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面上一摞摞a4纸文件高度惊人,卷宗与珠宝和房产的画册更是不在少数。眼前的一切让岑小南不由地瞠目结舌。
她可不可以收回昨晚对他说的那句话,转身走人?
“老婆,过来。”
他向她招了招手,簇拥着他四面而坐着的睛英人士们纷纷微笑着向她释发善意。
“靳太你好。”
硬着头皮,岑小南唯有让自己表现自然,以此掩盖面皮上的一份羞窘。
谁让她想要以拜金的形象试图以进为退?结果他惊讶过后竟是咧嘴笑开,一句“原来那点东西就能换来你同我好好过日子”才让她彻底傻了眼。
小说故事里不乏有男主角会为女主角挥金如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他倒好,活生生的贵公子哥,一大早把她叫来公司,就是巴巴地把他小半辈子的财产呈递到她面前。
让她头疼的还不止于此,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有备而来的睛算师、法律界头衔响当当的大人物,以及其他各路各界大神,似乎都提前收到他的嘱咐,将每一样动产、不动产,每一条明文条规逐一为她解释得明明白白。
“靳太,请问你对这些文件还有什么疑惑或者不解的地方?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一旦协议签下,你将成为靳少80%个人财产的过继者。”
是的,他竟连眼睛也不多眨几下,将份额从70%提升到80%。房子、车子、各种靳氏旗下企业及分公司的股份……还有各式各样她所叫不出名字让她眼花缭乱恨不得直接双眼一闭装晕过去的资产。从这一刻起她才深切地体会到,这个与她纠缠不休至今的男人富有到并非有钱二字可以简单形容的地步。
执笔签名之前,她再三望向身侧一路下来耐心陪同在旁的男人。
他一双黑眸深深地望着她,双手交握的姿态自然而优雅。
“我……能不能不签了?”
憋了老半天,她终于把这句话吐了出来。
“你说呢?”他语气轻柔,眉头往上轻挑,颇有一副既然我给了你你就得给我收着的逼人气魄。
周围的业界睛英瞅着这一幕豪门反转剧,迫于他们服务多年的靳家少爷本身散发出来的强势气息,想笑也不敢笑出声。
唯有纷纷用目光殷切迎接靳少夫人有气无力地划下签名。
他们不会理解,岑小南越想越后怕甚至到不敢接收这份巨礼的原因背后,是她知道成了他财产过继者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此便更难厘清!
难怪他相当乐意拱手让出他名下的巨额财产。想来是见不得她一个人逍遥好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她管制到底。
一步错,步步错。越来越错。她和他,还会有彻彻底底分清界限的那一天吗?
——
她不是神,预测不到他们的未来会是怎样。但是以现在的状况来说,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楼下这对素来不对盘的父子即将有一场唇枪舌战犹如岩浆迸发。
原因自然与她这个夺了他儿子数不尽的金山银山钱财的“坏女人”有关。
只不过她这位公公未免消息有够灵通,才隔了一天一夜,就匆匆找上门来。
“我都真心真意出席你们的婚礼了你还要怎样?阿浚,你要明白,女人是不能惯着的!你……你任性妄为就把将近所有个人财产分割给你老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们要是……”
“我最后一次向你说明,我和小南之间的事情是我们的家务事。我要给我老婆多少我个人的资产都是我们两公婆之间的事。”
“如果你还听不懂,那我再送你三个字——”
“我乐意!”
气得面前保养得体的中年男人簌簌发抖,伸出手指对着他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一出闹剧在靳亦浚立场明确的表示下不必三言两语,就已宣告结束。
让管家送自己的父亲出去,一身冷气的男人这才抬头朝楼梯口拐角的方向望去。
“老婆,该下来吃早餐了。”
他娓娓述道,嗓音里隐隐含着笑意。
她不必和他的父亲正面交锋也有他大部分功劳,岑小南再窘迫也只能下楼,乖乖陪他吃起早点。
“那个……要不把律师叫到这里,再进行一次资产转继?”
他端起透明玻璃杯喝了口温水,慢条斯理地道:“有没有财产转继这回事我不管,总之我不会和你分开。你哪也别想去,我这么做只不过想疼你多一点。”
言外之意就是,你死了这条心吧。
岑小南在心里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兴许是她表现得太过哀怨,惹来他的沉思。
“要不你就别去上班了,开个美术机构如何?”
不就是巴不得她寸步不离靳家,不要脱离遍布他眼线的视野范围!说到底这个听似对她有益的建议,不过是他又一次朝她放烟幕弹罢了!
“我对做豪门闲太太没兴趣。”她声音顿时冷了下来。
坐在对面的他僵了一下,很快便一脸平静地看向她,“为什么不?你是我想养一辈子的女人。”表情写满了不容置疑的认真。害她险些又一次深陷柔情的泥淖里。
她凉凉一笑,“所以我说嘛,贵人多忘事。靳少爷该不会以为把金山银山捧到我面前,我就会毫不介怀地忘却一个人带着两个bb走过的这三年?”
她飘忽不定的笑令靳亦浚又产生了那种抓不住她的感觉,这种直觉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