护直觉的,你放心。”
翠袖也点头,“是啊,女人最喜欢宝宝了,不用教也知道爱护的。”
双儿俏皮一笑,“大嫂就最爱宝宝了,她可以几天不见大哥,问都不问一声,但是几个小乖一会没看到就要满屋找。”
金日不满的,“老婆,就是嘛,别人都看出来了,你可以离得了我,却离不了孩子。”
翠袖好笑的,“他们小,自然要片刻不离嘛。”
弘昱面无表情的站着一旁,大眼直直的看着庄园入口的方向。
片刻过后,一辆马车驶来,停在大屋前,烙烙从外面的马车驾座上跳下来,“乖乖乃宝,你今天回来怎么这么早。”
弘昱一把将她紧搂住,好象分开了几百万年一样。
烙烙亲亲他,对拓保道,“拓保,那几个粉红粉蓝的盒子是双儿要的,其余的帮我拿到房间去。”牵着弘昱的手进屋。
片刻翠袖进来咂舌道,“四弟妹,你买的东西好多啊?”从来没见过烙烙这么买的,马车都要被盒子堆满了。
烙烙靠在弘昱怀里,弘昱一口一口的喂她吃露娜送上来的水果,“都是弘昱的衣帽鞋袜嘛。”
翠袖困惑的,“那么多,不用一年四季都买吧,几年都穿不完吧。”
弘昱厚裘下的身子一下绷紧。
烙烙瘪瘪嘴,“我懒啊,又不喜欢逛街。买一次就管很久了啊,反正弘昱身材好,又长不胖。”
弘昱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
弘昶挤眉弄眼的,“小四嫂,你也太夸张了,买那么多,还以为你要离开我四哥了,在安排后事呢。”话音刚落,一股豪无预兆的剧烈张力向他撞击过来,他人一下飞出去,撞穿一面面墙壁半天还没落下来。
众人被突然发生的状况惊呆了,允禄和烙烙已经先后飞出,紧追弘昶而去。
允禄终将弘昶接住,在空中不住的急速打旋,落地时向后滑了好几步。
烙烙赶上,见允禄怀里的弘昶面如金紫,气若游丝,将脉门一扣,急叫出来,“阿玛快运功把他心脉护住,几把银针扎得弘昶象个刺猬,几大把药丸往他嘴里不住的猛塞。
好半天弘昶才抖开眼睛,看烙烙满眶都是眼泪,虚弱的笑笑,“小四嫂,我没事。”又紧闭上眼昏厥过去。
烙烙收了针,泪滑下来,“额娘,请阿玛抱弘昶回房,隔五个时辰给他运一次功,几天后他就会醒的。”
允禄抱起弘昶却不上楼,站到呆若木基的满儿身边,一双冷眼锁着弘昱不动,周身杀气。
其余的人缩成几大团,几个小乖被金日弘融护着,满脸惊恐看着弘昱发抖,要哭不敢哭的样子,双儿有孕气息弱,已经软下去被卓伦泰抱着。
弘昱站在中间,胸口持续的强烈起伏着,神情音狠,眼神冷绝。周身散发着狂历暴虐的气息。
烙烙一步一步走到弘昱面前,含泪颤声而出,“爱新觉罗.弘昱,你在做什么?”
弘昱双目通红,只是不断喘气。
烙烙突然怒吼,“你看你把你的家人吓成什么样子了。”
弘昱双唇紧抿,胸口起伏更厉害。
烙烙泪一下流出来,继续吼,“他们是你的家人,以后不许你再对家里任何人出手,听见没有,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你。”
弘昱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小嘴唇瓣剧抖,紧捏住拳头,关节捏得泛白。周围的家具物什不断的变成粉末。
小永安突然哇的大哭出来,其余的小乖接二连三的放声大哭,金日等人全都紧张的看着两个斗基一样的人。
烙烙眼泪越流越多,心中剧痛不住的翻绞,“他们是你的家人,是会陪你一辈子的家人,你给我发誓不会伤害他们,还要保护他们,快点。”我走了,就是他们和你在一起,就是他们照顾你了,弘昱,弘昱,弘昱……
弘昱的大眼渐渐露出浓浓的痛苦和重重的悲哀,周身剧烈的抖动,半天小嘴微松,“我不舒服。”
烙烙只狠心死盯着他,“发誓,快点,否则我马上走,你一辈子别想再见到我。”
大眼中一滴泪突然流下来,烁烁的炙到烙烙的心上,声音嘶哑欲裂,“我,发誓。”转身头也不回的飞出大屋。
烙烙飞身回房将房门砰的关上,看到满屋的盒子,泪源源不断的汹涌而出。慢慢的一个个打开,一件件取出,一件件叠好,一件件纳入柜中。
冬日一下沉入海底,暮色沉落,骤然冰冷的雾气从海面向瓦伦西亚海岸凝袭过来。
明亮的烛光照得屋里亮堂堂的,长餐桌上摆着丰富的美食。
饭厅里一片寂静的沉默,连调皮的几个小乖也老老实实的不吵不闹。
一家人没有胃口的吃完,默默回各自的房间。
翠袖看看空荡荡的大厅,“弘普,我给四弟妹拿点食物去。”
金日也叹口气,“我也去看看弘昶。”
翠袖敲敲门进去,轻轻道,“四弟妹,你吃一点吧。”
黑暗中没有声音。
翠袖接着廊外的光线摸黑放下托盘,点亮蜡烛,见一堆盒子已拆空,烙烙还坐在床上呆呆的流泪。
一阵寒冷刺骨的风扑进房间,吹得百叶窗来回晃动。
翠袖走到窗前,伸手拉窗,一点冰凉突然飘到手上,翠袖抬手细看,竟是一片极细的雪花,六角晶莹,迅速在温热的手中融化。
翠袖呆呆的喃道,“好奇怪啊,居然下雪了,我和弘普来了六年了,从来没有下过雪。”
回头劝道,“四弟妹,四弟脾气倔,你别哭了,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没有回应,翠袖哀叹,自己的确很笨,劝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悄悄又退出门去。
烙烙慢慢起身,走到露台上仰起头,一片雪花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回屋打开柜子,拿出弘昱一件长长的厚狐裘,跃出露台。半空中一个闪亮的光点消失而去。
飘扬的细雪中,巍峨的大教堂和挺拔的塔尖,静悄悄的伫立在城墙边,寂寂广场上空无一人。
烙烙急速的环看四周,见石墙那边角落里,似隐隐站着一个影子。
急纵过去,弘昱瘦削的身影站在那里,面对石墙缓缓抚着墙上的字迹 “弘昱 烙烙”,任雪落在他的头上,肩上融化成水,浸湿满身。
烙烙胸口突然剧痛,叫道,“弘昱。”
背影慢慢转过来,脸蛋苍白。
烙烙过去拉住他,“弘昱,下雪了,我们回去吧。”
黑黝的眼瞳凝视着她,一只手慢慢的抬起扶挲她的脸颊,冷凉而温柔。
烙烙将他已湿的厚裘除下,将长狐裘为他穿上,“下雪了,你就是不愿意回去,也找个地方避下雪嘛,傻站这里,身上都湿了不冷吗。”
清秀苍白的脸露出淡淡笑容,“我在这里等你来找我,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烙烙将他冰凉的手握住,一边滴泪一边不断的哈气呼呼,“是,我会来找你的。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来找你的。”
弘昱大眼突湿,乌溜的瞳眸罩着轻烟雾霭,突然将烙烙猛然抱住。
烙烙回抱住他,柔声道,“下午是我不好,对你乱发脾气,雪下大了,我们回去吧。”
弘昱只是不断用力的紧住再紧住,身躯也越来越凉。
烙烙不再说话,仰起头,看着夜空中细细的雪花不断迎面飘落下来。
漫天细雪中,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互相拥抱在一起。烙烙始终仰着头,任由弘昱紧勒着,只觉得弘昱的身上散发着哀伤,心中说不出的痛点点蔓延。
雪一片一片的飘落在她脸上,又融化成水,滑落下来。
终于,弘昱将头深深的埋在她颈中,“我们,要小宝宝吧。”
第十七章 画轴
大床上,金日辗转反复,烦躁不安。
翠袖的声音突然传来,“弘普,你有心事吗?”
金日闷声笑道,“你又知道?”
翠袖咕哝,“你睡不安稳,多半都是在想心事。”
金日爱怜的揽她到怀里,“我老婆最了解我了。”狠狠亲一口。
翠袖道,“你是不是担心四弟和四弟妹今天吵架的事?”
金日拍着她的肩,“你觉得他们那叫吵架吗?”
翠袖的手在他胸膛划圈圈,“也不叫啦,我从来没看到过四弟妹发脾气,她虽然很爱捉弄人,有时会骂四弟,可是都看得出来她都是在逗四弟的,这次好象是认真的也,四弟更可怕,他从来不对四弟妹发脾气的,这次居然也好象是认真的也。”
金日叹气,他觉得不对的就是这一点啊。
翠袖安慰的抚着他的胸口,眼皮却开始打架,“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很好的啦,那位卖笛子的先生都说他们很恩爱的呢,他们又有扣心环,有时候看他们那么好,说不定真的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呢。”
金日漫不经心的道,“什么扣心环。”
翠袖努力不让眼睛闭上,“就是在马德里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大清国来的人开的小店里面,有位不露面的先生送给他们一对项链,他们一人一只带着的,你没注意吗?”
金日突然觉得说不上来的不对劲,“这么好的事,怎么你没有?”
翠袖咕哝,“那个先生要了四弟和四弟妹的画像,才给他们的啦。”
金日皱眉,“你们在哪里遇到的?”
“就在离你商行不远地地方啊,”
金日更觉不对,马德里的商行在最繁华的地段,他怎么不知道,那里有大清国的人开的店铺。
“你确定,别不是认错路了吧。”
“没有吧,那间店铺虽然隐在小巷里,但是挑了那么大一个“天”字招牌,一眼就可以看到了。
金日圆眼猛然瞪圆,“天”字招牌。在西班牙只有一个人,好死不死和这个挂得上边。不对劲,不对劲。小魔女和弘昱从马德里回来都不对劲,
一下坐起来,“翠袖你还记得那个店在哪里吗?”
“干吗?”
“我想起明天要去马德里谈一笔很重要的生意,位置就在那家店的旁边,可是居然忘记了。”
“弘普,你没说明天要去马德里啊?”
“我忘记了,所以才要问你嘛。”
“哦,那家店在……”
“我突然想起,还是现在就出发比较好。”
“……”
“我很急。”
“……”
一辆马车在雪夜里向马德里狂驰而去。
第二天深夜
“果然是你这个半仙!”
文天豪叹口气,“不是告诉过你,我们缘份已尽了吗,我和你们庄亲王府没有关系了。”
金日大列列坐下,看阿善退出,“收徒弟了,混得不错啊。”
文天豪为金日斟上茶,“大阿哥,你现在不该来这里。”
金日冷笑,“我直接说吧,我是为我四弟和四弟妹来的,你见过他们是吧。”
文天豪一哂,“是,见过四阿哥一次,见过暝烙两次。”
金日掏掏耳朵,“什么?再说一遍?请问你说的暝烙是我的四弟妹吗。”
文天豪平静的看着他,“是,暝烙就是你四弟妹的名字。”
金日冷哼,“看来我还小看你的能耐了,你怎么知道我四弟妹就叫暝烙。”他都不知道,好象弘昱也不知道
两块穿在一起的牌子晃到他面前,金日接过。
一片略大,好似铜片,上面的花纹工艺奇特,复杂细致,即使是他商行最好的手艺工匠也琢刻不出来,尾端正面刻着一个“暝”字。
第二块牌子更奇特,比大牌小了一圈,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明明是金属,却比纸张还轻薄,又极坚硬。尾端刻着“烙”字。连穿牌子的链子也很奇特,似无数的小珠单独扣在一起,而不是用绳索穿的珠子炼。
“是我四弟妹的?”
“是,也不是。”
“不要逼我出手打人。”
“是暝烙的,也是玄天宗的天地符。”
金日一下站起来,“什么?”
文天豪不语,起身拉开帘子,露出两幅大小相同,新旧不一的画。
金日看看,新的那幅正是弘昱的笔墨,画上的两个人栩栩如生,是弘昱自己和烙烙。
看看另一幅画色沉旧,显然年代距今较为久远,也是一男一女。
文天豪站在他身后,“这是我曾师祖画的,画上的男子就是他本人。”
只见画上一名女子,身着奇怪的连在一起的衣服,似受了伤,黑衣上隐有血迹,正站靠在岩边一块大石上,望着远方。画中的男人站在一旁,容貌俊雅,气度非凡,凝视着女子的眼神痴情深然。
金日挑眉,男人不认识,女的嘛,“长得和我四弟妹真象,是亲戚吗?”
文天豪苦笑,“你仔细看看。”
金日凑过去,看了半天,突然倒退两步,失声大叫,“小魔女!”怎么可能,却又该死的就是小魔女。
差别那么大,五官是一样的,可是。
弘昱画上的烙烙身材窈窕,眉眼全是睛灵古怪的笑意,满脸的活泼俏皮。
而玄天宗画像上的女子,身形极其瘦削纤细犹如一抹幽魂,一双星眸犹如寒冰,竟然有和弘昱相似的一副淡漠清冷的表情。
金日口吃起来,“这,这是小魔女原来的样子吗?”小魔女以前居然是个冰块?完全没有料到啊。
文天豪摇头,“这是暝烙和四阿哥分开以后的样子。”
金日将脑袋抚住坐下呻吟,“我头晕,你说话请不要转圈。”
文天豪坐下,“我只知道个大概,暝烙和那四个掉到你庄园的人,在做一项任务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无意间打开了打开了一条通道,才回到了三百年前,碰倒了四阿哥,但是那项任务出了差错,所以她的组织会来接走她,去修正错误。”
金日瞪大眼睛,“你是说小魔女会离开弘昱?”要死了,那弘昱不发疯才怪。
文天豪摩挲着天地符,“是,而且她离开以后,虽然修正了错误,但通道也被永远关闭了,她无法再回来了。”
金日惊呼,“不能再回来?”那弘昱怎么办?他要不要立刻回去带着全家逃亡,免得被四弟发疯灭门。
文天豪咂了一口茶,“暝烙为了回来和四阿哥相聚,寻找各种方法,后来无意中打开了另一条通道,又回到了顺治年间,掉到了玄天宗附近的山崖,碰倒了我的曾师祖,因为受伤停留了两天多,然后又回去了。”
金日下巴掉到了地下。
文天豪继续,“暝烙既然回到了顺治年间,那么对乾隆年间庄亲王府发生的事,当然可以未卜先知了。
她告知了我曾师祖,她和四阿哥的一段情缘,留下了这个名牌做信物,请他一定要让玄天宗帮助你们庄亲王府,渡过难关。作为交换,她说出了顺治至康熙年间的皇家发生的一切大事,让玄天宗以次奠定了基业,又在恰当的时机全身而退,避过了全宗被灭的危险。”
金日沉默了半响,终于问到,“你既然见过我四弟妹 ,一定告诉了她会离开是吧,她真的不能回来了吗,原来小魔女知道自己要走才一直不对劲,可是四弟,……早知道还不如让他们两个不碰面的好。”
文天豪点头,“是,后来暝烙碰到曾师祖的时候,也做出了这个选择。”
金日看向他。
文天豪回看他,“暝烙深爱四阿哥,尽管她努力的寻找各种方法想要回来,但要从三百年后回来,不仅困难而且都很危险,甚至可能丢掉性命,四阿哥性格痴倔,她害怕自己万一死了,四阿哥却终生孤单难过的等她。
所以她选择了,玄天宗在一定的时候提醒王爷,不让四阿哥去稻坝出任务,那四阿哥就不会碰到她,也不会认得她。
而她还是会继续寻找各种方法,如果能回来,即使四阿哥不认得她,她默默看着四阿哥也好。”
金日心中猛颤,小魔女!
文天豪注视着弘昱的那幅画,“但是我曾师祖虽然只有短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