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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第28部分阅读
    欺身过来,将她抱个满怀。

    “别怕,我在这里。”赫连卿的声音很暖,激起她心头微漾。

    见她不语,他伸手摸了下安紫薰额头,立刻起身下床榻。

    安紫薰背对他,只听见他动作很轻微,脚步朝外走去,不一会他有回来。

    然后是水声响动,热乎的帕子擦着她额头脸颊,接着握住她寒凉的手。

    “不用劳烦王爷,我自己来。”她想从他手中拿回帕子,却被他阻挡,接着他却撩起她衣衫后背,“赫连卿!”安紫薰皱了眉头。

    “一身冷汗黏腻,谁喜欢碰你。”他故意说的恶声恶气,对于她的不再抗拒眼里多了笑意。接着他扶她坐起,塞了杯热茶给安紫薰,“先喝点热茶,已经叫人给你准备热水沐浴,冷的像冰块。”

    责怪中,带着细心与心疼。

    “嗯,谢谢。”她低头慢慢喝着,滚热的茶水令她心中的寒意驱散开。

    门外是李申禀告,赫连卿出去,李申递上密函压低声音,“西楚那里出事了。”

    横生枝节 文 / 雪芽

    西楚出事?.

    安紫薰在里侧依稀听见他们的对话,赫连卿虽然不是嫡长子,却是西楚王最喜欢的儿子,西楚出事他想必要赶着回去。

    “知道了,你下去吧。”相反的,赫连卿听闻表现的很平静,淡淡的吩咐李申下去。

    不一会儿,她感觉身侧床榻微陷,很快他的身体靠近,强势却也更是温柔的搂着她的腰际。

    她不肯挪动一分地方,赫连卿察觉到,自己将身子朝力里侧贴过去氯。

    安紫薰身子绷的僵直无声抵抗他的拥抱,赫连卿不管她怎样,贴过来后将下颌支在她肩头。

    柔柔的发丝被他掠起一缕在手指,万般缠绕。

    “宝宝,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心里很踏实。”绵绵情话耳语般飘进,见她依旧不语,赫连卿恶意的含住她雪白的耳垂轻咬僮。

    明显的怀中人身子重重一震。

    “我不舒服,你想做的话,让我先休息下,行吗。”他最近夜夜在她身边,免不了一番身体的纠缠,他总能挑动她的情/欲,却在最后放过她。

    一而再再而三,她想赫连卿的忍耐有限。

    身后是他重重呼吸,箍住她腰际的手臂一个用力,她整个人都窝在他怀中,他太用力,安紫薰皱了皱眉头。

    “你弄疼我了。”她发出低低一声,感觉他还是不肯放手,安紫薰侧过脸瞪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见安紫薰转过脸瞪着他,赫连卿干脆把她整个身子翻转过来面对自己,烛火亮堂,满眼映入这个男人的面容。

    “我想你能看着我。”

    “看到了,你满意吧。”对于赫连卿有时霸道却带着孩子气的幼稚行为,她选择漠视。“想做就做吧,不然我要睡了。”

    他非要将她的脸对视他,嬉笑道。“不怕我吃的你渣都不剩下。”露骨的话他说的更不正经。

    “你这个妖孽!”她咬牙切齿。

    “和我说说话,你就这么不情愿?”

    以前,她生气处处针锋相对,他们还有话可说,如今她漠然,即使他夜夜在她身边陪着,她都懒得看他一眼。

    安紫薰很固执,他见识到,她如今满心都是以往被他伤害的事,对他冷淡理所当然。

    这种相处方式,赫连卿不喜欢,更不愿意再继续。

    “要说什么。”安紫薰妥协,再这么纠缠下去,今晚谁都别睡了。

    赫连卿轻叹一声,她肯听已经是做出让步,“我听说这几天是南海的夺龙珠大赛,你闷在这里不舒服,我带你出去瞧热闹。”

    他居然提出是去看热闹,而不是回西楚?

    “我方才听见,西楚出事,王爷不是应该赶回去吗?”她有些不解,按照常理这重要关头赫连卿应该是要选择回去。

    “西楚出事不假,可还没有重要到非要马上回去的地步。你难得回南海,我之前还答应带你回娘家走动,对了,还有去湘陵。”说道湘陵,赫连卿眸色微沉。

    她真不记得赫连卿会这么好陪着她回来,不过湘陵她赫连孝说过,他们乘船出来是要去那个地方。

    “那里不是瘟疫吗?”她随口问道。

    “确实闹了瘟疫。”赫连卿笑笑,抚着她脸颊厚脸皮的低头亲了她一下。“不说这些,方才说带你去夺龙珠大赛,等天亮我们去。”

    安紫薰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时不回西楚,却反而留在这里带着她游玩,不过能出去透透气,总比终日在这里被赫连卿的人监视的好。

    不过这次比赛,她不能参加,还有对姬云裳……

    那夜,姬云裳吻了她,说爱她,那个人对她的感情炙热浓烈,更为深情。

    “宝宝,你想什么?”思绪被赫连卿打断,他的眸子紧紧凝视她,似乎从她眼中看到了什么,乃至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没什么,一切听王爷安排。”她闭眼眼睛。

    这一夜她睡的不安稳,赫连卿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话,迷迷糊糊的听不清楚,他几番对她又亲又咬的将她弄醒,半睡半醒间,她顺着他的意思频频迎合,以求得清静,直到天快亮,她困的不行,他也终于放过她,看着安紫薰沉沉入睡。

    穿衣起身,李申早早在外等着他,随行的还有赫连孝。

    “是谢大人传来消息……”

    赫连卿不等听完道,“是太子开始行动了?”

    “不单是太子行动,据说还有其他皇子,有几位兵力强盛的都倒戈相向拥护太子。”

    “不用急着回去,有别的消息再来禀告。”赫连卿亦如往常,并不在意西楚那些不断加剧的皇族势力。

    赫连孝沉眉,“三哥,需要早些赶回去吗?”

    “老七,南海有夺龙珠大赛,我们一起看热闹去。”他声音压低,怕吵着屋中的安紫薰。

    “真不回去?太子能出手,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加上其他的皇子……”他明白三哥不在乎皇位,不过他既然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背影,就算不去争,日后太子登基,可不会轻易放过三哥。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凡事不用草之过急,心浮气燥是兵家大忌,西楚的事还没有严重到必须要赶回,真的严重了,就是我们日以继夜的赶回去,恐怕还是迟了,挽回不了多少局面。”赫连卿轻笑拍着还在犹豫的赫连孝肩头,“不信三哥?”

    “我信三哥,只信三哥!”赫连孝当然相信他的话,三哥战场上保持不败的记录绝非是浪得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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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龙珠比赛当天,一早的赫连卿带着她坐上画舫出行。

    海中升起盘龙柱,龙身盘旋势冲云霄,顶端是一颗莹润璀璨的明珠,采自南海深处,据说是海神之眼,得到明珠的人,不仅得到海神的庇佑,还可以得到南海金家的一个承诺。

    世人谁不知南海金家一诺千金,能得到他们的一个承诺,堪比得到一座城池还要珍贵。

    很多人跃跃欲试,等着比赛开始,夺得龙珠。

    “三嫂,你们金家给出承诺,要是有人用此承诺提出非分的要求,怎么办?”赫连孝看着如此壮大的气势,果然是雄踞一方的霸主,就是西楚都不能贸然对其动武。

    罗素当时不肯听令发兵,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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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卿慢条斯理的接话,“那也要能得到的才有资格提出。”说着他望向安紫薰,她侧身坐在轻纱窗前痴痴的看着外面的一切。.

    不远处一艘古朴的大船,扬起金家旗帜,船甲板上迎风而立的几个人,倏的安紫薰神情骤然一变。

    “不舒服?”

    不知何时,赫连卿来到她身边,见她脸色不对劲。

    “没事。”她摇摇头,“王爷,我不想看了,能不能回去?”她小声征求赫连卿的意思。

    他却兴致很高,“是老七和你说了什么吧,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得到那明珠送你。”

    “王爷要去争夺明珠?”她猛然抬头,眼中有些惊慌。

    赫连卿见她惊讶不已,抚摸她脸颊道,“虽然你表哥对我有成见,不过你始终是我妻子,金家是西楚的亲戚,我想借着这个机会,缓和一下与你表哥之前的误会。”

    “还是不用了!”她握着赫连的手,安紫薰手中冷意令赫连卿都觉得不对劲。

    不像是寒症发作,他搓揉她的双手半天还是冷的厉害,干脆将手掌放在他衣襟里。

    “我知道那盘龙柱不是一般的东西,不过你放心,我的本事想要得到明珠送你,并不是难事。”他没有丝毫打算放弃的意思,见安紫薰一直紧皱眉头,赫连卿低头含住她的唇,半天厮磨他语气带着笑意,“你紧张我,我很高兴。”

    紧张你个鬼!

    安紫薰瞪他一眼,那船上的人中,有一个是她最不想此刻看见,却偏偏来了南海!

    格杀勿论 文 / 雪芽

    见安紫薰还是不安,他道,“那你陪着我一起去。”.

    “我……”

    赫连卿手中多了方丝帕将她面容遮住,温热的唇印在她耳蜗,“宝宝,你在我身边看着吧,虽然我很想将你藏在怀中不给其他人看见你,可若是你不在身边,我的心会不安!”

    他吻她时安紫薰有反应,不由自主伸手紧攥他衣襟,口中要说的话在舌尖滚动几番,最终咽下只是一句低喃的温柔回应。

    “好。氯”

    眯起眸子,他深邃妖冶的眼睛笑的弯弯如新月,这么霸道的男人笑起来非常孩子气。

    “我送你明珠,你要给我奖励。”他的手不安分,从她腰际朝上移走,“好不好,宝宝?”他吃吃笑着,冷不丁的捏在她敏感怕痒的地方。

    安紫薰忍不住笑出声,身子一软倾倒在他怀中,赫连卿专攻她弱点,简直是可恶,她咬着唇半真半假嗔怪,“我不要明珠了,你也别去!僮”

    “不好,我非要送你,你必须收下来。”他趁安紫薰笑的无还手之力,在她雪白脖颈处噬咬出爱痕。“听着宝宝,从现在开始我给你的一切,你必须要接收!”

    赫连卿头抵住她背后粗重的喘息,抱着她好一会,呼吸才渐渐平顺。

    “快开始,我们走吧。”

    “妖孽,你就这样出去?”

    “我这个妖孽只想吃你渣都不剩,别人没有兴趣。”他眸光流转停落在她眼中。

    安紫薰伸手捂住他坏笑的眼睛,手边的面具拿起替他戴上,继而嘱咐道,“小心,盘龙柱寒凉透骨且滑腻异常,南海金家的承诺不是谁都能轻易得到的。”

    透过面具,她只看见赫连卿眼中对她的狂热,“没将你吃进腹中前,我不会有事!”

    安紫薰被他抱着到画舫甲板,比赛就要开始,赫连卿足下用力,虽然抱着她在怀,却轻松越过海面,到比赛之地。

    ******

    他的出现,在场等候的人群发出一阵欢呼,每一个参赛者都会被奉为勇士,尤其是他怀中抱着的女子,紫色丝帕蒙住面颊不见容颜,却掩不住那双浓丽婉转的眸子。

    逐渐靠近比赛之地的大船上,站在金痕波身边的中年男子器宇不凡,眉宇威严,岁月的洗涤为他俊朗的五官平添十足的干练,笔直挺立的身姿自由一番风采,尤其他问话时令人不能抗拒的气度。

    赫连卿那一招用出,他神情微变,再看他身边的女子,“痕波,那是阿薰吗?”

    金痕波同时也注意到那一幕,却轻笑不以为然道,“看的相似吧,怎么会是阿薰。”

    “哼,谁都可以认错,阿薰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看错人!”他紧抿双唇睨了眼金痕波。“阿薰早就离开西楚,这个时候该到藩地,不见踪影,她定是来了南海!”

    “姑父,你这次来南海并不是为了找她,那个女子是不是阿薰,又有什么关系。”金痕波摇着扇子淡淡笑着说道。

    安宗柏紧紧盯着那紫色身影。正巧,安紫薰也转身朝着他们望去。

    目光相对,她没有避开。

    “惹祸的东西!”安宗柏眉间带怒握拳捶在船栏,转而对金痕波道,“这事,我会和你父亲说去。”

    恼怒的拂袖匆匆离开,金痕波瞧着他离去,再抬眼看安紫薰,他唇动了动,是他们习惯的唇语。

    ------阿薰,你怎么与赫连卿来这里?

    安紫薰沉默,想到金痕波为什么要隐瞒她失去三年多前的记忆也不告诉,她并不怪他隐瞒,不过脑袋里那些零碎的片段,她弄不清那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幻出来的。她很想问金痕波这三年多她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却隐约的害怕知道真相。

    越与赫连卿靠近,她就越是觉得自己不对劲。

    一开始,她不断告诉自己,对于赫连卿说的不要听,他是欺骗她的。

    如果所以一切都如赫连卿说的那般,那么表哥、云裳都欺骗了她,他们是她最信任的人,安紫薰不能接受这么大的一场骗局。

    ------表哥,对不起。

    她动动唇,匆匆转过身。

    “龙少,给阿薰点时间。”姬云裳正走到他身边劝慰。

    “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阿薰神情变了,金痕波担心着,那些记忆是痛苦不堪的,他心中的阿薰表妹,就该是三年多前有些点任性,却是自信张扬如风一般的女子。

    若不是他亲眼看见,阿薰孤独无助的被赫连卿扔下,抱膝哭泣,他无法想象她怎会变成那样。

    他劫后余生,派了暗探在西楚暗中关注阿薰,赫连卿对她似乎好了一些。

    可当他看见姬云裳带着昏迷不醒的她到金家时,那一身的伤痕累累,才短短几个月,她就被折磨成这样。

    他隐瞒她记忆缺失,只想用自己的办法让她可以忘记过去的痛苦,重新开始过的快乐!

    姬云裳注视她纤细背影,良久对金痕波说道,“龙少,如果有一天阿薰恢复全部记忆,我怕是不能再陪着她。”

    “你是不是反悔了!”金痕波皱了眉头,“我将阿薰托付你的时候,姬云裳你是如何回答的!?”

    “不用姬云裳,这世间仍有誓死保护阿薰的男人!”坚定不移的声音,赫连春水站在一边高声说道。

    “锦衣侯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按照辈分阿薰是你的婶娘!”自那次海边战船一事,金痕波对赫连春水有礼相待,却没有想到他对阿薰有这份心思。

    “我从没有当她是我的婶娘。”赫连春水攥紧拳头上前,“为了阿薰,我什么都可以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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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靠近比赛之地,在金痕波一声开始后,赫连卿随众人一起来到盘龙柱下。

    还未有靠近,盘龙柱通体散发的冷令人生畏。

    他转头望向船上站着的三人,金痕波、姬云裳、还有赫连春水。

    赫连卿挑衅似的笑着,目光转在安紫薰脸上,在她注视下他猛然跃起,盘龙柱比他想象中更为困难。

    冰冷滑腻,尤其越是靠近,这龙柱仿若有灵气,会开始汲取人nei力。南海,却是有不少奇珍异宝,这一片大好珍贵的海域,难怪父皇一直惦记着。

    格杀勿论 文 / 雪芽

    没有三生蛊护体,赫连卿并不在意,母妃曾经教过他一些奇怪的吐纳方法,可以将nei力暂时控制闭息,凭借他灵敏身手,这盘龙柱再是难走,他也能将这明珠送到她的手中。.

    “好!”人朝汹涌,掌声如雷,在赫连卿最终摘得龙柱顶端的明珠时,人声四起,甚至盖过四周不断的海朝声。

    他长身玉立,火红衣衫在风中翻飞起舞,引得人群注视,片刻赫连卿立在安紫薰面前。

    “我拿到了明珠,我要奖励。”

    话音一落,他飞快抬起她下颌,掀开她面纱那刻,他旋身挡住众人视线,狠狠的吻上她的唇,碾转厮磨、吮/吸着。

    安紫薰腾的脸颊烧红,他几乎在全南海的人面前这样深吻她,他戴着面具不怕,她那层面纱可被赫连卿掀开一半。

    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快被吻的窒息,才肯放开她,赫连卿急促喘息却笑的颠倒众人,“南海金家的承诺我得到了。”

    “你想要什么?”她咬着被他亲的红肿的唇,问出一个心中想了半天的问题。

    赫连卿笑而不答,牵着她的手就要离开。

    停靠在一边的大船,此时有人带着士兵从甲板上走下,朝着他们一步步靠近。

    “爹爹。”安紫薰脚步一滞,看着站立面前的男子,这张脸不苟言笑多年,哪怕她是他的亲生女儿,也极少得到他的一个笑脸相对。

    “安宗柏见过庆王爷!”他是武将,即使谦卑的行礼,身躯也挺立的笔直。

    赫连卿拿下面具,浅浅一笑,“岳父大人,何必多礼,请起。”他说着,并没有上前扶起安宗柏。

    这个叫做安宗柏的男人,曾经毁掉了北燕,毁了他母妃半生!

    安宗柏站起面色威严不见丝毫情绪变化,“来人!”他顿了顿对视赫连卿的眼睛,一字一句是武将的冷硬,“将庆王爷赫连卿扣押大牢,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求你,放过我! 文 / 雪芽

    突如其来的转变,之前的安宗柏支持的皇子一直是赫连卿,安紫薰明白为什么发生这般大的变故。.

    “爹爹?!”她低呼一声要上前被赫连卿拉着,她转头瞧着他一眼,“我不会有事,他毕竟是我爹爹。”

    不待她开口问,安宗柏扣住她手腕不容她离开自己半步,两边侍卫已经开始将赫连卿团团围住。

    “初次见面岳父大人就这般礼待,怕是我哪里不周到,令岳父大人有什么误会吧。”赫连卿亦如往常笑着道。

    “庆王爷今天不谈私事,得罪了。”安宗柏一声令下,领头侍卫朝着赫连卿走过去氯。

    原本在画舫等候的赫连孝如今也冲入其中,拦在赫连卿身前,仰首他厉声道,“镇南王,你好大的胆子,欺负西楚当真无人吗?你敢动三哥一下试试?”

    他长袖朝天,窜出一支烟箭直冲云霄,刹那,隐隐可见四海之边有船只急速靠拢过来。

    罗素来时带了贴身的睛兵,皆是一等好手,海边一战没有开战,罗素诈死隐匿在谢家,这些兵力都交付与赫连孝,他布置在南海四周,金家虽然知道,却没有任何理由将他们驱逐,这导火索,就是看谁沉不住气首先动手僮。

    赫连孝倒是没有算到,是安宗柏开了头,这局面摆在那里,可不是说完就能完结的!

    “真的想打?”安宗柏注视赫连卿,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他真的像足了影儿,容貌神情、举手投足尤其笑起来的孩子气。

    影儿不常笑,他在北燕与她相处的那几年是她笑的最多的时间,从北燕国破的那天开始,从那晚影儿走进赫连御风的营帐开始,她再也没有笑过。

    她连一句咒骂的话也不对他说,只是淡淡的一瞥,如同见到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

    不爱、不恨、哀默大于心死……

    瞬间恍惚令他心中一动,二十多年了,影儿是他心口的一抹痛,他深深藏着不去多想,可痛起来关于她的影像,一如往昔的清晰。

    “岳父大人想打,我奉陪就是。不过在此之前,你放开我的女人,打战是男人的事情,依照岳父大人的个性,不会靠为难个女子来威胁我的,是不是?”

    他听说过安宗柏,在西楚他几乎是士兵心中的神,破北燕、平北海,助当今圣上清除叛党余孽,被封为异姓王镇守要塞边关,他的英勇甚至得到南海霸主之女的青睐下嫁于他。

    棋逢对手吗?赫连卿不由笑意加深,安宗柏是父皇忌惮,是哥哥谢陌年痛恨之极的人,不管西楚的帝位最后是谁坐上,他都是必然要除掉的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一直支持三皇子的吗?”安紫薰不解低声问着安宗柏,有什么事情能令他从藩地亲自带兵过来?

    安宗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安紫薰身子重重一震,脚下如生根动也不能动。

    “宝宝到我这里来。”赫连卿伸手朝着她。

    她怔了怔,却缓缓低下头。

    “宝宝!”他眉微皱,她的举动令他心一颤。

    她不记得很多两人之间有关的事,可他能感觉到安紫薰对他不是没有一点感觉,至少他要夺龙珠时,她会紧张关心他。

    这点发现,赫连卿有些暗喜,可如今……

    “庆王爷,紫薰是我女儿,这个时候你身处险境,还想连累她吗?”安宗柏扬声说着,扣住她手腕的力道消失,他已经放开她。

    安紫薰听着赫连卿喊着她,她步子移动却站在安宗柏身后,避开他,置若罔闻。

    当下安宗柏侍卫全数动手,要擒住赫连卿本就是难事,再加上赫连孝,他们其实不是对手,可军令如山,他们誓死都要完成任务。

    ******

    载有罗素人马的船只已经靠近周边,与安宗柏的人马一触即发,双方都在静候主帅的命令。

    李申站在甲板看着眼前一幕,身后是易容的罗素,两人观战半天,论实力庆王爷毋庸置疑占在上风完全可以脱身,他却意在要带走安紫薰,不肯独自离开。

    “李总管,西楚出事,王爷却不赶着回去执意留下,到底是什么原因?”

    “李申还没有猜透,王爷素来行事独特,就是对我等也从不多说什么。将军,你看镇南王的人马,我们此番是否能安然离开?”李申担忧的有道理,安宗柏与金家是姻亲,他方才就观察到船上的龙少久久还没有动作,如果龙少金痕波再加入,他很难定下胜负。

    罗素敛眉,“我曾经与他一并作战,镇南王各项优我很多,他出手的话极为麻烦。王爷想带走王妃,可我看,王妃似乎不愿意跟着他离开。”

    虽然这话直接,却说中李申心思。

    王爷自出生开始有什么得不到的,他从不会正眼去看,更不知道什么是得不到的滋味,所以就不明白什么为珍惜。

    这次,他对王妃的情意看起来是出自真心,可将自己逼上绝境,不是王爷平时作风,他这个主子到底再想什么,李申这次猜不到更不敢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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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一直抱有观望态度的金痕波,他紧紧盯着赫连卿身影,那家伙是想带走阿薰,阿薰出奇的安静站在姑父身后,对赫连卿不予理睬。

    姑父突然来南海,他起先也很吃惊,他将阿薰回到南海的消息封锁,就是金家的下人也不知道表小姐住在深宅nei院。

    不要说阿薰换了容颜,哪怕是她本来面目也极少有人看见过。

    姑父并不喜欢姑姑和阿薰回来南海,以前姑姑还会带着阿薰回来小住,十多年前他父亲曾经开玩笑的要与姑父攀亲家,将阿薰许配他做妻子,被姑父一口回绝。

    从那时起,姑姑与阿薰回来的次数更少,从她及笄之年,若要回南海,姑父必定是定下天数,到了那天派人来接,更要求阿薰在外掩饰其本来面目。

    他知晓阿薰的未来夫婿是西楚的赫连卿,姑父本就嫌弃姑姑是海寇出生,更是对阿薰要求严苛,只想她做个名门闺秀,不要沾染上海寇的习气。

    求你,放过我! 文 / 雪芽

    “龙少不出手帮忙吗?”赫连春水问道。.

    “侯爷,不管如何处于劣势的人是你的皇叔,你真的可以不管他的死活?”金痕波偏头问道。

    他脸上是海神的面具,面目狰狞可怕,阳光折射海面波光粼粼,映在面具上镀上一层金色,更显得面具嘴脸邪恶。

    赫连春水面对海怪面具平静道,“我娘说过,海神最恨不信守承诺之人,会将那些人一口吞入腹中,龙少要如何相信我对阿薰的心意?”

    他们说话间,沉默不语的姬云裳却只看着站在安宗柏身后的她。

    金痕波要保护阿薰不受伤害,赫连春水不择手段要得到阿薰,赫连卿不甘心放弃要重新夺回她。

    只有他不同,他将自己生魂作为赌注用上邪秘术草控着的女人,阿薰一天不能冲破秘术,她就只能受控与他。

    无所谓抢夺,他比任何人都早一步得到她,兜兜转转地,安紫薰最终还是不能逃脱他的掌控。

    倏的,他所注视的紫色身影旁多了赫连卿出现。

    “宝宝,和我走!”赫连卿冲破防守来到她身边,握住她手腕就要拉着她离开。

    “我不会和你走!”安紫薰死命的将手腕要拽回,朝着安宗柏看了看,她低柔却坚定的一句拒绝赫连卿。

    他定定的攥着她的手腕不放,安紫薰皱着眉几乎是厌恶的用力甩开,“我不会跟你走,赫连卿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受罪,你就不能放过我嘛,求你了,放过我!”

    蹁跹的紫色衣裙一步步朝后退开躲避他,她从不轻易屈服求他,这次开口却是求他放过她!

    “宝宝……”

    愣神间,已有侍卫冲上了,眼看就要再次重重包围赫连卿,这次手兵刃无眼。

    缠绵到死,谁都别指望放过谁 文 / 雪芽

    一条通道蜿蜒而下,长长走廊墙壁上有数盏油灯,随着人影闪动,灯火肆意跳跃,将人影拉长,偶尔这里隐约能听见海水声从头顶传来。.

    走廊尽头的牢房,里面的人慵懒在床榻上小憩。

    听见牢门声动,他唇角泛起笑意,慢慢张开眼睛,不见天日的水下牢房,不仅守备严密,每一处还布置了睛妙的机关,要不是有个被关在这里的机会,他真不知道金家的财力技术到了何等地步。

    进来的人背光而立,挺直的后背坚毅。

    “岳父大人怎么纡尊降贵来这里?”赫连卿笑笑,坐直身子懒洋洋的问道氯。

    半晌,安宗柏转过身子硬冷深沉的嗓音道,“庆王爷,你恐怕要在这里过些时日,我知道你在南海驻扎了不少兵力,希望王爷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安宗柏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我将你看做岳父,你却对我这个女婿不甚满意。我知道镇南王打仗有如神助,又怎么敢在轻举妄动。”

    “王爷能遵守就好,臣安宗柏告退。僮”

    “我想见她。”在他转身要走时,赫连卿突然提出要求。

    她不肯走甩开他伸出的手,要他放过她。

    既然不愿意随他离开,那赫连卿就跟着她留下,哪怕面对的未知的危险,他当时将老七推出包围圈,自己放弃反抗留在她身边。

    若是分开,他知道安紫薰一定会想办法再躲开,为了她,赫连卿花费了的是前所未有的睛力与用心。

    他从没有得不到的,对她亦是如此。

    “紫薰不会来见你,庆王爷还是担心你自己的好,我知道王爷素来心高气傲,不过不要意气用事才好。”安宗柏口气冷硬说完离开。

    不远处转弯,有个紫色身影一直聆听,听得安宗柏脚步从牢房出来,她忙顺着原路赶回,轻功轻妙,她跟踪一路到这里,并没有被人任何人发现。

    ******

    离开这座海底水牢不远,就听得背后有人冷声喊道。“给我站住!”

    片刻,有人影拦在她面前。

    “爹爹。”安紫薰知晓躲不掉干脆停下脚步。

    安宗柏负手盯着她冷哼道,“还知道我是你爹爹,跟踪爹爹到这里你的功夫不错,你和你娘亲全都瞒着我这件事,紫薰若是爹爹今天没有撞破你会功夫这事,你怕是一辈子准备隐瞒下去吧。”

    “你不喜欢娘亲教我武功,我知道,娘亲只是教我一些防身术与轻功,并不算忤逆你的意思。说出来怕你生气,所以就……”

    她说到最后,突然停止解释,爹爹固执独断,解释于他没有丝毫作用。

    安宗柏确实心中不悦,见她眉眼憔悴,那次擒拿赫连卿,她选择放开赫连卿而留下,这几天她有些睛神恍惚。

    “跟踪爹爹到那里你也瞧见庆王爷无恙,总能安心了吧。”

    安紫薰听他提及此事抬起头道,“我找爹爹几次,都被拒之门外,我想知道你究竟想对赫连卿怎样?”

    安宗柏突然从支持赫连卿转而倒戈相向,她起先觉得惊讶,直到他对她说,“你不想你娘能过的安全,你尽管与他离开。”

    “你一个女儿家不用知晓那么多,我已经安排好你,你以后就乖乖的呆在金家,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准迈出房门一步,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安宗柏皱了皱眉,固执强硬的对她吩咐完。

    “我娘亲到底是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她担心金筱瞳不由脸色一变,安宗柏那句话犹如个定时炸弹在心里,却不肯对她说明。

    “安紫薰,你只要听爹爹的命令就可以,其他的不是你该多问的!”安宗柏口气严厉。

    以往的话安紫薰不会再多问什么,在安宗柏眼中,他的命令是唯一必须遵守的,她与金筱瞳只有绝对服从。

    “我不是你的士兵,你也不是我的统帅,你的命令不是吩咐下来,我就必须要遵守!”安紫薰态度也强硬起来,她为了金筱瞳的安危选择放开赫连卿,她知道赫连孝有不少睛兵在南海,保住他们的安全不是难事。

    那家伙居然也不肯走,明知道被爹爹抓住会有什么下场,他却说

    ------宝宝,你不随我一起走,那我随你一起留下,总之我们是纠缠到死,谁都别指望放过谁。

    心的角落掀起一边,完整的地方却多了道缝隙,疼痛顺着那缝隙钻进入,搅的心湖不再平静。

    安紫薰白皙脸颊上多了块红红的掌纹,蒙面丝帕飘落,安宗柏这一巴掌用力,扇得她脸颊火/辣/辣地痛。嘴角流血,她伸手擦去。

    “紫薰……”安宗柏低头有些不敢肯定的望着自己挥动的手掌,眼里闪过一抹愧色。再看安紫薰被易容的脸庞,他恢复平时不苟言笑的冷硬。“看看你什么样子,好端的将脸弄成这样?你既然无心庆王,又何必呆在他身边!还有我警告你,那个赫连春水虽然是侯爷,名义上却是你的侄子,你也不准和他多接近!总之,赫连氏的人,你要避开远远的!”

    捂着脸,不等安宗柏说完,她转身就走!

    安宗柏注视她渐渐远去,原本冷硬的面孔逐渐有了松动。

    他不能告诉紫薰,如今的西楚陷入一场混乱,这场混乱一旦掀起风浪,势必要有性命陪葬。他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身为将领的荣耀,可筱瞳与她的性命,安宗柏不想她们被人捏在手中。

    欠下的债,由他一个人来偿还就可以,不需要再牵扯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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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紫薰从金家马厩牵出一匹好马,去这里回去一天一夜的功夫,既然没有人愿意告诉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她就自己回去瞧瞧。

    “阿薰,你别胡闹!”金痕波眼见她策马离开,他忙高声呵斥,与身边的赫连春水一同追着她而去。

    快到城门外,被侍卫拦下。

    “庆王妃,你不能离开这里!”

    如今全南海都知晓她是赫连卿的王妃,赫连卿带兵潜伏南海随时准备开战的消息传遍全城,她如今成了众矢之的!

    缠绵到死,谁都别指望放过谁 文 / 雪芽

    安紫薰被金痕波与赫连春水追至,她气急扬起马鞭就抽中金痕波的坐骑,马被惊吓金痕波忙着控制马儿停下。.

    守卫的士兵纷纷出来围堵她,安紫薰毫不客气挥动马鞭,硬是冲出条路来。

    “表哥对不住,我必须要回去一趟看我娘!”她策马越过人群,在城门最后关闭的一刻冲了出去,管不了身后的追赶,她心里只想着回藩地。

    “阿薰等等~~~”有人一直跟随他出来,还甩不掉。

    “是你?!”飞策中她偏过头,那张脸她记起一点,西楚时他们就见过,对这个人她记忆不多,却不觉得讨厌,反而有些好感。

    “你跟着我,会有麻烦,快些回去!”

    “你记得我了!”他顿时眼光一亮,声音都有些发颤。

    “只有一点并不多。”她缺失三年的记忆时不时浮现一点出来,很乱很乱理不清。

    他是赫连春水,也是安宗柏提起的,赫连卿的侄子。

    不过他们叔侄反目,在海边那夜,仔细想想好像是因为她的缘故。

    他却因为她记得他心中惊喜,柔声道,“你记得我一点就好,我生怕你忘记我!”

    那晚的阿薰令他迷醉,虽然她错以为他是姬云裳,可能与她真实的靠近,拥吻在怀,没有任何比得上如此。

    “我与你同行,一路上可以做伴。”他紧紧跟在她一侧,见安紫薰皱皱眉头却没有再拒绝。

    ******

    途中路过驿站,安紫薰下马稍微休息,她不想累死马匹,在路上很难找到一匹好马驱使。

    坐下休息时,她听见沿途的客商正在闲话家常,其中提到藩地的事情。

    “听说西楚皇上突然病重,现在是太子掌权,估计很快要一朝天子一朝臣了。”

    “可不是,镇南王都亲自带兵去南海,说是捉拿有逆谋嫌疑的庆王爷,唉,说白了,他是皇上最喜欢的儿子,只有真的死了,这太子才能安心登基。”

    “这年头安个罪名简单的很,可怜的是藩地的镇南王妃……”

    倏的,安紫薰脑中一片空白,一下子冲到那人面前将人拎,“说,镇南王妃到底出什么事了!?”

    男子也可倾城祸国 文 / 雪芽

    藩地兖州靠近边关要塞,早年荒凉人烟稀少,安宗柏用了尽三十年的时间,将这里打理的繁荣,各地的商旅来往都要经过这里,兖州每年的朝贡比其他的州县都要丰富。.

    邻近几个国家来往邦交,都是金筱瞳平时处理,谁都要买南海金家的账,在兖州无人不知晓安宗柏与金筱瞳。

    夜深,凉意寒重。

    镇南王府四周布满侍卫,一层一层包围着,宛若一张大网,任何妄想潜入的,只会被这张网死死困住。

    离开大半年,她走时王府的紫藤花开茂盛,金筱瞳亲自替她披上嫁衣氯。

    “薰儿,嫁了人就是大人了,娘亲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一个人在西楚生活,要照顾好自己,凡事不可鲁莽任性。”

    想到当时情景,安紫薰眼眶一红,她蛰伏在王府不远的屋顶上,静静望着王府深院中那盏亮着的红灯。

    每夜、每月、每年如此,娘亲的屋中总是按时点燃红灯,不到天明不会熄灭,她知道娘亲在等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僮。

    若是那盏灯在半夜熄灭,安紫薰就知道是他回来了,匆匆回来匆匆离去,隔天早上娘亲都是很开心,长久的等待只换取短暂一刻的开心,接下里无尽的岁月里,再如此无尽的守候下去。

    她曾经听娘亲陪嫁的丫头说起,当年的金筱瞳何等风光,想娶她的男人趋之若鹜,其中比安宗柏优秀多的大有人在,她却听了外公的吩咐嫁给了安宗柏。

    “阿薰,那里不能硬闯入。”查探消息的赫连春水回来说道。

    “我必须要见我娘亲一面。”她下定决心,何止是见,她要将金筱瞳带走,西楚皇室出现变动,西楚王拿金筱瞳作为人质,目的就是为了危险安宗柏,然后就是金家,兖州与南海恐怕也是赫连氏想吞下的嘴边肥肉。

    月光朦胧,赫连春水见她去意已决,阿薰的固执他怎会不知道,她长久一来在西楚忍受赫连卿,想来也是为此原因甘愿留下。

    “我有办法。”

    “你?”

    赫连春水对她扬起笑容,颇为自信。

    ******

    月下,街角欣长人影缓缓而来,远远的就飘来一股胭脂水粉的香味。

    水红色衣衫的女子个子高挑,身姿摇曳的如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