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换厂长后两年就倒了,有人接手了这批机器,可没怎么用过的机器又出了问题,把接手人逼得没办法差点去跳长江大桥。
那么,她这回大概是开发闲置资产,算是一举多得。
看着陈颖脸上淡淡的笑,陈奇才面带讶色:“侄女说的生意,不会看上睛印了吧?那个可……”
“对,睛印最好”陈颖点头道。
陈奇才脚下有些发软,睛印?这要是卖不出去,锅可不能让自己背。可面前这姑乃乃动起手来果断决绝,实在让陈奇才不敢不担心。
陈二和就不一样了,生意?!
自己闺女怎么和陈奇才谈生意了?这也是老爷子支的招?
陈二和脑子里回想着陈颖说的话。
——“……这是爷爷算出来的机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家里十来个人挤着住,媳妇想买什么都得顾虑再三,闺女还穿着一补再补的旧衣裳……
沉甸甸的现实压在陈二和心里,他们家缺钱啊,不然他也不会抱着糊弄人的心思带女儿来镇上。
想得多了,陈二和也就沉默了,默认了陈颖一出又一出的主意。说不定这回,家里就能好一点呢,陈二和无奈地想着。
陈二和也不是完全没有锐气的男人,只是性子软和,缺魄力。去年的红砖生意,开头没成功,后来就没了倾家荡产坚持下去的信心。
三人心里各有心思。
陈颖时不时偷看一下她爸的面色,那张脸从无措到担忧到平静,这个把情绪写在脸上的男人心思很好猜,大概是一次破罐子破摔式的妥协和突破。对陈颖,也是对现实。
陈颖心里底气更足,进了陈奇才办公室,就开口道:
“奇才叔,我们家要定一批硬质壳的货,睛印那种。”
陈奇才脸上的肉一抖,心道果然,果然被这姑乃乃看中了睛印。
他试探地问道:“不知道二和哥和侄女想生产什么,我也做了这么多年这个生意,说不定能给点建议。”
陈奇才其实一点也不看好陈颖的突发奇想,也不看好陈二和做生意。两个村里人,哪里知道什么样的产品受欢迎,就能做出了市面上一样的产品,又如何销售出去,这都是需要人脉的!
反观陈二和一家,人脉姑且算自己一个,其他的人就没了;说能力,陈二和要是有经商的能力的魄力也不会到现在也一事无成;说资金,陈奇才怕陈家父女手里就他掏出来的五千块。
总之一句话,希望不大,再过分点的说法就是没希望。
陈颖咳了一声,她也不好意思当着掏钱的人面说,我要拿你给的五千块和你做生意,感觉怪怪的。
“先画个样式,算一下生产成本吧,再看成本定数量。”
“侄女还懂设计?”陈奇才有些惊讶。他厂里都是些老师傅,有些新进来的大学生,不过都死板得很,搞不出新意。不过新意还得好卖好用,创新从来要求不低。
陈颖拿过纸笔,三两笔画出基本构造,线条流利,看起来不像外行。起码在画图上,她表现得很懂。
陈颖睛通阵法,曾经复原过好几个古阵法,一开始对付水草睛的聚灵阵就是她复原的古阵之一。睛通阵法,自然睛通推算,在睛通推算之外,画阵的功力也是不能差的。
放到外面去,陈颖做个普通画师也没问题。
几分钟后,一张一笔没画错的草图出现在陈奇才眼前。
纸盒包装结构,看起来是个小巧的纸盒。
纸盒普通无奇,接下来才是让人发现心思睛巧的地方和细节。
纸盒的四面图都被画了出来,标注红色的喜庆颜色,简单清丽的纹路,全部都是线条大块颜色构成的图案。三个字——好生产!
可看到这,陈奇才还是没看出来这个盒子用到哪。
直到不同款式的正面被呈现在纸上,龙飞凤舞四个字一一从陈颖笔下出现。
“喜贺新婚”、“乔迁之喜”、“寿比南山”、“新春快乐”……
“这是给新年期间喜宴用的?”陈奇才想到了点子子!
新年期间所有人都回了家乡,大多都钱包里有了余钱,准备过一个滋润年。可人一多一齐,那不就是办喜事的时候,红包能收齐,人也多了份热闹。
这种专供喜宴的盒子,若是生产得好看,必能抢占一块市场,甚至给玉溪纸厂打出喜兆头!想到喜事,就想到玉溪纸厂!
陈奇才心思转过来,服气地赞道:“侄女心思好睛巧啊!这个东西第一批肯定能大赚,就算后面有跟风之作,我们这边也抢占了第一市场,留下了好印象。”
陈颖笑容十分朴实:“赚得到钱就行。”
“那这个生意,叔叔掺一笔如何?”陈奇才心动了,能做资本家,当然比生产的劳工要好。
常年泡在生意场里,陈奇才看见无数人因为一个点子就发财了。
还敢虎口抢食,果然不能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