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画了四五十分钟,她却没怎么感觉到时间流逝。
之后便是画猪肉,猪肉当然是画已经切好的猪肉,因为对肉的纹理不太熟悉,霍学恬下笔还是比较谨慎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与此同时也画得更细致了,瘦肉与肥肉交杂的大致形状,回想着记忆里猪肉的样子,她慢慢把猪肉的纹理走向也画了出来,一笔一笔地越画越投入。
专心的绘画中,几个小时也不过一眨眼就过去了。
霍学恬捏了捏右手,她都没感觉到自己这一画竟然就画了三个小时,这绘画果然是需要耐心的事啊,动不动就是几个小时的,没有耐心还真坐不住。
霍学恬面前展开的一大张白纸上放着宽宽一条猪肉,宽有十余厘米,长则有四十厘米,那猪肉外皮下是厚厚一层白色的猪板油,再下是红色的瘦肉,其间还夹杂着一些白色的油脂,看着十分新鲜的模样。
桂兰芳在一旁等孙女画画几乎要等睡着了,看见肉才又来了睛神,伸了伸腰,拿起那块猪肉看了看,“甜甜把这个肉画得真像,我孙女就是厉害,不过下次随便画画就成了,反正都是要吃的,不用画那么好,那再怎么画吃到肚子里不都一个样么。”
桂兰芳说着就把猪肉放到她准备好的背篓里,这背篓是她今天上午到镇上去背的,她一路都把背篓盖着的,到家了也是直接背着背篓进了屋,没人知道她这背篓里装了什么东西,待会把孙女画的基蛋和猪肉拿出来,就说是她在镇上买的就成了,没人会怀疑,至于小儿子,她本来也不是每次去镇上都会找他的,也没事儿。
霍学恬想着她乃的话若有所思。
“反正都是要吃的”
话说,一直以来她画画都是为了变出物品来,从来没画过一幅正常的画,仔细想想,好像没有留下一张画作,毕竟变出物品后绘画的笔迹就会消失,而她就连练习的画都变成了物品,因为总感觉画都画了,不变成真的就太浪费了。
今天才突然发现,自己画的东西都是用了就没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就像她从来没画过画一样,这也太让人伤心了吧。
她明明画了很多的,却一张画都没留下。
霍学恬收拾着被猪肉染脏了的白纸,决定以后她要画一些正常的画了,这样以后想起来也算有个纪念啊,不然回头想起来小时候天天画画,结果一找,一张画都没有,多悲哀呀。
桂兰芳把孙女折起来的白纸往口袋里一塞,孙女画的这白纸她看着是很好的,可惜弄脏了也不好留下来,只有待会丢灶台里烧了才行,然后就拿着背篓出了房间。
先把背篓放到堂屋,堂屋里唯有一张吃饭的桌子,桂兰芳掀开背篓上盖的布,从最上面拿出一叠作业本子和一包铅笔拍在桌上,“公社小学九月份开学,学文学武学刚三个都去上学去,一人拿一个本子和铅笔。”
桂兰芳今天去镇上也没白去,她随便买了些火柴针线之类的,想起来家里几个臭小子也该上学了,顺便买了些本子和铅笔,总不能啥针头线脑的玩意儿都让孙女画吧,孙女的大本领要留着画好东西才行,这些小东西,她顺手也就买了。
霍学文茫然地摸了摸本子,乃咋就要送他上学了。
霍学文现在也八岁了,去年就到了上学的年纪,可去年那情况,谁有心思上学啊,今年情况好了,正好霍学文和霍学刚都六岁,虚岁也就是七岁,桂兰芳就干脆把三个小孩都送学校去,省得在家烦人。
也没等大家消化这个消息,桂兰芳又带着背篓转移阵地到了厨房,把背篓里的基蛋跟肉都拿出来,分出一个基蛋,又切了一小块肉,交给赵艳给孙女做肉沫基蛋羹,其他的就该锁起来的锁起来,该挂起来的挂起来,啥也没留给其他人。
等到桂兰芳走了,何小英不满地哼了一声,又是只给那丫头吃!
厨房里只有赵艳和何小英两人,何小英这一哼,赵艳自然是听到了,但她也能只当没听见,故作专心的剁肉沫,毕竟确实是自己闺女吃得好,二嫂不高兴也是正常的。
桂兰芳给的猪肉只是一小块,本来这么一小块的猪肉应该没什么味道,但慢慢剁开,肉腥味也就变浓了点。
赵艳闻着闻着,突然感觉有点反胃,不自觉用手背压了压鼻子,想挡住那肉腥味,却忘了她的手刚刚才摸过肉,手上也有味儿,凑近了一闻,反胃的感觉就彻底压不住了,匆忙放下刀就跑到了厨房外面,扶着墙不住的干呕起来,不过她中午吃的饭早就消化干净了,所以她干呕了一会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家里人却已经被她这动静招了过来,霍向西连忙上去扶着媳妇,“这是咋了?”
赵艳刚缓了缓,想说自己是闻了肉腥味才想吐,厨房里何小英就匆匆跑了出来,扶着墙也开始干呕。
大家面面相觑,这厨房里是有啥玩意儿啊,一个个全都呕着出来?
何小英干呕地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刚刚看赵艳闻了那猪肉就跑出去了,就有点好奇也过去闻了闻猪肉,这一闻可不得了,咋这么腥啊!
然后胃里就一阵难受,没忍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