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哥一定会怪我。”他眼光一扫安紫薰手中药瓶。
“七爷,我想和你要个人。”安紫薰与他同行时突然提道。
赫连孝撇了她一眼,“木棉那丫头?她是在三嫂面前说了本王什么吧。”
“嗯,那丫头把你夸的天生地下无双的好。”安紫薰慢悠悠的回答,瞧着赫连孝表情微变。“她是个人才。”
“三嫂,是木棉自愿不留下,本王难道还要求着她不成!”显然赫连孝还对她离开的时有些耿耿于怀。
“我听木棉说是七爷栽培她当医女的?之前,她是剑/奴身份?”
听安紫薰问起木棉,赫连孝倒是没有过多在意,“好久的事情,她出生渔家,小时候父母双亡被人当奴婢卖了,本王看她可怜,就带回府中。”
“木棉出生渔家?”安紫薰似是不经意的再次问他。
“嗯,有次游湖,她还能织网捕鱼。”赫连孝突然皱皱眉头,对安紫薰这么详细的打听有些疑惑,“三嫂为什么打听木棉?”
她眨眨眼很直接的回答,“我就想木棉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对七爷你这么用心?”
赫连孝何等聪明,立刻就明白过来,“三嫂,你之前就说我色如春花,这次的意思,就是本王还不配好姑娘喜欢?我赫连孝在西楚,只要说一声,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
“七爷,若你不是七皇子的话,真的什么样的女子都能得到?珍惜眼前人吧。”安紫薰摇摇头,在某种自恋程度上,赫连家的那几个男人都是如此自大!
危机四伏 文 / 雪芽
夜深,在商船上的第一夜。.
赫连卿靠在床榻就着烛火不知道看什么,快二更天了,他身边的人好像还没有睡着。
“冷了就靠近点,不然冻死自己活该。”屋里燃了炭火,不过海上夜晚比陆地要冷很多,赫连卿一向身体寒凉倒是没有感觉,不过安紫薰很少睡的翻来覆去的这么不安稳。
“我还好。”她闷在被褥里低声道。
“过来点。”赫连卿命令着,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转身看着她,非要在两人中间隔离大大的间隙。
安紫薰翻转身子不理睬他,赫连卿直接动手掀起被子,卷着全数盖在自己身上,看她如虾米似的缩成一团在那里,又好气又好笑忍着淡淡道,“不睡觉就起来。”
“赫连卿,你个混蛋。”她身上一冷,没有办法只好翻转身子到他身侧,伸手要拉扯过被子。
他眼神极好,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同时她紧紧攥住手掌,只对他笑笑。
“什么东西?”
“没有。”
听她回答,赫连卿笑笑随手放开她,俯身一只手掌大在她后背,开始贴着安紫薰的单衣慢慢游走,“王妃告诉你件事情,除去上次你脚心的涌泉|岤外,人的身体还有其他点中能令其哭笑不得的|岤道,本王很想念你上次的表情,可爱的很,你说要不我们现在就……”
安紫薰狠狠瞪他一眼,愤愤不平且不甘心的将手掌摊开。
“这个是?”她手心中的东西,赫连看了想起在哪里见过了。“上次狩猎打中你的暗器,还有在天一水巷,射伤本王的。”
她瞧着手中的东西,毒素被清除干净,从外表看算不得暗器一类,甚至很多人会看不出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你怕他们会追来或者在船上?”赫连卿拉过被褥替她盖好。
安紫薰摇头,轻声道,“他们已经在船上了。”
美人如玉 文 / 雪芽
赫连卿听完她的话,瞧着她微微眯起眸子,随即手里的东西被他拿走,接着他伸展手臂从后搂住她。.
“快些睡。”他声音从耳后传来,安紫薰能感觉到他将头支在她肩膀上,呼吸温热轻轻扫过她脸颊。
她想,赫连卿大概也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王爷。”沉默一会她轻声说话,他应了一声,似是有些困意,随手将身侧烛火熄灭。
屋中漆黑,只听见衣衫窸窸窣窣声响后,安紫薰低呼声起,赫连卿将她身子转过,成了面对面的亲密姿势,她甚至感觉到他的唇就贴在她耳边,唇一张一合间,偶然触碰到她的耳垂,凉凉的令她身子一颤。
张开眼睛,面对自己咫尺间,是他在黑夜里流光璀璨的眸子,含几分笑意。
只听屋中发出细碎几声急促的低语反抗,连着是赫连卿的闷笑……
船舱外隔着一道门,一道黑色身影立在那里良久仿佛溶入夜色,听到里面传出这些声响,影子微怔,然后悄然飞快离去。
再是相隔有些距离,动作再是轻微,还是瞒不过赫连卿。他冷笑着一下,听着外面的人走远,怀里的人被他点了睡|岤,不睡到天亮绝对不会醒来氯。
将安紫薰小心安置在床榻,盖好被褥,瞧着她睡梦里蹙着的眉头,赫连卿忍不住抬手按在她眉间。
自上船开始,其实那些人并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可循,赫连卿知晓防备,乃是他最初预料此行中会发生的危险之一。
西楚皇城出发,他选定分开两路行走,赫连孝他们并没有直接去藩地,不过用几天的行程玩个暗度陈仓的花样,将明处紧盯他们一行的人引开。然后,他们几个人再绕到渡头,就是追兵察觉赶来,船早就开了。
渡头所有的船只,在他们后会被禁止出行,三天之类,这一片汪洋上,只会有他们一艘船。
那些暗中想伺机下手的人,唯一的机会只能是预先埋伏在这里,不然的话绝对没有另外能对他们下手的机会。
“三哥。”门外暗处是赫连孝僮。
赫连卿披起衣服起身出来,“弄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他将从安紫薰手中得到的一物丢给赫连孝。
安紫薰很聪明警觉,但没有到事事皆能预先知晓的地步,他的计划只有赫连孝知道一部分,连最贴身的李申,也是听从他吩咐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安紫薰一定是从其他的什么途径猜测到……
她对那类似暗器的东西很在意,硬是问她一定得不到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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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是被呼吸不畅憋醒来,她瞅着正躺在枕边带着淡淡笑意的男人,微睐眉眼他正捏着她鼻尖。
安紫薰骨碌一下坐起来,“赫连卿!”她气归气,突然想起什么,手掌急慌慌的摸着身上的衣衫,微有凌乱还算整齐,心里顿时舒口气。
面前的男人顿时冷睨她一眼,“睡的像个死人,本王没有兴趣碰。”翻身坐起来。
安紫薰身子慢慢挪动到另一边,套了鞋子准备离开他远点。
“过来,伺候本王穿衣。”他余光瞅着她,顿时明白她想溜走。
不在马车里,空间大起来,她确实有很多机会离开他保持距离。之前谢陌年出现,她才稍微收敛点。
对她,还真不能放松。
“臣妾喊李申来。”她回答,见赫连卿脸色微沉,“要不请花浅幽?”
“不愿意做这些伺候的活?”他唇角微扬却冷了声音反问,“还是继续昨晚没有做完的?”
她抿紧唇瞪了赫连卿一眼,磨磨蹭蹭的朝他走过去。
昨晚她其实想和他说些正经的事情,他突然对她动手动脚,起先还以为他想……
之后赫连卿却只捂住她的唇,示意不要说话,她一下明白,怕是外面有人偷听。
不过,她莫名其妙的就昏过去,不是他做的手脚才怪。
还有好些天的路程,再接着不变模式的相处,万一赫连卿兽性大发扑过来的话,她铁定跑不掉!
实力悬殊太大了,她不仅是孤身一人要面对赫连卿,还有他随行的那几个。
尤其是花浅幽,她暗暗凝神,能大胆到企图在外偷听赫连卿说话的人,想来思去,定是花浅幽称为哥哥的人。
来的好,就生怕他们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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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紫薰愤愤不平伺候他穿戴,他长发未有梳理,这几天也随意散着,赫连卿见她也是这幅随意的模样,想来定是不会弄的。
“梳完发髻再出去。”安紫薰发长及地如丝缎,乌黑光泽柔顺,这样已经很招人注意,他不喜欢她这慵懒随意被旁人瞧去了。
按住她坐下,赫连卿以手指为梳打理她发丝,随意盘起发髻。
安紫薰从镜中瞧见他沉静梳理她长发的的神情,她一向打扮随意,却惊讶这男人的一双巧手,虽然是将她男装打扮。
“没有本王吩咐,你暂时就男装示人好了。”他瞧着眼前男装打扮的安紫薰,她身形高挑匀称,男装在身自有一番别样风姿,只要不随意开口说话,也能蒙混世人眼睛。
只是这身形映入眼底,赫连卿心中微动,有些眼熟?
“麻烦王爷了。”她注意到赫连卿打量眼神,安紫薰立刻堆满笑意打哈哈,心中却开始紧张。
她之前打扮成金痕波见他几次,改变了声线,刻意模仿,若是不太熟悉的人,很难看出,可赫连卿不比其他人,她心中惴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大!
以爱为由的掠夺 文 / 雪芽
出了浅海,几天以来的天气都很不错,一轮朝日升空,一览无垠的海面平静无风,通透无暇的蓝色。有时能见几只海鸥掠过。.
有风的日子,船只虽偶然在海面小小起伏,却不并不折损这片宁静的美景。
到了夜晚,天幕如墨,星空漫天闪烁,月光星辰洒落幽蓝海面,镀上一层缥缈的银白霜色,波光粼粼。
商船很热闹,四海之nei各式各样的人聚集在此,夜夜笙歌到天明,越往上层,还备有丝竹美酒乃至南国胭脂北地佳丽,觥筹交错间俨然是个远离尘世的极乐享受之地。
安紫薰每天四处闲逛,那也因为赫连卿一同前往,他不曾让她远离视线范围,她自然听话的不走开氯。
他也不怎么防备她,有时晚上一些与赫连孝、李申计划的交代,也随她在旁边听着。
这艘船航行线路颇长,赫连卿曾经对她说过要去湘陵看雾凇,她问过船家,这一路除去会在中间几处渡头补给食物与水外,并不会多做停留,到了湘陵这船就会折回,根本不会再去其他地方。
赫连卿执意要去那里,却借口带她回去拜见安宗柏,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僮?
“想什么?”身后是他低问。
“起风了,今天会下雨。”她临窗而立,微侧身子漫不经心的回答。
赫连卿瞥了下窗外,外面偶有海风吹过,不过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无云。
“下雨?”
“王爷多加件衣衫,海上隆冬时节的雨水寒冷入骨的很。”她轻声说道,对海上四季的变化安紫薰非常清楚,金筱瞳曾经教过她观天象,还有对不同海域的观察,出了浅海,如今还算走的顺利。
船上那些暗中伺机出手的人,耐心超乎寻常的好,她不怕比耐心,担心的是赫连卿他们一行人,陆地上也许是一等好手,可在大海上,这看似平静的海面,深处则暗涌激荡,一个不小心就能吞噬任何东西。
她抿唇转身拿了厚点的外衫递给他,赫连卿眸色沉沉,那里映入她的身影。
他握着她凉凉的手,顺势放在衣衫里暖着。
她咬了下唇瓣,一颗心有丝悸动,他不经意的温柔,真是令她防备不了。
赫连卿捏着她下颌,指腹轻柔摩挲,末了口气有些宠溺的哄着她,“闷了几天你心里定是不开心,带你去海神会热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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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会是每一个海上人家要举行的祭祀,期盼海神无时无刻的眷顾,保佑风平浪静每一天。
安紫薰当然知道,不过赫连卿肯放她自由走动,还真是不寻常。
“戴上面具,除了本王,不准摘下给其他看见你的脸,知道吗?!”他给了安紫薰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丢过去。
“我不要戴,我已经够丑的,戴了这个岂不是更难看。”她嘀咕着不肯要,就知道赫连卿故意的,拿这么丑陋的面具来。
赫连卿拉过她,硬是将面具为她戴好。“丑什么,本王喜欢就成。”他说话间眸子里闪过一丝悦色,抚了几下她戴着面具的脸颊。
怎会丑?她谈笑间的举止,在他眼里都开始渐渐变成了不同以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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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老天赏脸,多天晴朗,海神会热闹自然不用说。
少了人在身边守着,安紫薰来回穿梭人群,赌钱、丝竹娱乐,还有风俗歌舞等等,她趁着热闹半个多时辰走了遍了半艘船舱。
无恙?
她查看的很仔细,没有异常情况。还有半艘船,她要赶紧查看完。
三年前,正是她一时大意,没有察觉船上异样,此后船突然爆炸,赫连卿受伤,还误认为是金痕波所为,如今她想解释,却不能拿出丝毫证据证明表哥的无辜。
迎面走来的女子,身姿挺秀,海蓝色衣裙在其身上穿来,能媲美这一面沉静之美的海水。怀中抱着弦琴,步履好似步步生莲花。
安紫薰她身边走过,起先只是随意撇了一眼。
那女子裙角飞扬,隐隐可见裙边绣着大朵木棉花,转头嫣然一笑,细细柳叶眉,眼底一点妖娆,眸光似水柔柔,她用紫色丝帕捂住唇,留给安紫薰渐远的背影。
难得一见的美人,安紫薰只是一眼不由心生赞叹。
觉得眼熟,可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照道理说,如此女子,她看不过怎会忘记?
边走边回忆,转角处,却见木棉面对大海出神凝视,一张清秀脸颊失了血色般苍白。
“木棉。”安紫薰喊她几声,不见她动,只有在她面前挥手。
她突然回神转身,见到面前安紫薰脸上那青面獠牙的鬼面具,陡然低呼一声,被吓了连连退后几步。
“是我。”安紫薰掀开面具,“吓着你了,对不起啊。”
木棉捂住心口微微喘息,忙要行礼称呼王妃,意识到四周环境,刚才她低呼一声,已经惹的有人朝着她们看过来。
随即改口低低一声,“安公子。”
“你怎么在这里发呆?花夫人那边有人伺候吗?”
“啊,奴婢见这天气会要下雨,就寻思给夫人拿些暖和身子的东西预备着,隆冬海上的风雨格外寒凉。”她笑了笑解释道,又追加一句,“看海神会热闹,就停了一会。”
“下雨?这天气好的很。”安紫薰最近噙笑似有不信,瞧着天空,阳光温暖甚至有些刺眼。
“安公子也许不太清楚,海上天气变化很大,前一刻如此,也许下一刻就会风雨交加。奴婢已经熬了姜茶,等会给公子那里也送去一碗吧。公子要记得多加件衣衫,小心寒症复发。”她关切道。
“有劳木棉你了,对了,听七爷说你是渔家女,游湖时你还能织网捕鱼。想不到对海上天气变化,也懂的很多。”
“都是以前的事了。”木棉被问到这个问题,神情黯然,随即她将话题岔开,“安公子,奴婢给你药,记着要定时服用,莫要忘记。”
她说这话表情关切之极,安紫薰听见看见,心里难免会有一份感动。
以爱为由的掠夺 文 / 雪芽
“我会记着服用,这可是木棉你的心意。”.
瞧着安紫薰离去,木棉眼中神色复杂,攥着衣角半天,最后无奈的转身走开。
高高风帆顶端,谢陌年黑衣墨发,冷冷注视下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眼光移到那围着船舱走了好久的安紫薰。
身影瞬间移动,他贴着风帆背面滑下,悄无声息消失在下方船舱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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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船底部最是劣等,通常是船工和穷苦的旅人所住,谢陌年推开木门,闪身进入,不大的地方,他扭动暗门开关,一道缝隙打开,里面正有人等着他。
“谢大人回来了。”那人笑容带着纯纯的孩子气,眉目比不上赫连卿那般完美妖孽,却自有一派风范。
“你来这里做什么。”谢陌年显然见到他心情很不好。
“许久不见大人,得知你回来,自然要来拜见。”他脾气很好,长年忍耐形成了他极好的控制力。
除去,对一个人会脸红,甚至是不知所措的疯狂外,其他人面前,他一向保持温润如玉的好风度。
谢陌年冷哼笑抽出腰间佩剑,坐在一边只顾着仔细擦拭着,冷冷剑锋,映着谢陌年瘦削清隽的脸。
“拜见过了,没事的话请回吧。卿儿也在这船上,你偷偷来这里,若是被他看见,怕是脱不了身。”
他喜好分明,对着不被自己待见的人,谢陌年一向臭脸。
果然那人听他这么一说,脸色有些难看。赫连卿在这里,他心里最难面对的人之一。
“卿儿的脾气不好,我的更不好,再不走,小心我不客气了。”谢陌年蓦的手中长剑挥出,剑尖抵在他咽喉处。
“谢大人刀剑无眼,既然大人不喜看在下,那可不能强人所难。我来这里,是带了口信给大人。”
“回去转告那个人,我根本没有打算再与其合作下去,当初合作大家各取所需,如今我回西楚,只会听命卿儿一人,莫要再从我身上打主意。这话只说一次,下次再见,我们各为其主,休怪我不念以前情分!”
“好,谢大人说的话,我会代为转达。”男子点头起身正欲离开。
谢陌年的剑锋却朝前一点,令他必须停下受制于人,谢陌年剑术一流,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高手不下数十人,武林有半数以上者,都听从他的派遣。
而他,誓死只会效忠赫连卿!
“慢着,我话还没有说完。”谢陌年音沉一笑,露出雪白牙齿,仿佛一头黑暗里伺机行动的猛兽。“别当我傻子看不出来,你再打安紫薰的主意,那是卿儿的女人,你若是敢招惹一下,我就要了你的性命!”
男人收敛笑意,眉眼里有种音冷的气息蔓延,像毒蛇口中的芯子,嘶嘶的叫嚣怒意,“你敢动她?”
谢陌年狂笑不止,眸里渐渐起了疯狂,“怎么不敢?卿儿现在还没有玩腻她,等卿儿不喜欢了,我就杀了她。安紫薰只有两种下场,要不在卿儿身边一辈子,任由他怎么折磨千万别离开;要么就逃离卿儿,等着被我一箭穿心!”
“你太狂妄了!”男子轻轻一句,“赫连卿还能活多久?你别做梦了!”
谢陌年目光一滞,随即变的恶毒,“你比不上卿儿,诅咒也没有用。你的那些事我很清楚,卿儿若是不要皇位,赫连春水,你这个野种、小崽子也别指望得到,不信你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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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莫要听谢陌年那疯子的话!”荣福着急的劝慰,可赫连春水眼光怔怔全然没有感觉般坐在那里。
手中攥着一双女子的绣鞋,鞋面绣满了紫藤花,他见过她的天足,雪白好看,可是满是伤口,鲜血淋漓,他心疼的特意为她找来这双鞋子。
她很高兴,却对他说对不起不能接受他的情意。
那双鞋子她只穿了一下,就被赫连卿扯下扔在地上,从他身边抢走了他喜欢的女子。
赫连卿明明不爱她,总是令她伤心难受,可不许其他人对她一分的好。甚至,他撵走他,不准再回西楚,不然他会杀了他。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赫连卿对他那些年的好,春水没有忘记。可一切都变了,他一直心存感激的三皇叔对他不过是出于可怜同情吧。
在他心中,也许看他赫连春水就如同谢陌年看他一般,是野种、小崽子。他是叛乱罪臣公子瑾的儿子,他的母亲是卑/剑的奴婢。
恶毒至极的嘲讽不断在耳边响起,野种、小崽子……这些话从他记事起听到,经过二十多年再被人无情提起嘲笑,如钢刀扎在他伤口,原来根本没有愈合,伤口里面早已化脓,无药可治。
得不到吗?他缓缓笑起来,这一次也该轮到三皇叔试试,被人抢走心爱之物滋味的时候了!
关乎赫连卿的子嗣 文 / 雪芽
过了晌午,除去最底层外,这艘商船已经被她仔细查过,构造牢固吃水性强,水面几层,水下留有的层数就有多少,整条船连船工加在一起有百余号人,算的上是大型船只。.
若是想与三年前一样炸船,那需要一定数量的硝石,这些东西必然显眼!
她看过这几层船舱,丝毫没有可疑物品,那就只有最底层未有去看,那里人多物杂,光靠她一个人许是不能查看的更仔细。
她心中盘算下一步计划,顺着原路返回,远远瞧见李申在前,引着赫连卿朝一处快速走去,身后还有疾步追着他们的木棉。
莫不是谁出了事?她没有多想,却有些好奇的跟着过去氯。
等她走近,才发觉一行人是赶着去花浅幽住处,不由在附近停下脚步。
门半掩,里面有声音传出,是花浅幽细细啜泣。
“现在好些了吗?”紧接是赫连卿声音带着担忧询问僮。
花浅幽依旧哭着,然后是几声呕吐,只听见里面脚步声来回走动的急促,随即是他紧张愠怒说道,“夫人不舒服,吐成这样,你怎么现在才说!”
“夫人这几天都感觉不舒服,今早严重,吐了几次,可夫人不准奴婢去找王爷,说是小事,不碍事,让王爷多陪着王妃。”木棉轻声回答道。
大抵赫连卿又说了木棉几句重话,然后声音低柔哄着花浅幽道,“本王留下陪浅幽你就是,等你感觉好些了再说。”
随后她看见木棉从里出来,等在外面的李申似乎很紧张,见了木棉拉她到一边,安紫薰见状,忙轻轻退后几步。
就不该跟过来瞧瞧发生了什么,好奇心会杀死猫,她怎就头脑一抽的过来了,安紫薰暗暗心中苦笑。
好吧,这下是躲不开,解释不清楚。
这副躲在暗处贼兮兮的模样,任由谁看见了,都会以为她在偷听。
转念一想,她虽然不是有心故意,却还是无意听见了别人的事情。
“往后主子身子不适,你得早早回报王爷,这可关系到王爷子嗣的事,不能半分马虎得及早记下,回到西楚要报上宗嗣。”
李申一向心细,听见赫连卿发了脾气,好心的在外提醒木棉。
“奴婢知道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什么,安紫薰没有太在意。
在原地楞了一会,那一句重新在耳边响起。
关于到王爷的子嗣……
赫连卿的子嗣……
也对,她嫁给他有半年,有了夫妻之实,狩猎那几次还有在王府,赫连卿都会令人在事后送来汤药。
他娶她,她嫁他,有无奈无措,更多的还牵扯以后的纷争。
其实他们彼此明白不该要孩子,也不可能会留下孩子。
她不能,但是花浅幽可以,赫连卿对她的感情不一样。
她一天没有办法证明当年的事情,他绝对不会相信她说的话。
转念想想,如果幸运的突然能证明是她救了赫连卿,那若是有一天,赫连卿带兵攻打安家与南海,她不会袖手旁观的置之不顾。
北燕,当年被爹爹所灭,赫连卿母妃从此半生不幸,这笔账已经在他心中结下多年。他那样的个性,怎会轻易放过安家。
战事一起,到时与他之间就再无夫妻情意可言,那样,对孩子是一种巨大的伤害,所以更不能有孩子这一牵绊。
进退,两难!
她睛神有些恍惚想着这些,冷风吹过,她忽的惊醒,用力拍拍脸颊令自己别在多想,趁着木棉与李申进去照看花浅幽时,她赶忙开溜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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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这天气早上还晴空万里,如今却陡然换了一副面貌,乌云密布天空音沉沉压下,寒风乍起如刀刃,一下下刮过毫不留情,灌入衣袖,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出奇的湿冷。
她不想回船舱,心中念着底层还没有查过,又重新下去。
方才是一路顺风,船工还在歇着,底层味道混杂了很多东西,说不出的难闻,杂音也大,吵的耳朵不舒服。
那些穷苦的旅人不能擅自入上层船舱,此刻正陆续的安睡,海面波动大,这底下突然摇晃的有厉害。
这点她倒是能忍受,什么样风浪她没有见识过。
安紫薰扶着能支撑身体的东西,慢慢走着。
船晃动加大,船工纷纷起身开始劳作,来来回回走动还有人声,偶然的混入的一阵乐声,安紫薰听不清楚,却能肯定是有人弹奏。
这曲子熟悉到不行,尤其是弹琴人的手法,她见识过几次,可不是谁都能如此弹奏睛妙的。
靠近最后一间窄小的地方,乐声应该是从这里传出。她停下脚步,那乐声好似知道她在那里,也戛然而止。
一双秀气修长的手掀起半截遮住门口的帘子,里面的人抱着弦琴正笑吟吟的瞧着她。
安紫薰微微皱眉楞了下,随即恍然大悟,难怪她看的熟悉,如此的妙人对她一笑,生的这般雌雄莫辩的绝色,怎么可能会忘记!
“怎么是你?!你怎么这副打扮?不是这乐声,我一时还真不知道你在这里。”安紫薰笑出声,进来后随意的在这破旧的地方坐下,不客气的为自己倒了杯茶水。
那人身姿挺秀,海蓝色衣裙,裙边绣着大朵木棉花,嫣然一笑,细细柳叶眉,眼底一点妖娆,眸光似水柔柔。
“见笑了。”
压低的嗓音依旧悦耳,带着盈盈笑意,眸色淡然,见了安紫薰不由多了一丝暖意。
安紫薰摇头笑道,“你这打扮,胜过女子,我何来见笑,是羡慕嫉妒才对。”姬云裳容颜秀丽无双,她自然是知道,可他扮起女子来连她都蒙骗过去。
他不语只是看着安紫薰片刻,“王妃不觉得我有别有用心?会在这里出现?”突然开口,却这么对安紫薰问道。
“我是不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若你想说,我就听听。不想说,那就不用说。你之前那么费心帮我,替我解决了很大的问题,我安紫薰当你是朋友,岂会轻易的疑心你。”她笑笑,眼里是不以为然。
姬云裳不仅会弹奏,他还懂乐声,对她心中所想能用乐声表达出来。
关乎赫连卿的子嗣 文 / 雪芽
教她弦琴时,两人曾经合奏一次,那种心意互相知晓,在乐声里就可表达,语言都变的多余。.
这个人看似温润柔弱,但他心中藏有鸿鹄之志,那种隐忍,在将来迸发而出,一定会有一番作为。
“我去过王府找你,知道王爷要带你出游。”他停顿一下,想了想还是继续开口,“是太子告诉我,王爷也许会带你乘船。”
“嗯,还有呢?”安紫薰听了只是淡淡说道。
“我是太子派来的人,王妃你不怪我之前骗你吗?”他微皱眉头,对安紫薰的反应有些不解。
“如果你不想我发现你的存在,你一定会隐藏的很好,也不用扮成女子在我面前刻意走一番。”她低垂眼帘,手指慢慢划过杯口,过了一会开口接着说道,“你真的想对我动手,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其实你之前就有很多机会,对不对。”
“王妃你早就察觉了?”他突然笑了,有些悲凉。“知道了也好,我憋在心里难受的很。”
“并不是早察觉,你方才说到太子派你来,我就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些巧合的本就存在,确定了是他人预谋,再想着也就自然开解了。”
她轻轻笑了下,赫连卿对她的不信任,花浅幽几次对她下手陷害,也间接的令她对身边的人更多了防范。
姬云裳很坦白,倒是让她被欺骗的火气消除。
抬起眸子,她注视面前的姬云裳。
“如果太子不派你,也会派别人来,姬云裳你对我算是坦诚,今天你既然全盘托出,那我问你,这一次你跟来是想做什么?”
爱难相处,尤其横着第三者 文 / 雪芽
他表情有种释怀后再次纠结的痛,微微颤抖了声音,“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想着能在这里再见你一次。姬云裳懂乐,却从没有遇见知音,王妃是第一个。”.
他指尖随意拨动弦琴,乐声铮铮散开,宛若颗颗明珠坠入尘埃的微凉。
似是感叹,此生知音即将不在……
“姬云裳,人生知音难求,我在西楚这些时日,得你琴声纾解愁闷,安紫薰当你是朋友,虽然你我各自立场不同,只要你不动手,我们之间仍有朋友情谊在。”
他怔怔,微拧眉头氯。
“我明白这点是我苛求,对你不公平,太子那里你无法交代。”
“在太子面前,姬云裳不过是一条烂命罢了。”他低垂下头,提起赫连琛他目中闪过一丝狠戾,抱着乐器的手臂越发用力,那瘦削肩头却是微微发抖。
赫连琛面前,他不过是对方兴起时的玩物,他想怎么蹂躏都成,哪里还有算个人僮!
眼前一双素白纤细的小手伸过来,他抬头看去,安紫薰拍拍他肩头几下,“你说我是你知音人,那我告诉你,在你的乐声中我听出你并不甘心如此生活,你还有未有完成的心愿,之所以忍耐下去,不过是形势所逼,而且我深信总有一天,你能如愿以偿。”
他绝色面容微怔,末了过了片刻,他重新笑起来,不似赫连卿那般孩子气,轻轻柔柔如午夜昙花瞬间绽放花瓣的幽然惊艳。
不过短短瞬间,却令人一辈子难以忘记的美。
安紫薰见过姬云裳的笑容,那种随意淡然不争不夺,仿佛安于天命的淡薄。从未有见过他这般展颜一笑。
“承蒙吉言,若真有那么一天,姬云裳永生记得王妃今天的一番话。”那惊艳笑容收敛,他面上还是往日的云淡风轻,幽黑瞳眸深处却熠熠生辉,因为眼前女子。
很久以来,姬云裳极少这么笑过,他这一生之中,最真心的笑容寥寥可数,她是他的知音,天下知音难求,一生得以足矣。
而他是不是太贪心了,所以上天吝啬固执的,想要将他唯一可交心的人夺走。
爱他的,他不爱,即使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他爱的,得不到,因为那是独一无二的,注定成为他这般心思人一生不得所愿的劫数。
她眼里是那男子真心的笑容,安紫薰郑重许诺,“我答应过你,若是回藩地就请你做我的师傅教授琴艺,你既然跟来,就在湘陵下船,我会派人安置你先住下,赫连琛再有本事,也不敢大肆的行动找你,你安心住下,不能保证日子会有多好过,至少你不用再被人控制,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他默默的听她说话,眼里有一刻被雾气蒙上,真的只有一刻而已,可连他自己也吃惊,会为一句尚且还看不到希望的承诺心中一阵微动。
安紫薰,你对我这般照顾,那我该怎么兑现当初立下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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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色暗沉诡谲,海上风浪过后,雨势转小,安紫薰衣衫被打湿的回到船舱。
暗暗光线,无人等她。
面具被她随手扔在地上,人有些不舒服晕沉沉的,她衣衫未脱,倒在榻上小憩。
冰冷朝湿的空气,带着海水的咸腥,她感觉冷的厉害,拉扯被子裹住缩成虾米一团试图能暖和点。
其实赫连卿不在她应该感觉自在,她畏寒的厉害,尤其音冷朝湿天,他身上体温也比寻常人低。
一开始他抱着她入眠,安紫薰确实不喜欢,一来厌恶这个人,二来他身体很冷,令她觉得不舒服。
可后来两人相拥而眠,她发现身体再冷,却在相互拥抱时,彼此能温暖着对方,从身体深处涌现的暖意,流动充满四肢百……
睡的不严实,凉意堵住心口,像冰一样死死压住,她冷的不住发抖,满脸满身冷汗涟涟,挣扎的她在枕边胡乱摸出药瓶,那是木棉新配置的。
她一病还真没用,药瓶拿不住,落地咕噜噜滚在四下。
“安紫薰,人欺负你就算了,病了,连个药瓶子也能捉弄你!”她口中无奈低喃,想支撑起身去捡。
红色衣边落入她急促脚步声响起,有人把她扶住按回床榻。
“别动。”一声微怒。
不多会,他一手扶住她肩头拥在她怀,另一手拿着药瓶,先是将药瓶放在鼻尖闻了下,是新配的药,他没有见她吃过。
赫连卿运气片刻确定无碍,才一点一点喂她喝下。
“你就喜欢折腾自己,衣衫湿了怎么换下,安紫薰你等着本王来伺候你吗?”他虽然低喝,却听的仅仅是担心所致。
脱下她外衫,扶着她躺好,安紫薰听着他忙碌转悠的脚步声忽远忽近的。
不多会热乎乎的帕子擦着额头脸颊,她哼了声,暖和的感觉真舒服,她懒得再动。
“你什么时候能照顾好自己。”赫连卿见她拧着的眉头微展开,不由低声一句。自小他就被人伺候,哪里伺候过谁,安紫薰是第一个他放下身段甘愿照顾的。
换了帕子,他撩起她单衣,轻柔擦拭她的身体。她动也不动,任由他解开她衣衫,粗粝的帕子擦过她胸前的敏感,偶然他指尖也会划过那里,又痒又微痛,像燎原的火星开始燃烧。
他呼吸加重,手中力道始终围绕在那里,帕子早就滑落在一边,指尖逐变成了手掌,覆盖住,火热与冰冷的刺激,那两点羞涩的勾勒出形状。
他承认安紫薰的身体他迷恋,那夜他得到了有生以来最甜美的生辰礼物,宛若罂粟令他上瘾。
“我不舒服。”她微微喘息,睁开眼睛,从他眼底看见涌动的情/欲,他几次都想碰她最终放手,安紫薰明白这情况发展下去,迟早他会失控,她必然逃不开。
他们之间这样算什么?她的身体对赫连卿的撩拨是有感觉,可她不想再如此!
低头吻上她锁骨,顺着滑落,他含住她浑圆上绽放的一点嫣红,一手摸着她一侧胸下的红痣
爱难相处,尤其横着第三者 文 / 雪芽
“哪儿不舒服?”他嗓音哑了,含含糊糊的问。.
安紫薰推着他肩头,忍着他带给身体的阵阵酥麻,“胃不舒服,我想吐……”
他听了放开她,却将手放在她小腹,慢慢皱了眉头。
“让木棉替你看看。”
“不用,只是胃不舒服。”她轻笑,赫连卿眼里闪过的一丝惊诧,她见了有些想笑,他以为她怎么了?
赫连卿起身出去,过一会桌上多了热腾腾的几样粥点。
他替她披好外袍,安紫薰想将椅子搬开离他远点,可赫连卿却是将她抱过,让其坐在他腿上。
“你寒症发作,用些热粥会舒服点。”他不动筷子,只瞧着她慢慢吞吞的吃着东西,似乎这些不对她胃口,没吃多少她就放下筷子。
“你不喜欢这些,就吩咐他们弄些你爱吃的过来。”他发现长久以来,他并不知道安紫薰到底喜欢什么,就连口味他也没有在意过。
生辰那碗面,她却摸准了他的口味。
“饱了,胃不舒服,吃不下。”她低头淡淡说道。
中午在花浅幽那里听见的那些,她虽然清楚明白自己的未来与他将是无关,可还是不免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堵在心口。
“老是胃不舒服,一定要找木棉给你瞧瞧。”他手贴在她小腹这一块,慢慢游走,目光沉沉晦涩难辨。
她唇角泛起笑意,动手将赫连卿手掌推开,侧身看着他,“我没有怀孕,每次完事后王爷命人送来的汤药我都喝完,所以王爷请放心。只要你从此遵守承诺不碰我,就不用再为我有可能会怀了你子嗣的事而担心。”
他眼有薄怒一层,“你不想要本王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