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丽娜从睡梦中蓦然清醒,一是因为梦境,二是被狼嘶咬过的旧伤。
镇神药虽有效令她入睡,却无法遏止梦境的折磨与旧伤的疼痛,显然要变天了。
虽她的韧带与变形的腿骨在灵灵谷时,被那里的大夫接回,行动恢复以往,可天气一变换就禁不住的疼痛。
伸手忍不住抚着如今仅留下疤痕的小腿,缓缓从床上坐起,已然失去了睡意。
脑子里转的全是刚才的梦境。
这些年来,她一直反覆在做着一个梦,一个让她汗潺潺的梦。
那梦总让她痛苦煎熬,折磨着她的良知。
好不容易有些日子不再做那个梦了,但段宴若安排的那场戏,竟逼发了那个梦,重新浮现,控诉着她过去的邪恶。
那梦的出现,意味着自己决心的动摇,警告着她,自己将要失控的情绪。
是的,那情绪的名字叫忌妒。
这些年来,她用尽办法放下对於周启森的眷恋,尽量不与他接触,遗忘自己曾经对他有过的痴恋。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苏琴琴的出现,她压抑许久的忌妒,再次撕破自以为牢不可破的平静,拧绞着她,让她几乎忘了这些年以来强装出来的大度。
她还是想霸占着周启森,让他眼里心里只有她自己,那情绪强烈的无法再压抑。
所以那梦的出现,正恰恰耻笑着她这些年的努力全是假的,一点意义也没有,她还是那个被忌妒控制着的恐怖丽娜。
双眼痛苦的闭上,那梦境里的扭曲自己随即浮现,侵扰着她,实在是因那梦境真实的发生过。
没错!梦境里的影像,尽是她背叛段宴若时的卑劣,与周启森知道她背叛段宴若後的冰冷。
她这样的人,真的有资格拥有幸福吗?即使段宴若反覆的告诉她,她该放手拥抱幸福了,她还是做不到,实在是那如影随形的自责与愧疚让她不敢有所奢望。
沉沉叹口气,疲惫不堪地倚上身後的床头。
或许……离开这里,她的心才能获得真正的平静与……放下吧!
她双眼落寞地望着半掩的窗外,思索着在她脑中酝酿许久的念头。
闭上哀愁的眼。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她总会陷入深深的犹豫中,一是为了孩子,二是为了那个她总放不下的男人。
走?不走?抚着痛脚再次陷入难解的犹豫中。
她还是无法像段宴若那般的勇敢乾脆,毕竟她的私心胜过了果断。
难道她要继续这样耗下去吗?
当她为这问题陷入愁思时,一声沉稳温醇的嗓音突然自她头顶响起。
「脚又痛了?」
是周启森。
他突然的出现,让丽娜有些措手不及,毕竟他嫌少不请自入,这次他却不请自入,让她有些惊讶。
急急低下头,逃开他的注视,甚至往床内缩去,企图与周启森保持一段距离。